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吗。”
相比起之前在大渊的时候,语气冷漠了不是一分半分。从前是把这个人当做女主人来尊敬的,可现在这个人已然成为了主子烦恼的源泉,这叫他怎么提得起兴趣来装出一副好脸色?
“是否是你主子派你来的?”
舒意并没有因为他的冷脸而心情不好,从前跟随老阁主走南闯北做生意的时候,不知道受了多少闭门羹,在那时候就已经养成了唾面自干的能力,又怎么会为一个心绪未定的小事为给乱了心神?
“废话。”
伐漠不知道别人是怎么在心里评价的,只是读了字面上的意思,想着这女人果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主子对她那么好,现在还问这种莫须有的问题。
“这一路上多谢你们的保护,等安全抵达之后,我自会给你们报答。”
舒意干不出那种傻事,不会因为所谓的尴尬或者脸面的问题而放弃自己安全的保障,特别是在出现了这种状况之后,生命可比什么都重要,伐漠他们跟着,虽说难免也有监视的嫌疑,可总归也是多一份安心。
“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们,希望你能替我带给你家主子。”
“说吧。”
伐漠虽然没什么好气,可到底不敢违抗主子的命令,强压下不满。
“希望你们能把荆芥带过来,我身边缺了一个好大夫。”
从前总听别人说书到用时方恨少,可这人不也是这样吗?从前带在身边的时候,只觉得事事方便,如今离了荆芥,却不曾想竟是寸步难行的局面了,如今还要腆下脸来拜托别人。
“成。”
总归也不是什么大事,伐漠见舒意应当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话要说了,又悄然无声的出去,就像刚才的到来一样,夜色如旧,星河未变,似乎一切都未曾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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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渊,摄政王府。
“小狐狸贪心的很,还想利用我给她送人去,不过你们是怎么办事的,怎么就被她给发现了呢?”
伐漠脸色有些尴尬,这要救人,还要隐藏身份,到底该顾哪一头比较好?要是那个姑娘丢了命,自己自然不用暴露身份,可要是这样回来复命主子估计会把自己的皮给扒了。男人心,海底针啊!伐漠再次感叹道,含泪承认。
“是属下的错。”
“身边缺个大夫,是件大事。”秦怀瑾拿着毛笔的手突然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些。
“齐光回来了吧?”
伐漠有些没缓过劲来,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又突然回过神。
“主子你,该不会是想把齐光给送过去吧?”
齐光说起来其实也不完全算是主子的人,不过是云游江湖的一方术士,只不过偏偏擅长医术,对于主子的病也有一些研究,故而被主子带在身边。这些年陆陆续续地翻了好多次病,都是他给救回来的,主子怎么舍得让出去的呀?
再说了,那齐光又不是他们这样的人,就算主子愿意让,人家也不一定愿意去的吧?
伐漠的所有犹豫和思考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叫秦怀瑾一下子就给瞧了出来,真是好没意思。
“其他的事你不用操心,做好你该做的事情,伐漠。把齐光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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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去。”
齐光果然斩钉截铁的拒绝了,伐漠在旁边憋着笑,肩膀一耸一耸的,有些滑稽。
秦怀瑾一记眼刀过去,伐漠立马控制住自己上扬的嘴唇,只是眼睛里头还是盛满了笑意,难得逮到主子失算的时候,连笑笑都不让了!
“你会去的。”秦怀瑾忽略了伐漠,随机语气斩钉截铁的对着齐光说。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我是个大夫,又不是伐漠这种傻大个,你要我去哪我就去哪啊!大夫的气节呢?说不要就不要了?开玩笑。”
大概每个大夫的脾气都是这么暴躁,特别是对待自己的病人时,总是忍不住拿出一种教训人的语气来,就像是他们不珍惜身体是自己受罪一样。齐光更是有些脾气,平常就嬉笑怒骂不甚在意的,如今触碰到他的逆鳞,更是嘴上没个把门。
“南越可是个好地方,那里的草药多的很,似乎你说过想去,现在来了机会,你反倒不愿意了。”
从头至尾,秦怀瑾只是在最初的时候抬了抬头,之后便再也没有给齐光任何眼神或者表情,的确是十分没有礼貌并且令人恼怒的。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伐漠,你听听啊,你听听,你家主子说的是什么话!我是要赖在这不走吗?你的病一旦发作起来是什么后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看你就是个疯子,疯子!”
齐光气喘吁吁的骂着,连舌头都打了几个结,却还是不解气。
秦怀瑾终于肯放下手上的奏折,从案几后面走出来,和齐光面对面。
“舒意点名要的人叫做荆芥,她现在就在玄雾阁里面,这个小姑娘,一定要留在大渊,只能你替她去。”
“你对本王病情的关心,本王知道,不如趁这个机会去找那个姑娘切磋切磋,本王相信,你会放心的。”
齐光很是不耐烦的甩开了自己肩膀上的手:“谁管你的死活?”
他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出了摄政王府,却不知道该往哪里走,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吐了一口气,向着玄雾阁的方向走去。
“笑啊,笑不出来了?”
秦怀瑾看着伐漠渐渐凝固的表情,毫不意外的说着嘲讽的话。
伐漠觉得这屋顶上的风吹的更冷了,还不如那几天在草原上风餐露宿的时候呢,和兄弟们生火可比和主子锦衣玉食来的轻松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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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芥姑娘,外头有人找。”
舒意离开之后,上京城的生意全权交由掌柜负责,荆芥在其中也只不过是像个隐形人似的,今日突然有人来找,两人都很是吃惊。
“掌柜怕是听错了,且不说我在上京城没有认识的人,这整个天下也没有几个相识的,哪里会有人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