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八接了人回来,我没有问怎么走漏的风声。
让木槿折了几枝梅花插瓶里,摆在东屋暖阁——这是请两位弟妹的借口——赏梅,品茶。
开席,各自见礼。
席中,六妹对那道八宝鸭赞不绝口,终于没能忍住礼节,开口问我要厨子私方。
“不给。可以给你带回去自己研究。”我示意——初八把那道八宝鸭端了起来,放进食盒。
“谢谢皇姐姐。”六妹脸红红的道了谢,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旁边的两位嫂嫂。
她们很识趣的装作没听到,仔细咀嚼着嘴里的食物。
席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三弟五弟不用我说就安排好自己家的媳妇的回家交通工具。
六妹自己磨蹭蹭最后小声说:“皇姐姐一定帮我找找啊。”跑着走了,身后的两个小丫头追都追不上。
——
“戊己庚辛壬里有没有叫过品殇公子的?”
初八愣了一下,“我去问问……”
“公子馆里的公子被人赎出去并不少见,少见的是一口气失踪赎出去六个,没有一点蛛丝马迹可循——能有这种财力物力魄力的——女的——”
“舍我其谁——”我叹气。“就不能有位男子和我一样有财力物力魄力吗?”
木槿摇头。“京中——怕是只有您有这种癖好?正常人都这么猜。”
好吧,我确实赎了人——确实有好美男的癖好——但那几个是美男吗?是吗?!
好吧,就我的名声比较臭——这不,就有人利用上了。
“没有。”初八回来了。
“那就是在二妹那里。”我冷笑。
乙雀端着药碗,“主子,药好了。”
“把人给我偷出来。”
初八应声出门,被我喊住了,“五月跟你一起办。偷出来送回公子馆里去。我就不信了,头牌还能被赎出去。”
“是。”
我喝了药,问乙雀:“京中又有我的传闻了?”
“没。”乙雀摇头,表情很不自然。
“哦?”
乙雀犹豫着,长吸口气,带着兴奋声音开始转述,“京中都传言被神秘的人偷走了的,但又有人说若是公主你赎人,根本用不着偷偷摸摸。”
嗯,还是有聪明的人的。
“还有一些人说您厌倦了喻侍卫,开始偷腥……”乙雀放低了声音,“还有人说是喻侍卫赎出去的,厌倦了您,因为您不让他纳妾,还把他的头号红粉佳人赶跑了……”
……
我想仰天长啸,但是刚喝完药汤,怕吐出来……
这波流言対喻君慎的中伤比较冲……
“是冲着您来的。”木槿尖锐地指出。
呃,我被中伤惯了,这点毛毛雨根本淋不湿我的头层角质层……至于喻君慎,我管他呢。
“还有说您对陈二少爷惦念不忘毒害他妻子的流言……”
“啊?”
“他妻子怎么了吗?”
“听说是小产了……”
“怎么这事也牵扯到我身上了?”
“还有宋家那位据说最近摔坏了臂膀,也是您让人给……”
我擦……
“西城门附近有个乞丐说您前几天出城去庙里许愿来着,说是要给那些看不上你的人好看……”
“还有,南城有个媒婆说您脸上起了一层痱子……所以没出门霍霍良家公子——”
我伸手给乙雀递了茶润喉,乙雀咕咚咕咚喝个精光,“还有位瘸子说你昨个又把他的腿压了一遍,彻底瘸了……有位卖花的大娘说你声音英朗,像个男人……还有……个店小二说亲眼看到你把他隔壁的长的好看的一位租客学子绑走了……”
就卖花的大娘说的我比较好……
我扶额,“还好,没有亲口承认被我作贱过的——”
“有个醉汉说进过您的闺房,被喻侍卫豁了嘴唇……”
哎呀,这种无伤大雅的流言就让它永流传就行,等时间一久,没得流传了,就消停了。除生死外无大事——名声与我而言,还不如钱来的实在,名声于我如浮云~
只是喻君慎豁人嘴唇的做法——有点就重了,扇个上千个巴掌就好了,何必见血呢。
“还有……”
“行了。”我打了个哈欠,“不是说我的药里没有嗜睡的药材了吗,怎么还是困。”
“要午休吗?”木槿问。
乙雀已经开始收拾床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