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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疑雾

雾隐瑾瑜 袂幸 2308 2024-07-11 19:52

  “万万不可,姑娘这是在暴殄天物。”溪苏听了这话急得连忙开口,一边说着一边上去将匕首拿了过来。

  “这会子怎么又肯同我讲话了?脖子不疼了?”溪苏得了好东西,什么气都消了,也记不得什么别扭不别扭的,就挽着舒意的手撒起娇来。

  “我知道姑娘最是护短,绝不会让我白白受委屈的,日后谁敢欺负姑娘,我就用这匕首割开他的喉咙。”倒是越说越不像话了,不过好歹是消气了,舒意也就由着她闹一闹。

  溪苏一向是个活泼性子,这一放纵就更不得了,絮絮叨叨讲到戌时才念念不舍地回去。送走了她们,舒意脸色慢慢沉了下来,摄政王么?暗卫亲眼看见有人逃进了摄政王府,应当是出不了错的,只是,没理由啊?

  是夜,摄政王府突然出现了一阵短促的打斗。

  “主子,刚刚有个黑衣人进了摄政王府。属下已将其擒获,只是那人应当不是刺客,像是栽赃嫁祸。”

  只见座上之人翩翩起身,一身深紫衣裳,衣角边的刺金花纹与夹面刺绣做工极为细致,坠感也是极好的,只是穿在那人身上,又平白增添了几分威压感。缓缓步调胜似闲庭信步,但一下一下的脚步声仿佛踩在人心坎上一般,叫人不寒而栗。那脚步声终于停下,伐漠战战兢兢,跟了主子这许多年,还是对他有习惯性的恐惧,自己可真是奴性坚强!

  一道声音懒懒响起:“你先说说,为什么不是刺客?”伐漠收回心神,站起来答到:“那人只是轻功了得,实在功夫却马马虎虎,只怕连咱们府里的守门护卫也打不过,谁这么蠢,派这种人来行刺?再一个,主子,那人似乎是从东南方来。”

  摄政王低低地笑了几声:“伐漠,你变聪明了。再长进些,便把你调到机变营去,也免得天天风吹日晒。”

  伐漠赶忙跪下认错,虽然不知自己错在何处,但态度诚恳些也是好的。机变营那是什么地方,主子的幕僚们个个都是人精,鬼主意一个接一个往外冒,整了多少人。何况那里的人和他们这些血封营里用武的人一向不对付,去了安能有好果子吃?主子这招也太阴损了些。

  “你刚刚说,那个刺客是从东南方来的,由本王的王府向东南方向都是些商人居住的地方,本王把握着通商关卡,想来他们是不会主动犯事的,再就只有那个戚离归的铺子在那开着。你去查吧。”

  伐漠心里叫苦不迭,这又算是哪门子事?探听消息自然有专门的人来负责,怎么今天一会儿要调他去这儿?一会儿要调他去那?早就听说女子来月事的时候,情绪会不调,难道主子……。伐漠赶紧摇了摇头,把这些奇怪的思想从脑袋里甩了出去,乖乖的领命出去了。

  未曾想还没踏出大门就被叫住了,“刚刚你在外面擒贼的时候,似乎打破了围墙下的一盆花?”

  “……是,属下知错,这就去查到底是谁这么胆大包天敢栽赃嫁祸于咱们主子。”这个人最好不要被我抓到,否则小爷非要拆了他不可!

  这一夜仍旧风平浪静,只是舒意在思考着摄政王与离归居的利害关系,王爷摸着怀里的猫儿,想着是谁最近的胆子这么大,敢到王府来找事,伐漠一心盼着早点完成任务,连夜出门调查去了。

  柳仆射府。

  当家主母坐在桌边,脚下跪着一个黑衣男人,想来已经是一动不动跪了许久,在这冬夜里早已手脚冰凉,却摇摇晃晃并未倒下。“谁给你们的命令?逃命逃到摄政王府去了,你好大的面子啊!”那女人正值盛怒,两弯柳叶眉高高挑起,满头的珠翠也被摇地叮咚作响,脸上虽画着精致的妆容,也难掩眼下乌青与憔悴之色。

  那男人似乎受不了此等言语侮辱,干脆也不跪了,腾地一下站起来,又因为腿有些发麻而摇摇欲坠。柳夫人原本吓了一跳,见他此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说说你说说,不就是让你们去盯个人,一个被发现了还自作聪明跑到摄政王府去了,一个又跑回来了,我是不是合该感谢你们忠心耿耿啊?人家要探查你就大大方方在那留着就好了,何必要跑?咱们做的都是私下交易,你们还是外地人,有谁知道你们的底细呀,今天这一闹,得,我也没几天好日子了!”

  那男人被她噼里啪啦骂了一顿,竟不知道用什么回嘴好了,而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夫人,刚刚那个探查的人身上有个腰牌,我从前在其他地方办事的时候见过,似乎是……玄雾阁的人。”柳夫人听闻此言,也冷静了几分,开始思考其中的联系来。

  “玄雾阁是一个买卖消息的江湖组织,只是从前一直未在上京开过铺子,想来是摄政王将商贸把控得太严的缘故。”

  柳夫人听了这话有几分明了,但怎么偏偏就在这时候来了上京呢?

  “罢了,你这个消息还算有用,摄政王和仆射老爷关系总是不好,要想不被发难,只能从玄雾阁入手了。”她一面说着,心里也镇定了些,用那保养的圆润纤长的手理了理头上的珠花,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我修书一封给玄雾阁,你务必要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给我送到,切记看看有没有摄政王的人,黑银面具,你应当认得的。”

  那男人庆幸于没有受到责罚,领了命下去,四周打探了一番,便轻悄悄翻了墙向玄雾阁走去。

  “就是你害小爷我受了这么多苦??”这话颇为哀怨,但语气却凶狠,他颤颤巍巍地回头,一个人透着那黑银面具冲他冷笑。

  “爷饶命,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都是柳夫人的主意。”

  伐漠很是不屑地扫了他一眼:“你那个兄弟是条汉子,自尽了。而你,也去陪陪他吧,路上黑,两个人一起走总算有个伴。”

  话音刚落,骨头咔嚓一声,那人早已在地上没了生气。伐漠拖着尸体,准备找个地方处理了,忽然瞥见他手中紧紧攥着的一个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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