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回到市集上,找到了刘老伯,和他一同回了河西村。
回去的路上,刘老伯忍不住告诉容安,他见了周华之后的遭遇。
“周华现在是衙门的人了,说话鼻孔朝天的,也不耐烦看我们一眼……”
刘老伯直叹气。
好不容易才等到周华,他说可以安排刘老伯进去见刘得财,只是要给衙役一些好处,收了刘老伯五钱银子。
然后周华就把刘老伯放在大牢门口,自顾自走了。
“谁知周华一走,那小哥就立刻变了脸,说根本不知道收五钱银子的事,非要再跟我要一两,我哪里来的钱哪……安丫头,今天要不是遇到你,我可真不知道怎么办。”
容安心里也是有些不好受。
刘老伯一把年纪了,还要为个不成器的儿子,舍下一张老脸,到处去托人情。
“老伯,你刚才怎么不跟杨县令说啊?”
“这怎么能说啊!”
刘老伯直摇头:
“自古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那杨县令看起来是讲理,谁知道背地里是什么样?”
“这……”
容安也不好劝说了,虽然她看着杨县令的面相,并不是个昏庸之人。
“对了,老伯,老婶的腿好些了吗?”
她只好转移了话题。
“好多了!你还别说,前几日照着你的方子,又敷又贴的之后,老婆子说没那么痛了,这两日是贴得更勤快了,早上出门,她还说今天要试试下炕能不能走呢。”
说起刘老婶,刘老伯总算心情好了一些。
“那就好。”
见他高兴,容安也笑了。
已经快回到河西村了,刘老伯却忽然勒住了牛脖子,小心地问容安:
“安丫头,你看那人,穿的是不是县里衙役的衣服?”
容安抬头一看,村口确实站了一位衙役,手里还拎着一大包什么东西。
村子里的人,除非出了什么天大的事,否则是不会上衙门去的,一般都是村长为大家摆平争论。
所以,一看到县衙的人来了这里,刘老伯本能地有些惊慌。
特别是在刘得财已经被抓了之后:
“该不会是……”
今天杨县令虽然做主让他进去看得财,但周华的脸色可不好看。
要是周华找人来报复他,那可怎么办?
容安皱了皱眉头:
“老伯,你先别慌,我们又没做错事,怕他什么?”
“话是这么说……”
刘老伯的脸上还是很不安。
容安只得跳下牛车:
“我先去问问他,是来做什么的。”
“哎,哎,安丫头,你得客气些,你……”
刘老伯怕她吃亏,硬是从所剩无几的银包里,抠出一钱银子,塞到容安手里:
“你打点打点,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
容安无奈地点点头,心中却是发热:
刘老伯对她的关心,可比容家人要多得多了。
“请问这位小哥,你是……?”
容安走到衙役面前,大大方方地问他。
他本在眺望着村子里的方向,见到容安骤然出现,却是吓了一跳,随即才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
“容姑娘,你还记得我吗?”
嗯?
容安仔细地打量着他,片刻才想起来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