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午时,喻君慎吊着胳膊来找我了。我看着他吊着的胳膊——这是卖惨来了?
“你不是受了内伤吗?”我翻着白眼。
“你家暗香咬的……”
“……”瞅着昏迷都不离我脚边的暗香,笨,往脸上扑啊,这样少些麻烦。
“你都不用串门子走亲戚吗?总猫我府里干嘛?”
“我这不是受伤了嘛!”喻君慎抬了抬前臂,示意吊着的胳膊。
“这样影响多不好……你要猫也猫在安国公府啊。”我挥手做送客状。
“我把你的狗送了回来,你这是撞完和尚就不要钟了吗?”喻君慎有点委屈。
“……这会儿承潜可是在大门口马车里堵着呢,你确定要在我府里猫着?这不更肯定了你是偷走暗香的人?”
“你都不关心我的伤。”喻君慎突然冷了脸。
“可你活蹦乱跳的在我跟前呢啊。”
初八突然挡在我跟前,望向厅外的马樱树下的站着的人。
喻君慎早已飞身出门,站在那人跟前。初二他们随后闪现,包围了——承潜。
“阿宝,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
“我其实就是无聊的,给我的属下找点事干——没错,我就是不让你进府,我已经把暗香带回来了,你看——暗香!”
暗香在我脚底下,只动了动耳朵。
“我以为咱两之间没有过节?”承潜笑,瞥了眼暗香,扫了眼喻君慎。
“嗯,没有,只是时不时坑我一把,最近一次你上京差点把我淹死你忘了?”我打了个冷战,“要不是初一会水,我可能这会过都投胎了。”
“那是个意外,真的。”
“听说制造意外的你的夫人刚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我笑,“真是恭喜,但是我不想送礼。”
“咱能不能就事论事,不咎过往?”
“行啊,我不想把暗香给你。你想怎地,爱怎地就怎地吧。”我挥手,“看着点他,别给我把公主府点了。”
承潜笑了,“我还没那么大的胆子,要是真给你烧了,皇叔不会饶了我的。”
“那得看你点不点得起来。”我冷笑,打了个喷嚏,刚想拽初八的袖子,乙雀把棉手帐递给了我——还好,还给我面子,记得外人面前不直接伸手给我揩鼻涕……
我擤了鼻涕把手帕扔地上,“你倒是烧啊。”
“阿宝你怎么总想着把我惹怒呢?”承潜冷了脸,“让这些人退开,你以为我真不敢伤他们?”
“你不伤他们怎么进来的?”我哼声,“本来没什么,刚提到我被淹那回,我想起寒冬的冰水,我气不顺。”
“能不能不提这茬?”承潜咬牙。
“那提你我如何结怨的那茬?话说小时候……”
“你狠!”承潜转身飞走……
喻君慎慢慢踱步回了大厅落坐。初二他们也退了。我提了个醒,“不要放松警惕,保不准还会来。”初二会意点头。
两只鹦鹉在廊下终于开始学舌其中一只,“还会来!还会来!”
另一只也不示弱:“阿宝莫气!阿宝莫气!”
擦,这只傻鸟,自从记住了这一句,就再也不会别的了……
乙雀赶紧提走了,直到转出樱园,我还能听到两只在斗嘴……
话说,我都说了不要放在跟前了,怎么还总是挂在樱园这边的会客厅?
“阿宝,你的厅门应该挂厚些的棉帘。风大些,厅里冷。”
“我大正月可不见客,会客厅不怎么开,你不来,我猫在我的素园。根本不用会客厅!”我翻了个白眼,“如果我感觉冷的话,我就在门口放两个暖炉,我座这里摆四个。”
喻君慎不开口了,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你可不是憋得住话的,有什么就说什么。”
“阿宝知道我是怎么受的伤吗?”
“我以为你是博同情来的?”我端起茶,“初八说了,你脚步沉稳,呼吸绵长,内劲深厚,不像内伤,至于胳膊,因起你的红颜知己,弄丢了我的暗香,你被咬也是活该。”
喻君慎捂了脸,闷声笑个不停,终于拿开脸上那只好手,“阿宝你这醋劲可是有些长……”
提跑偏了嘿,才不提醒他。
啊呸!你想的太多了。
木槿给喻君慎倒着茶,偷偷看了我一眼,若有所思。
喂,你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乙雀蹦着跳进厅,紧跟着放缓了脚步,低头,“主子,午饭准备妥当,安置哪里?”
“此处吧,你看喻侍卫想要避让的样子吗?摆两个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