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衣刚刚丢了一个烫手山芋,怎么可能再回去接,加快脚步离开了,走之前言简意赅的解释清楚。
现在轮到伐漠发难了。
“那个什么,惊蛰,你新名字是这个吧?那个玄雾阁的人要把这个给主子,你去吧。”
自从皇上寿辰过后,惊蛰才得到了明确的命令回归,这么些天也没有做什么大事儿,正是闲的慌,也管不得伐漠是何居心,开开心心的接了过去这个活。
可是不到一刻钟,惊蛰立刻就知道伐漠那个平时最喜欢邀功的人,这回为什么如此推脱了!!要死了!!!伐漠,等着我出去卸了你的胳膊!!☄ฺ(◣д◢)☄ฺ
秦怀瑾拿着手里的簪子,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其实也不算是变得阴沉了吧?因为这些天整个摄政王府早已处在一种水深火热的环境里头,应该早就已经习惯了,可这种气氛的升级还是让人感受到了明显的畏惧。
惊蛰大气也不敢出,紧张的盯着地面,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收拾那个害自己陷入这样场景的狗东西。
“罢了,就这一回,再随心所欲这一回就好。”
惊蛰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可这句话之后就是无尽的沉默,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了看,可房间里面哪里还有主子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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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雾阁。
黑夜是人的保护罩,但总有人可以在白天的时候也逃过一切视线,轻松的进入到任何地方。
“小狐狸。”
秦怀瑾走进坐下,用食指玩起她尚未编起的一缕秀发。
“王爷怎么亲自来了?不过是叫人把东西还了罢了,也值得您亲自来谢。”
舒意涂着鲜红的口脂,身上也已经换上了那如火一般炽热的嫁衣,冰山美人被火焰包围,让人不由得生出一种亵玩的感觉。
“你真要嫁。”
他的声音难得有一丝的颤抖,有一种不想面对事实的恐惧,像是问句,却又是十分肯定而不容置疑的语气,似乎是想要说服自己一样。
下一秒钟,秦怀瑾低头吻了下去,动作是从未有过的轻柔和缠绵。像是一个嗜血的大魔王突然找到了自己心爱的玩具,如何也不肯放开。
这个绵长而深刻的吻没有持续太久,舒意沉溺了一段时间后,极度冷静的推开了,继续去补着自己的口脂。
秦怀瑾像一个有些依赖性的小孩子,低头凑过去,从背后抱着她,下巴搁在她的颈子里头,轻轻的磨蹭了几下。
未曾精心打理的面庞长出了一些胡茬,扎的人又痒又舒服。
舒意仰头,看了一眼秦怀瑾,脸上逐渐染上一丝微笑。
男人确实是很好看的,现在他闭着眼睛,眼底似乎还有一丝青黑,似乎是许久没有安眠过,长长的睫毛就这样安静的垂在眼前,像一个终于得以安睡的孩子。
可惜啊,可惜舒意从来不是什么富有同情心的人,当断则断的道理谁都懂,可却少有人能够做到如舒意一样。
她伸出修长的指甲,用食指推开了放在自己肩窝上的头,并且挣扎了一下,腰上的手没有松开,她也不再做无谓的努力。
“摄政王失礼了。”
“呵,小狐狸,你跟我讲一件事情,你,是不是……”
不等他把这句话讲完,舒意很干脆的回答了“是”,倒把秦怀瑾给逗笑了。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吗?你就说是,小狐狸,今天脑子不太好使啊!”
舒意脸上却没有半分嬉笑的颜色,只是伸出手来把自己腰上的那双坚实有力的手臂给掰开,转身看向背后的那个男人。
“不管王爷说的是什么,臣女的确对王爷有些好感,现在也是真真切切的要嫁给鄢如寂,这两者似乎并不冲突。”
秦怀瑾眯起眼睛,比起从前,少了一分危险,多了一份探究。
“你为什么要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你喜欢本王,本王也愿意娶你,小狐狸,你相信的话,现在就能把你从这里给带走,藏起来,让人一辈子也找不到你么?”
他的声音沙哑,一听就是许久没有休息好的,只是这为他增添了一种迷人的魅力,有些危险,又极致诱惑。
“王爷不会这样做。”
舒意的声音毫无生气,却让人不得不相信她所说的话。
“王爷是聪明人,不会为了我一个而放弃自己的谋划,何况这战争如果一旦发起,你就是千古罪人。”
“王爷所绸缪的事情需要一个稳定的政治环境,这些天不仅是王爷打探了我的消息,我对王爷的了解也是深之又深了,不然何以来的这样底气十足。”
秦怀瑾并不讲话,只是淡淡的看着,似乎想听听她接下来还要说什么。
舒意重新拿起眉笔描了描眉,只是语气平静的有点可怕。
“曾经我也报了那种不太可能的幻想,觉得王爷兴许会疯一回,如果王爷那天真的疯了,愿意为我站出来,那臣女必定是要生死相随……”
“呵,终究是我想多了,那天我在大殿上,何曾想过有别人会来帮我?可偏偏鄢如寂站了出来,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如果王爷也站了出来,我该怎样礼貌地拒绝王子的好意?不过还好,还好王爷是个懂得体贴人心的,没舍得让我这样难堪。”
秦怀瑾有些话想说,但是说不出口,他该怎样解释那天并没有站出来的行为?说这一切都是景湛早已规划好的一切,说若是没有阴谋和算计,可能鄢如寂也不会为她站出来,说若是当时她真的孤立无援,自己也许真的会疯。
“那现在呢?如果现在本王还愿意疯,你能想出一个拒绝的好办法吗?”
这种几乎恳求的语气似乎并不适合高高在上的摄政王来说,显得十分不相搭配,像是被换了一个芯一样,让人觉得虚假。
舒意看着他熟悉的脸庞,也不知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竟然会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何况对方还是这样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