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雪也没想到他竟然躲了过去,吃了一惊。不过立马反应过来扬鞭一挥,马儿吃痛蹄子一扬就像孙廿九踢来。
孙廿九一见马蹄朝自己踩了过来,立马顺势一个驴打滚滚向一旁。
就这么会功夫,两人早就跑了老远,龚镜兴奋大喊道:“活该,哈哈。。。”
孙廿九一拳扑了个空,又被人这么折了面子,一脸怒气冷声道:“算你们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将你们找出来。”
龚镜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见他目光凶恶,显然没想到自己会背叛他,这神情就像是当日看到二当家绿了他,又对他赶尽杀绝的表情一样。
两人一路疾驰,只听得耳边风呼啸而过,龚镜没想到竟然还是逃出了魔掌。
忍不住叹息道:“可惜那一箭竟然没射死他,以这个人的脾气要是再遇到,只怕真的没咱们的好果子吃了。”
宗雪只顾驾马赶路,也没听见龚镜说的什么。
不过龚镜也不在意,她这颗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两只手扶在宗雪肩头,慢慢观赏着周围的景色。
突然,她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急忙喊道:“你去牵马的时候是只有这一匹还是有许多马?”
宗雪道:“有好几匹呢,不过我这挑的是最好的。”说着一脸得意的扭头看了眼龚镜。
龚镜心里一沉,道:“完了,那迟早会被追回去的,咱们死定了。”龚镜似乎已经想到自己的结局了,连话都没力气说了。
宗雪见她这样,笑道:“你放心吧,我已经将那几匹马全都杀了,他们就算想追也没法追了。这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龚镜听她这么说,激动的不禁一拍她的胳膊嗔怪道:“你也不早点说嘛,害的我白担心一场,差点以为自己享年22。”
这话一说出口,宗雪……@一扭头惊讶道:“你也是22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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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和嫂子。。。”
二虎话还没说完,就听孙廿九恶狠狠道:“闭嘴,你嫂子也不知被什么妖人蛊惑了,竟然也不顾咱们这么久的感情。“
孙廿九一双手握的发白,只不过瞥到还有这么些人还在看着自己。
只能强压住怒气笑道:“我这个娘子向来是被我惯的无法无天了,每次一生气就跑的远远的,不过没关系,等过两天气消了,自然也就回来了。”
又道:“咱们来的路上就见不少姑娘全都穿金戴银,满头珠翠,想来是已经在这捞足了好处。
你们如果有要投奔我的,就进去随我一同富贵,如果不想冒险的,咱也绝对不拦着,诸位以为如何?”
原来大晌午的,柳嫂子附近邻居都在煮饭,突然听到一阵激烈打斗声,慌得出门去看,一看了不得了,竟然是甲长带着十几个人来柳嫂子家打了起来。
这些人不知缘故,也不敢贸然相助,急忙就有人去把保长请了过来,可就是这么一会的功夫,孙廿九和二虎已经把甲长带来的一伙人全给杀了。
孙廿九见大半个村子的人都来了,索性道:“朝廷无道,欺压百姓,如今连年大旱,庄稼地里颗粒无收,可朝廷不仅不减免赋税,反而要一层一层剥咱们的皮。
咱们活着不就是为了口吃的吗?但凡能衣食无忧,谁愿意去干这掉脑袋的生计?
现在人也已经杀了,你们要去报官也好,或者有要替他报仇的也尽管上来。”
孙廿九长刀一挥,一股杀伐果断之气,直震得所有人不敢再说话。
最后还是保长担心他一不做二不休把所有人都杀了,率先投诚,是以这些人乌泱泱全都跟在孙廿九后面伺机而动。
现在听到孙廿九说有福同享,又联想到刚才路上那些女子手上捧得金银,顿时心痒难耐。
再加上二虎道:“都是七尺高的汉子,咱就不能自己为自己挣一把前程吗?”
这些人听了,全都一窝蜂的跑了进去,孙廿九见这些人如饿狼扑食一般,有了这一次,以后就是让他们离开他们也不愿意回归吃糠咽菜的日子了。
孙廿九满意的对着二虎道:“你先安抚这些人,再小心消息不要被人走漏了风声,我出去一趟。”
二虎踌躇道:“我怕。。。”
他话还没说完,孙廿九大手一挥不耐烦道:“亏你还是练武之人,怎么这样婆婆妈妈的,都照你这样前怕狼后怕虎的,那就什么也干不成了,你只管做,后面的还有大哥呢。”
说着一声胡哨,将自己的马儿引了过来,一跃上马就跑了起来。
二虎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定定道:“大哥如此信任我,我定不负大哥的期望。”他这话说完也有种被托付重任的得意之感。
孙廿九突然前去也是迫不得已,第一件事,自然是要先找寻龚镜二人的下落,再好好的给她个教训。
这第二件事就是赶紧回到李家村,将众人集结过来,再一起调教。
今日之事完全是误打误撞,可难保下次还有这种事还能化险为夷,当务之急要先把这些人给训练好,只有手上的刀磨利了,才能所向无敌。
孙廿九打定了主意顺着二人跑掉的方向走去,他原本就是马贼出身,探路寻人是他的看家本领,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等着看二人惊慌失措的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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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日头鼎盛,虽然她们是净捡林间小道疾驰,可这火辣辣的太阳就像是长在身上一样,灼热的感觉挥之不去,连耳边的风都是滚烫灼人的。
两人又是颠簸又加上水米未进,已经疲态尽显。
终于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宗雪一拉缰绳,“吁”了一声,道:“这边有小溪,咱们就在这歇歇吧,也好解解乏。”
说着率先下马,刚想扶着龚镜下来,突然砰的一声,龚镜直接脱力从马上滑了下来。
这声响顿时把本就聒噪的林子惊得一阵喧腾。
宗雪一见她脸色发白,嘴唇紧闭,身上汗流不止,就知道她是中暑了。
急忙胡乱将马拴在一旁,再将她扶到溪水边用手盛了些水喂她喝下,如此三四下,龚镜总算醒了过来,虚弱道:“有吃的吗?我好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