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并没有他们二人想象的顺利,在这件事被压下来的第二天,突然有一个人证蹦了出来,并且拿着何岩过去与外界通消息的密信,指证他是人族的奸细,并且听命于人族的五公主洛青青。
那个指正的人,就是玉烟,并且当场上交了一份奸细名单,她自己的名字也在内。
洛青青在乍一听这个消息的时候当场暴怒,恨不得立马掐死玉烟,她平生最看不起了就是反咬主人的狗,可如今却偏偏被自己遇上了,而她更后悔的是当初自己的仁慈和大意,贪图安逸而忘记了虎有伤人意。
洛青青面色阴冷,手上的白玉茶盏在听到消息的一瞬间碎裂成粉末,如白玉一般的手却未伤分毫。
凛川先是吓了一跳,随即看着桌子上的残渣瞪大了美目,不是武功绝顶的凡夫俗子是不可能捏碎茶杯不受伤的。
“你和大哥之间究竟,”
凛川的话还没问完就被洛青青打断:“玉烟在哪儿?”
洛青青的不怒自威让凛川一噎,仿佛看到了发火前的大哥,条件反射地乖乖回话:“差点被大哥掐死,现在估计还昏迷呢。”
她说着,嘟囔道:“也不知道三哥是怎么了,不就是一个丫鬟吗?干嘛拦着大哥不让杀啊!给主子添堵,死不足惜,要不要我去替你动手?”
洛青青拂了拂袖口的灰,声音冰冷:“一开始没有扼杀在摇篮中,如今消息已经传开,此时再动手有杀人灭口的嫌疑,堵不住悠悠众口,何岩就更难出来了。”
凛川不自觉向后退了两步,突然觉得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洛青青,而且她生气的样子,好可怕!
不过她回顾了一下洛青青的话才惊讶道:“原来你担心的是那个何岩?”
凛川不可置信地看着洛青青,原来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担心过自己的名声和安危,而是为了一个手下发这么大的火,是因为大哥的宠爱让她变得骄纵了吗?还是那个人值得她倾尽全力?凛川从这一刻起觉得自己看不懂洛青青了。
“她们这么费尽心机无非是冲我来的,现在除掉他,下一个就是我,。再者,真正要搞垮血族的人不是他,而是陷害他的人。”洛青青冷声说着,虽然收敛着气场,但凛川还是觉得这屋子里的温度骤降。
“果然还是乱了,那你打算怎么做?”凛川好奇地问,这种无声的厮杀她最感兴趣了。
“又没有指纹鉴定,她说是证据就可信了?我手上也有她里通外敌的证据呀!”洛青青说。
虽然这话听着像是耍赖,但她嘴角那一丝狠绝又睥睨天下的笑意,让人不自觉胆寒。
凛川见了洛青青这气势,差点就拍手叫好了,她贼兮兮地凑上去:“需要我帮忙吗?”
凛川摩拳擦掌,颇有随时准备好在火上浇一桶油的意思。
洛青青站起身来,拿着何岩给她的名单和密信,毅然决然地向外走去。
凛川赶忙跟上,等着看好戏。
洛青青一出门就遇到了刚好回来的流渊,流渊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歉意:“事情有变,不过别担心,我会保下他的。”
洛青青温柔一笑,何岩本来就是不折不扣的奸细,这一点无法申辩,就算流渊硬是将黑的说成白的,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但我更想通过正大光明的方式救他出来,没有人饿可以诬陷他,我要求立即公审!”洛青青一字一句地说着,眼神坚定。
流渊被洛青青突然散发的锋芒吸引着,他的目光紧锁在洛青青的脸上,开口道:“好!凛川,去通知冥冶,我要再前厅公审细作之事。”
“好嘞!”凛川回答着,一转眼就没了人影。
“可有胜算?”流渊牵着洛青青的手问。
洛青青紧跟着他的脚步前行着,闻着空气中沁人心脾的花香,缓缓道:“见招拆招而已。”
流渊将她的整个小手都握住,侧头柔声道:“有我!”
洛青青郑重点头,只要他在身边就是安心的。
在两人踏上小桥的那一刻,流渊能够明显感觉得出洛青青周身气场一冷,这桥是洛青青与何岩一起设计的,想必是她睹物思人了。
但此时流渊在意的并不是未婚妻护着别的男人,而是洛青青的眼睛正在一点点的泛红。
流渊面色一凝,鎏金一般的眸子染上一抹幽深。
他故作吃醋地捏过洛青青的脸迅速亲了一口:“不准想别的男人!”
洛青青眼底的血色迅速消散,轻锤了流渊的肩膀一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吃飞醋。”
流渊却一本正经地道:“无论何时你的眼里心里都只能有我这一个男人。”
洛青青精致的小脸在袅袅的薄雾中染上一抹灵动的红霞,她娇嗔地瞪了流渊一眼:“真是霸道。”
说完便松开流渊的手大步向前走去。
流渊站在长桥上,听着她不再虚浮的脚步,看着她逐渐隐于水雾中的纤细背影,眼底流淌着还不来的幽深和不舍。
这时洛青青突然转过身来,身旁的水雾随着她的动作散开,凝聚在她的脚边,一身水蓝襦裙的女子仿佛初降人间的仙女一般出尘绝世。
“快跟上来啊!流渊。”洛青青脆生生地喊着,声音又一丝急切。
站在水雾中的他如谪仙一般丰神俊逸,却让洛青青莫名地有一丝不真实感,像是下一秒就会被云雾遮去,消失在原地。
流渊大步向洛青青走去,脚步迅速又沉稳,两人对面而立,他抬起她的手在嘴边轻吻:“我会永远跟在你身边!”
洛青青凝视着流渊深邃的眸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跟我说?”
她直觉流渊有什么事情瞒着她,而且绝不是小事,更不像好事。
流渊笑着拍了拍她的脑门:“当然没有,只是担心你一会儿气大伤身。”
洛青青打掉他的手,一仰头:“我以前可是搞科研的,有的是耐心也下得去狠手。”
流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继而出言调侃:“还真是听起来就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