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庆幸雪只下了一天一夜,京外偶有寒情并不严重,户部只上报了几起冻伤事件。
我让初一守着朝堂,终于放下心——我的私库保住了。
但是没保住喻君慎交给我的管理费。我把历年收到的礼物能卖的都卖了,算上还没到账的西疆那部分还有一百五十万两。
没过成个好年,宫宴得了一些赏赐,全是内造,金子珠子我全抠了下来,能卖钱的全卖了。
一月并没有带回来西疆的钱款,他只给我带回了一个消息:“五百七十二匹马。”
一月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只是眼睛好像在发光。
我想马匹之于男人就像车之于男人?
“备马——车,我马上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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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侍郎的麦色脸配着最近京里流行的H形胡须,嗯,挺man的,看惯了家里的一堆各色小白脸,乍一来了个俊郎大叔还真是别有风味。
我笑眯眯的叫来了一月:“你跟这位俊大叔跑一趟吧。”
一月冲初一翻了个白眼。
我看见了,依旧笑眯眯的,我心里想的却是:这回帅爹欠我好多钱啊。。。。。。
一月和兵部侍郎出门我都没发现,会客堂响起我的大笑声,把初八乙雀都吓出门了。
“备马!”我大喊:“我要去遛马!”
“大半夜的不好扰民的。”初八开口。
“骑马能抱住汤婆子吗?虽说是打春了。”乙雀打了个冷战说。
“备马车——”我怏怏地说。
“厨房备了宵夜,还给您温了果酒。”初八点了防风灯笼。
“果酒多温些啊。我回房吃。”
于是遛马行动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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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四,宫中设宴。初一和初八寸步不离的跟着我。
我隆重介绍一下我的弟弟妹妹们——六七还有十一略过。(上文有讲了,懒得重复。)二妹,四妹和九弟德妃养的。(德妃出身世家,她所教养的——女孩端庄大气上档次,男孩低调奢华有内涵。)顺嫔生了三弟,顺嫔早逝,三弟养在我母后跟前。五弟和八弟生母舒妃。十弟生母不详,我三叔早逝无嗣,三婶抱走了。
因着我父皇太帅,身体倍棒,目前朝中并无立太子的谏言。
所以宴上歌舞升平。
我和三弟做在一起聊天,讨论起他府中布局“听说你运了一大块的石头养着呢?”
三弟耳朵有点红,“听说张家小姐喜欢观石。”
这什么脾气,我有些纳闷,低声说:“你可打听好了,别弄巧成拙。”
三弟有些不好意思,“那姐姐帮我再打听打听呗?”
我就知道我一来他就哈巴狗一样看着我准没好事。而且他每回叫我姐姐我都要大出血。
“你又想算计我什么了。”我恨恨地说。
“我手头没有得用的女的,近不了身打听。”
“门都没有,你让母后帮你找!再说你急什么,你后年才大婚!”
“母后说让我找你的。”
我想了想,冲他嘿嘿嘿嘿乐,“我可以找机会让你亲口问问。”
三弟眼睛亮了一下,“这样好么。”
“明天你上我府来一趟,偷偷的来。”
“好。”
我和他碰了杯,他一口饮尽,由于太急呛了一下,轻咳起来,引得四周瞩目,母后瞪了我们一眼,我冲她一举杯,又引得父皇看了过来,我冲父皇翻了个白眼。
我还没原谅他算计我生辰贺礼一事,还有他竟然跟我哭穷!!!!!!
大老爷们的叽叽歪歪就是不肯还我马钱,鼻涕弄了我一袖子!
看完皇家的歌舞表演,帅爹和母后照旧早退这边的筵席,去赶臣子和臣子儿子们那边的场子。(皇帝皇后不好当吧,赶完这场赶那场,饭菜都不能好好吃。)皇子们跟着悄然退场。各出席的妃子依旧留席没退,因为歌舞后是各家未出阁的小姐依次表演才艺节目,她们竭尽所能推销自己,或成为各位大人家的续弦,或成为儿媳,或——随便吧,一张姻亲大网无声织就着。
每回都是这个套路,我有些怏怏。
不知道有几个被下了套啊。
外殿有争吵声,初八出去打听了一下,很快回来了。
无非是这个弄脏了我的演出服,那个弄坏了我的演出道具。
“宋家庶出的五小姐不见了。”初八趴我耳朵上说。
初一一直站我身后,我回头瞥了他一眼,他垂眸看了我一眼,轻摇头,让我不要管。
然后又是一阵喧哗,“张家的二小姐也不见了。”
“哪个张家?”我问。
初八想了想,“才艺名单上没有张姓的小姐。”
“哦。”
喧闹很快平息。没看对面的还有跟前的都知道了什么都没动吗。
各位妃子还是该干嘛干嘛,表演继续。
正在弹琴的还真是沉住气,这多大的孩子啊,都有这气度了,看见对面德妃面含赞赏,我问初八:“这德妃家的?”
“是的。”初八开口。
“秉承德妃家的优良传统,都是清一色儿的高贵清丽脱俗啊。”我说。
“德妃娘娘正在瞪你呢。”初八开口,“她身边那个跟她耳语的小丫头刚刚一直盯着公主的嘴唇,怕是能读唇语。”
我擦类。。。。。。还好我跟三弟说的话的时候借喝酒用衣袖挡住了。
那个圆脸宫女报完我刚吐槽德妃家长相的话,站直后,我冲她笑,然后一字一顿地说:“WQNMLGBD。”
对面瞬间表情皲裂。
“初八去看看人找到没有。”我回头。
只有初一冷着一张脸,垂眸盯着我,眉头紧皱,他弯下腰,“公主时间不早了,该回府了”
“长吏,你就这点不好!从来不让我好好玩会儿!”我皱眉瞪他。
一边的舒妃听见了,侧头为我讲情:“宴还早,这才过了两位小姐,公主再多待会吧,听说有位小姐要舞剑呢。”
“是为五弟相看吗?”我借机和舒妃攀谈起来,然后做到的宴桌跟前,躲开后背的视线,“听说五弟剑法了得?是想找个兴趣一致的?”
舒妃笑,“正是。”
“那我要好好看看。”
回头看见初八回来了,我又坐回我自己的地儿。
“虚惊一场。”初八说。
很快,舞剑的上场了,人很漂亮,眉毛很英气,五弟应该会喜欢,我和舒妃对视一眼,看得出来她很满意。
后来的节目我没看了,初八算计着时辰,“主子,咱该回了。”
正在吹箫的姑娘正是刚说不见了的那位,坐一边弹琴的据说是陈家的,两人是闺中密友,双姝合奏啊。
只是这首曲子是从我府中流出去的曲子。
“烂大街了吗?”我回头问初一。
初一皱着眉没回我。
初八再劝:“咱回去再查吧,愈晚愈冷。”
我点头,退了出来,没跟任何人打招呼。
我很生气。我就不说话。
初一坐在车架外,“上回那些自荐的乐师都是没问题的。”
“呵呵。”
初八低着头,不敢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