“舒朗的确在我手上,我也知道他现在所处的具体位置。”
“这个不用您承认我们也知道,现在我只想问问您的条件是什么?怎么样才敢放过我哥哥?”舒意看见郑诚摄那个镇定的样子,有些来气。
“本官的条件很简单,只要你能平安的放我归去,我自然会把舒朗还给你们。要他也没有什么用,本官这下来大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其实也怪不得郑诚摄这么简单就松了口,前些天他是听说鄢如寂在大渊长公主的宴会上对玄雾阁的少主表现得十分殷勤,似乎是喜欢那个姑娘,当即就派人去抓玄雾阁阁主,想要借此来威胁鄢如寂把上京谍网的布置转手给他来安排,谁成想这玄雾阁竟然有两位主子,一不小心就给抓错了。如今留着一个舒朗在手上也做不了什么大用,反而给自己招来了这些祸患,还不如借这个机会先逃出去,之后再从长计议。
“本王凭什么相信你?”一直坐在旁边的秦怀瑾突然开口,连舒意也搞不清是什么状况。
“本王凭什么相信你会信守诺言放了舒朗?他现在作为合晖在我们大渊的地界上消失,你怎么保证这不是一场阴谋?”秦怀瑾说这些话的时候似乎很没有耐心,语速极快,声音也冷冷的。
“摄政王有什么理由怀疑我说的是假话呢?我根本没有必要去抓玄雾阁的人,现在把舒朗放了,不也在情理之中吗?”
郑诚摄不懂为什么这个摄政王要在他和玄雾阁之间插一脚,不过他一看就是这里拿主意的人,就算那个小姑娘垦相信他也得先博得面前这位的同意才行。郑诚摄看着面前的人,难得的有些摸不到头脑。
“理由就是,既然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抓舒朗?”他缓缓开口,走到凳子旁边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用大拇指摩擦着茶杯的边缘。
舒意本来救人心切,没想到这么多,但此刻经他一番提醒,也不懂为什么这郑太师要将哥哥给绑走。
“果然逃不过摄政王火眼金睛,只是郑某尚且未到走投无路的地步,对摄政王也不必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吧?”他觉得面前的人一定有些忌惮他手里的舒朗。不然也不会在这里和他谈条件。
秦怀瑾没有过多的表情,反而挑眉看向了舒意,是她的哥哥在别人手上,这个小姑娘会和姓郑谈什么条件呢?
“太师所言极是,此番只要您愿意放我玄雾阁阁主,舒意在此保证定不追究。”她不敢再冒险了,稍有不慎哥哥就性命不保,这次就算是个陷阱也认栽了。
秦怀瑾又看了舒意一眼,里面有些不可置信,像是不懂她为什么就如此轻易的答应放这个人离去。不过也未也在她身上作多久的停留,随后就把手上的茶杯摔在地上,不过片刻就有侍卫进来将郑诚摄押了出去。
“舒意,对本王的时候一向是精明的很,怎么一碰上这种人反而脑袋转不过弯来了,你怎么能确定他就会把舒朗完完整整的还给你?排查了好几天才抓住的人,这么轻轻松松就要让他自由。若是他突然违背承诺跑路了,本王可不会再负责把他抓回来。”
秦怀瑾倒不是觉得就这么放了这个人可惜,他本来就只是想知道南越究竟又派了个什么样的人来大渊。经过刚刚的一番观察,大致可以断定就不过是南越内部的纠纷而已,不会牵扯到外人,此时放了也就放了,不过他的行踪好像对舒意更重要一些。
“说了这么久,臣女还未向摄政王道谢。这么轻松就放了您抓回来的人,实在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哥哥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臣女绝对不能让他出事,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也要平平安安的回来!”
舒意有些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怎么会落到这样一个父母双亡?无家可归的下场?还不都是因为大渊的狗皇帝!小时候就在她们面前发生的屠门还历历在目,那时真的是血光冲天,整个宅子全都被鲜血给染红了,她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母亲全部被杀,一个一个熟悉的面孔逐渐都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她能感受到他们的怨念与不甘心,直到今天,这种感觉仍然记忆犹新。
她恨啊,恨得咬牙切齿,时光并不能抹去所有的伤痛,只会让一些东西结痂,然后成为人的一生,永远的印记。有时候如果想要这种伤疤痊愈,就必须得自己去揭开那层伤口,找到根源,把腐肉给剜出来。
而现在舒朗的失踪无疑是在她十几年尚未愈合的伤口之上撒盐,她怎么能容忍这种事情再次发生?怎么能看着自己的亲人又一次离开?舒意紧紧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下自己的情绪。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哥哥也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她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语气中满是坚定。
秦怀瑾一直盯着她,看着舒意的脸色除了担忧以外,更多的居然是一种滔天的恨意,才十几岁的小姑娘为什么会有这种眼神?
“无妨,人就交给你处置,本王先回府了。”
舒意垂眸屈膝算是回答,只是因为这个动作,她应当是没有看到秦怀瑾上马车时身体微微有些颤抖,险些踩空的。
郑诚摄一直被人押着,居然也不觉得尴尬,十分自然的同舒意商量起来。
“姑娘不如先把我带回玄雾阁吧,我立马通知手下把人送到阁里去,我跟着你,也算给你一个心安。”
舒意倒没想到郑诚摄会自动提出和她一起回去,不过转念一想,要是郑诚摄真把她带到南越在上京的隐秘地界去,那才是令人担心。
“既如此,就委屈太师和我走一趟了,您放心,只要哥哥人一到,我立马放您走。再者说了我玄雾阁离驿站也近些,马上就可以让您见到王子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