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于做皇上的妃子这件事情,也不是人人都有兴趣的,像舒意这样打扮的自然是没有兴趣,其实还有好些个也是被家里施了压迫来的,瞧瞧那些个不太开心的,只有八九就是这样。
话说的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舒意这样子安静,也还是有几个人上来和她搭话,说的也都是些极为和蔼的话题。
“哎哎哎,你们听说了吗?今日摄政王可是和一个女子共乘一辆马车来的呢,你们猜猜是在坐的谁呀?”
突然有一道不太和谐的声音响起,女孩子们八卦的天性一下子就被勾起来了,围着那个说话的女子绕个圈,个个都伸长脖子等着下文。
“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吧,再这样吊胃口,我就不听了!”
“切,你不听就不听,多的是人愿意听,我告诉你们啊!这个女子………”
舒意默默地移到了人群的最外头,自己是不喜欢这种受人瞩目的感觉,特别是因为别人而受瞩目。
这个摄政王不知道是怎么在这种世家小姐里树立起一种英俊潇洒,高大威武,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形象,这要真让他们知道是自己和秦怀瑾坐一辆马车来的,可不得把自己给撕了呀?
那姑娘却在最后关头松了口:“其实我也不知道是谁,我也是听人说的。”
舒意重重的舒了一口气,旁边的世家小姐们也都叹了一口气,只是两种人对这件事的看法就是完全不一样。
“这算什么吗?就是在故意拿我们逗闷子不成!再也不相信你说的话了。”
“对呀对呀!就喜欢吊人胃口,赶明儿该让你爹爹好好打你一顿!”
其余的女孩子们又七嘴八舌的进入了下一个话题,没有人注意到刚刚舒意那有些不寻常的举动。
今日这样大的场面,陆嘉卉自然也是跟着父兄一起来了的,远远的就瞧见了舒意,从前是见过一两面的,却不知怎么的对这个人印象格外深些。
“舒意姑娘,你可还记得我吗?”陆嘉卉大大方方的上前去打招呼,丝毫没有那些人面对陌生人的羞涩。
舒意不露声色的打量了一下对面的女子。自然是记得的,陆司空的独女,宫里头淑妃娘娘的堂妹,这位大小姐可算是风头独胜,受人追捧。
“陆大小姐,难为你还记着我,臣女这厢有礼了。”舒意姿态摆的对,客客气气又不卑不亢,让人觉得很是舒服。
“我怎么会记不得你?前些天姐姐和我讲了,是你把出喜脉的。”
一个人要和你拉关系,总会有说不尽的原因,就像现在这样,自己只不过是赶在那个档口上把出了喜脉,其他人就借着这个机会来了。
舒意虽然不太喜欢和别人做这种场面功夫,可知道今日的重要性是容不得自己耍半分小性子的,脸上微笑的假面挂的是无懈可击。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陆嘉卉毫不掩饰自己打量的目光,从头到尾向把人抽筋扒皮一样的,扒光了衣服呈现在自己面前。
“你今日和平常打扮的倒是不太一样,漂亮的很,可这世上漂亮的女人太多了,不是人人都有这种福气,能够飞上枝头当凤凰的。”
陆嘉卉显然是误会了什么,今日这个场景,若是从头到尾素着未免太不像样。自己平日里不争不抢,倒是出错了?
这一切其实也怪不得陆嘉卉,前些天这个在温室里面娇养起来的小花朵可被秦景湛的一番话吓破了胆,如今颇有些草木皆兵的架势。
回去细细想来秦景湛说的话,就觉得是淑妃怀孕的事情让她在皇宫里面的日子越过越困难,又是舒意诊断出来的这个孩子,大小姐脑袋里面就像是浆糊一样,又没人在旁边指导着,也不敢随便把消息透露了出去,这一来二去的自己闷着想,想来想去,最后对舒意就有了很大的敌意。
“陆小姐这话说的真是令人糊涂。臣女不过是肉体凡胎,连翅膀都没有,麻雀也算不上的,哪里有那种机会当凤凰?”
陆嘉卉瞧着舒意低眉顺眼的样子,心下有些没由来的烦躁,堂姐从来是个急性子,面前这个女人要是真的有心想要进宫的话,堂姐的处境恐怕不那么好。自己却也没有那种火眼金睛的本事,不能看穿别人在想些什么,只能暂且给个下马威罢了。
“姑娘这话说的极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若有什么歪心思,最好还是憋在肚子里,让它烂了,别让自己碰着了命里的煞星。”
舒意依旧十分和善的笑着,自己要是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情,想必也是这样一个嚣张跋扈的大小姐,也许还会有一个关系极好的姐妹,也会为了姐妹的事情而劳心劳力。舒意年龄虽然和陆嘉卉年纪相仿,可舒意在心里总是把她当做是一个小孩子,又哪里有个小孩子计较的道理?
陆嘉卉转身和平日里那些玩的好的小姐妹妹谈谈起来,脸上的表情虽然自然而又骄傲,可眼睛却总是往舒意这边飘,舒意只当没看见,端端正正又有些孤零零的站着。
不久,来了一位有些面熟的公公熟络地和这些世家小姐们打着招呼。
“孙公公,太后近来怎么样啊?臣女许久不曾进宫,太后身体还康健吧!”
“麻烦小姐惦记了!太后前两天还在念叨着你呢!”公公的脸上笑起来一层一层的褶子。
“孙公公,这金海棠花儿是外头天公阁给打的,做工和成色都是一等一的好,你且收下…,”
“这怎么使得,怎么使得。”孙公公满脸堆笑,不言不语的把那朵硕大的金海棠花给扔到了自己宽阔的袖子里头。
舒意大概明白这个公公是太后身边的人,按理说太后身边的大太监是不会来做这种下等太监做的引路的事情的,可这位公公偏偏是来引的女眷的路,这也算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