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只要把车能弄上来。”司机把车钥匙递给了石柱。
金环在旁边还纳闷儿呢“石柱什么时候学会了开车呀?”
只见石柱利索地上了汽车:“你们离车远一点。”说完关好车门儿,给了几脚油,只听汽车发出了阵阵轰鸣,动了几下没有上来的意思。“石柱行吗,还是让司机师傅开吧。”金环有点不放心。
“放心吧,刚才是我诚心把车轮底下的玉米秸压实一下,现在开始加油了。”话说完,他扶好方向盘,挂好一档,一脚踩下去,只见沙沙作响的玉米秸随着车轮不断地碾轧在渐渐下沉,大家见状都捏一把汗,这个办法能行吗?这时,汽车的尾部冒起了滚滚浓烟,发动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大家看到,车轮先是缓慢转动,紧跟着,随着一股股白烟从车轮下面窜出,汽车像是前方有巨力拉拽,冲出了车辙,平稳地停在了十几米远平整的道路上。
“好样儿的,不愧是志愿军英雄。”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还带头鼓起了掌。
“什么时间学的开车呀,并且开的这么好。”在往家走的路上,金环好奇地问。
“不知道吧,我告诉你,为了战场的需要,凡是赴朝参战的军人大部分都会开车,李扬和小宝他俩也都会开车。我跟你说,在朝鲜的时候,我们仨人开汽车的故事太多了,刚才说的只是其中的一个。”
俩人径直来到了李扬家,进门的时候,李扬一家三口和小宝正在吃饭:“怎这么晚才吃饭?”石柱问。
李扬撂下饭碗说:“上午竟顾聊天忘记了时间,你们俩才回来,没吃饭吧,一块吃吧。”
石柱翻开饽饽筐:“这就叫起大早赶个晚集,半道汽车陷坑里了,没办法。有什么好吃的,我俩还真没吃饭呢。”说着脱鞋就上了炕,金环和李大娘到外面又和面继续做饭。
“李扬哥,你们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们好在家等着你,好不容易才回家一趟我们也没能去接。”石柱一边吃着一边“检讨”着。
“李扬哥现在可是我们的领导了,要求可严了,你们还真得小心点,这不从朝鲜刚回来就撸了我一顿。”小宝嘴里含着一嘴鸡蛋显得有点而委屈。
李扬瞄了一下小宝:“你为什么挨撸,你跟他们也说说。”
“一天不见想得要命,到一块就打咕,你们这几个人呀?拿你们真没办法。”李大爷吃饱了撂下碗筷下炕抽烟去了。
“李大爷,您给评评理儿,”小宝像是找到了救星,说道“从朝鲜回来是不是应该让大家放松一下。”
“应该。”
“离家这么近应该不应该回家一趟看看父母看看乡亲,哪不就一天呢。”
“应该、应该。”
“可他不,说这是纪律,纪律就没有亲情了?”小宝很不服气。
李大爷看儿子站在那一动不动,心想这下可麻烦了。“我看你说的都对,但是部队有它的纪律,是不是经过请假就可以实现上面所说的两个应该呀,李扬,你说呢?”
“老爸说的在理儿,军人不是没有亲情,但终归是在部队,去哪都可以,但必须得请假,不能擅自行动。”
不大的工夫,新做好的饭菜端上了桌,石柱抓吃饭的时间向李扬汇报了转业到地方的情况。李扬尊重和理解他的决定,鼓励他到地方后一定要积极工作,再创佳绩,不辜负战友和领导的厚望。
石柱说:“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李扬哥,我在家这段时间,李大娘给我做了好几顿饭呢?大娘做的饭就是好吃,是不是大娘。”
“你这孩子,真会说话,做几顿饭还宣传。”说完李大娘又忙别的去了。
金环在一旁言了声儿:“吃着饭还堵不上你的嘴,跟李扬哥说点正事儿。”
“对了,转业的事还没说完呢。根据上级规定,像我这样的伤残军人,国家是给安置的,我这两天跑了几个单位,我认为都不错,你给我拿个意见。”
李扬问:“都去了哪些单位?你两个人的意见是什么。”
金环在一旁说:“我坚持让他去做一些拥军优属方面的工作,他就是不同意,他说要去搞工业,认为自己有干工业的头脑,太可笑了。”
石柱很不爱听,把饭碗一撂,站起身下了炕,坐在李大爷旁边说:“大爷您再给评评理,我怎么就没有干工业的头脑呀,我这脑子灵活着呢,这您是知道的。”
李大爷吧嗒吧嗒抽着纸烟,婉转的说道:“金环的意见可以考虑,搞工业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行的。有的人站了一辈子车床连个螺丝杆儿都车不好。”说完又继续抽他的纸烟去了。
李扬一看这事儿没完了,忙说:“我看这样,石柱你再考虑一下,我也认为你应该做一些跟军人有关的工作,也容易上手。金环你再给他参谋参谋,定下来告诉我一声。”
“关于他的工作问题我俩在合计一下。我给张帆打了好几次电话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是打不通,你再想想办法,如果能联系上,可以把这边的情况告诉她和英子。”金环见小宝坐在一旁低头不语,她又说:“小宝你倒是说句话呀。”
小宝半天才抬起头来,叹了口气:“这么长时间没联系了,英子咋样了我也不知道。昨天我妈爸还打听英子的情况了呢。”说完他站了起来,坚定地说:“不行,我要想办法一定要把张帆和英子的情况尽快打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