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笔记本码字的感觉。)
“说来听听,你倒是易什么物,把兰痴子都吓退了,竟宁肯不肯信这石中兰的来历,带着侥幸在此等候证词?”
“一两星辰二两月,三两清风四两云。”六妹笑着说,“这真是不敢给人机会。这沧兰家的镇宅之宝真是……”
“你还真敢说啊——”我慢慢开口。
喻君谨笑得一脸无辜,一本正经,“量他们拿不出来。”
我呵呵高冷一笑,“拿我借口推搡,问过我没有?”
“那——我再帮你看两个城的账本?”喻君谨笑。
嗯,我点头,很上道。
喻君慎拍着他弟弟的肩膀,道:“你小子倒是用的顺口,只是不知道明天传出不世兰花怕是上门的人要多了。”
“没事,我明天就送嫂嫂府里,等风头过了我再抬回来,当然了,账房先生的期限可以延长些的。”喻君谨继续上道。
我点头欣慰,“不错。”
六妹的仆从急急忙忙过来跟她禀报了什么,本来她在一边看着我们其乐融融,直到这时才打断我们,“皇姐,来的路上可是遇到品殇公子了?”
鹦哥在路口也进前来,冲喻君谨行了礼,低头安静地站在我身后。
我点头,“遇到了,还遇到了冯姑娘。”
“冯姑娘原是品殇的红颜知己,也与二姐交情颇深,她原是想带着品殇与二姐说和去了。”
哦,这谢玉华的知己蛮多的。
“你二姐怕是以为我藏了品殇公子,这下误会解清了。只是明后年你们婚期将近,莫要传出什么不好的传言,人前避讳些。”
“我与品殇,之如您和冯大人。”六妹笑,瞥了眼喻君慎,喻君谨当什么也没听到招呼照顾兰花的仆从去叫壮仆抬石头。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我无所谓道。我与冯初一,呵呵。
言多必失,交浅言深,不是正道。
六妹嫣然一笑,背对光的脸上再看不到娇憨,“兰花看完了,我们去找找小皇婶他们吧。”
“我就不跟着了,”喻君谨守着石头,“嫂嫂我把兰花送你府上去了啊,还有几盆没卖出去的一并收了呗,不要钱了啊。”
六妹回头冲喻君谨轻笑道,“真的不跟了?我小皇婶身边跟着一位大才女。”
喻君谨摆摆手,“我要安置好兰花再说。”
六妹转身,继续领路,路过扇子摊位和两位交谈中的学子点头示意一笑而过。
并不理会欲要交谈的两人,六妹没有介绍,轻声和仆从交待了什么。
喻君慎开口,“你手有些凉,手炉可还温着?不如让鹦哥去添些炭火。”
我从怀里拿出手炉交给鹦哥,“去吧。”
鹦哥捧着手炉快步走远。
六妹回头,“皇姐可是冷了?”
我摇头,“走动起来还好。”
我们已经又上了庭廊,人群开始多了起来,六妹在京圈里极富盛名,再加上后面跟着的我和喻君慎,人群多是自动让出路来。
我路过不少的字画卷轴,慢下了脚步,一一扫视两旁挂着的灯笼上面的字画。
花鸟人物,栩栩如生。无论是灯笼上的,还是装裱好的卷轴上的,造诣不浅。
集全国的才子一堂,出什么奇葩的就有些不对了。
我暗暗好笑。
六妹也慢下脚步,等我慢慢欣赏。
我也就看个热闹。
喻君慎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稀罕的字画,牵着我来到一位还在石桌前低头书写的学子跟前。
学子并未抬头,淡淡开口,“挡着光了。求字稍等。”
一边排排站的三人悄声冲我们行了礼。
离得学子近的低声靠近他,说了什么,学子写完最后一笔,终于抬头,有些惊讶的看了我一眼,冲喻君慎一点头,又低头写下一个字,却是开了口,“稀客。”
六妹笑,“可不是么。”
学子依旧自顾自书写。
六妹给我介绍,“国子学院东苑书法先生,礼部侍郎长孙李䇗年仅二十岁。”后面这句很小声的凑在我耳朵边上说的。
我暗自翻个白眼。
我驻足只是因为喻君慎不走了,似乎和这个李䇗认识,再说了,喻君慎跟前我能调戏吗?能吗!还有,我根本没看清李䇗的长相呢……
唉,原是初一看我太紧了,不肯让我出席什么诗会,只肯让我在自己府里来个什么聚餐歌舞会什么的……一众京中才女们也知道我并不擅长吟诗作画,从来不往才艺那方面引导……初一误我哟……
等了没一会儿,李䇗终于停笔,吹了一下未干的墨汁,“慎之,你偷我的木材可还有剩?偶有佳作,装裱急用。”
喻君慎咳嗽一声,“我不是还了你紫檀木的?”
李䇗抬头扫了他一眼,重又低头,看了一眼新作,叹了口气,“崖柏我寻了很久的。”轻摇着头,周身气质凛冽些许,“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