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种小事还要想这么久?”巴图不耐烦道。
倒是擦擦噶尔汗不经意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
吴二见状大着胆子上前一步道:“不如就先让她们两个养好伤,然后把这个小丫头送去春风馆。
他爹爹是悍匪,她就做娼妓来为他父亲赎罪好了,至于这个男孩,就让他在春风馆做个打杂的,这样如何?”
巴图一听顿时大笑道:“此计甚妙,以后这个小丫头长大成人,要开苞的时候,本大人一定会来捧场。
到时候就让他哥哥在一旁看着,常言道父债子偿,报应不爽。真是有趣,有趣!”
孙大人听了一阵心中发寒,面上诺诺称是。
擦擦噶尔汗看了眼吴二问道:“此人是谁,我怎么从前从未看过?”
孙大人道:“此人原本是一个小衙役,下官见他还算机灵就调在身边让他长长见识。”
正说着就听外面有人来报说人马已备,随时可以出发。
擦擦噶尔汗道:“即刻出发。”
说着走了出去翻身上马,正要走又突然回头对孙大人说道:“这个人是个机灵的,孙大人要好好培养呀,以后或许大有作为也未可知呀。”
说完也不等答话就率先跨马骑了出去。
巴图倒是嘎嘎笑道:“放心吧,孙大人,你的宝贝儿子,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的,你只需安心做你的父母官就是。”
说完哈哈大笑起来直接骑马奔了出去。
孙大人脸色变了又变,咬咬牙还是忍住没吭声。
倒是自己的夫人眼见着这些人越走越远,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孙令五怒斥道:“哭什么哭,丢人现眼,还不给我进去!”说着率先走进屋内。
马车轰隆隆的颠簸个不停,龚镜在拥挤的车内被颠的头晕脑胀,脸上那一巴掌的红印还没褪去,头上已经被马车摇晃的撞好几个大包。
待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扫视车内,约摸七八个年轻女子沉默的坐在车厢里彼此也不说话,眼睛空洞着望着前处,说是心如死灰也不为过。
龚镜虽然已经猜到七八分,可还是忍不住问道:“各位姐姐,咱们是去做什么的?”
一个人听了她这有趣的问话,忍不住噗嗤一笑,嘲笑道:“又来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
咱们又不能行军打仗也不能运筹帷幄,还能跟着去做什么?当然是他们去前线打仗,咱们在后方暖床,供他们享乐子的,你明白了吗?”
旁边一个女子道:“姐姐别说的这么直白,毕竟她也是刚来。”
说完怜悯的看了她一眼,轻叹一口气就别过头继续空洞着目视前方。
那女子冷笑道:“行行行,谁不知道三娘你最心善,现在她听都听不得,晚上只怕更有她受的了!”
三娘平静道:“我只是觉得咱们已经够苦了,何苦再让新来的这么担惊受怕呢?”
龚镜听的心里咯噔一下,越想越沉重。
那刚开始说话的人见她愁眉紧锁,就道:“难道我不说,她就不会受罪了吗?
要我说,这种事你也不用怕,一回生二回熟。谁叫咱们命不好,被发配到军营里伺候这些人呢?
不过我看你长的倒是挺不错的,只要你会来事,紧紧攀附住那些百夫长,千夫长,那底下的人就不敢欺负你了。”
说完就苦中作乐道:“我的相好的就是营里的一位千夫长,这几日有他罩着我,别人也不太敢欺负我。”
说完还不屑的看了眼三娘道:“我这人就这一点好,就是知道认命,不像有些人,明明做的是下贱事还不肯认命,有什么用呢?”
这话一开,其他几个女的纷纷道:“还是你有福气,不像咱们。”
龚镜苦笑道:“估计我是没你这好运气了。”
说完就从帘子看向外面,只见这些人训练有素,自己再想逃只怕难上加难了。
夜幕降临,龚镜早就被颠簸的进入梦乡,突然车马猛地一停,几个女的一阵东摇西晃,你推我搡龚镜立马被推醒了。
正茫然间就听一个女的低声说道:“他们开始安营扎寨了,咱们的苦日子也要开始了。”
此话一出,几个人顿时唉声叹气,正愁眉不展间突然就听外面一个人喊道:“你们几个还不出来,是想大爷请你是吗?”
这声音恍若惊雷吓得她们几个赶紧下了车,刚一下来那人凑近身闻了闻,忍不住皱了皱眉道
“这是什么味,一股子酸臭味,还不快点去洗洗,免得污了大爷的眼。”
说着就挥起鞭子往前指了指道:“往前走有一条河,你们全部都给我脱光了衣服去那洗洗,都给我洗干净了。
谁要是敢耍花样,我让她知道爷这手里的鞭子可不是好说话的。”
说着猛一挥鞭吓得众人一声轻叫,不敢耽搁就往前走去。
龚镜心下一喜,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她熟悉水性,一听说要洗澡当时就打定了主意,夜黑风高,下水潜逃,没有比这更好的法子了。
龚镜跟着众人往水边走去,一步两步,这哪是去洗澡,这简直就是通向自由的道路。
刚到了地方,正准备脱衣服,就见一个小兵走过来看了看众人。突然目光定在龚镜身上道:“就是你,大人让你立刻过去,赶紧跟我走。”
龚镜下意识反抗道:“我不去,去了一定生不如死。我不要走。”
众人都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几个女孩子吓得看了看她,露出一副怜悯的表情,不自觉往旁边到退两步。
那传令兵也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先是一愣,后面勃然大怒,上前一步道:“臭丫头,你敢不听话,你是活腻歪了是吧!”
龚镜本来正盘算着要是突然发力跳到水里会有几成逃跑的胜算,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当下有些咬牙切齿道:“就算要去,我也要先洗个澡再去吧,不然一身的酸臭味,你们都闻不惯,难道大人会喜欢?”
那人想了想,旁边拿鞭子的人也说道:“还是让她去洗个澡吧,咱们大人可是最爱干净了,万一现在让她去污了大人的眼,倒霉的还不是老兄你?”
那人一听这话顿时道:“还是兄弟你想的周到,也罢,你快点洗一下吧,可别耽误了时间,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龚镜一听这话赶紧跟着众人走到水边,旁边柳树垂条千丝万缕刚好挡人视线。
几位姑娘就算再开放也做不到当着男人的谜案宽衣解带。所以都躲在柳树后面悉悉簌簌,不一会就听见蹑手蹑脚下水的声音。
龚镜因为跟她们都不熟,所以这些人也不理她,刚好乐的自在,当下装模作样的脱了件外衣,就趁别人没注意走下水去,偶尔有一个两个看过来的,也只以为她是新来的害羞也没当回事。
这边她还在观察形势,岸上那两个人已经有一搭没一搭叙起话来。
“哎,也不知道这日子要过到什么时候,今天去这边剿匪,明日又去那里平乱,真是一天安生日子也没有。”只听那个拿鞭子的人道。
“别瞎说,要是让大人听到了,小心你的小命。”传令兵警告道。
那人笑道:“我知道,还不是因为兄弟你在这所以发两句牢骚?等会这些人洗好了,兄弟给你介绍一个好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