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李掌柜!”
容安帮三儿把完脉,又急匆匆地进了厨房,把昨晚他吃的最后一副药的药渣倒出来一看:
果不其然!
“容,容姑娘,这,这是怎么了?三儿没事吧?”
看到容安脸色一变,尤婶子也急得团团转,生怕三儿吃错了什么药,会出问题。
“还好,只吃了一贴,没出什么大事,这个李掌柜,可真是黑心肠!”
容安把两副药的药渣分别用纸包起来,又把尤婶子的大儿子叫过来:
“好孩子,记得给你弟弟每两刻钟喂一大碗凉白开,我先跟你娘去找李掌柜算账。”
“哎!”
大儿子懵懵懂懂地点头,又有些害怕地看了尤婶子一眼。
昨晚因为打碎了三儿的药,他被尤婶子好一顿打。
尤婶子心痛地摸着他的脑袋:
“还疼吗?”
“不疼了……”
大儿子闷闷地靠在尤婶子身上,摇了摇头。
容安带着尤婶子和两位大娘,又再次杀回了洪德医馆。
看她一脸的怒色,表面上强装镇定的李掌柜,其实已经猜到,容安肯定是看出了他开的药有问题了。
李掌柜心里已经在想着,该怎么回答容安的问题,怎么抵赖了。
“李掌柜。”
容安走到洪德医馆门前时,奇迹般地收敛了怒气,看起来还很平静:
“你在镇上开医馆,也有不少年了吧?”
李掌柜心里敲着警钟,一脸严肃地点头:
“当然,我们医馆虽然不大,但也是祖传的医馆,好歹也有几十年的年头了。”
“那这医馆里抓药的学徒,恐怕也是李掌柜你的高徒咯?”
容安盯着李掌柜的表情。
“咳,什么高徒,就是个小学徒罢了。”
李掌柜脸色有些不自然,一边提防着容安给他挖坑,一边猜测容安想要问什么。
“是吗?那李掌柜让小学徒替病人包药,万一包错了可怎么办?”
听到容安这个问题,李掌柜自然矢口否认:
“那怎么可能?小学徒包药也有几年功夫了,再说了,我不会在一旁看着的?”
“照李掌柜这说法,是绝对不可能包错了?”
“那是当然!”
李掌柜斩钉截铁地咬定。
他还没傻到承认自己的药店会包错药呢!
“那这么说……李掌柜是故意给尤婶子包错药了!”
容安冷笑一声,让两位大娘打开纸包的药渣,直接从每包里面挑出两片药材,举在手上:
“尤婶子分不出来,可李掌柜,你这个开了这么多年医馆的人,总不会分不出来,白附片和白附子,有什么区别吧!”
“这两样药,没煮之前长得差不多,煮完之后,就更相似了!可是白附片是辛热燥烈的药,白附子是化痰止咳的药,两样的功效,一个天,一个地!”
“李掌柜明知尤婶子的儿子现在需要祛痰解毒散结,却故意把白附子换成白附片,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掌柜脸色铁青,看着容安举着两片药材侃侃而谈,他怎么也没想到,容安这么快发现了问题,还直接在大庭广众揭穿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