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的周一例行会议上,吴昊再次缺席。
负责会议的前台协调人员为难地走近陆玲,“陆总,吴总还是联系不上。”
陆玲面无表情,“继续联系,直到联系上他为止。”
“是。”前台退出。
陆玲端坐顶端椅背,脸色微冷,一言不发。
会场气氛冷凝。
“陆总,既然吴总总是缺席,我们事情难办啊!”终于有人出声。
陆玲看了那人一眼,是主管销售主管,销售这一块归吴昊负责。
所以,她并没有因为他的发声不满,销售主管这才继续道:“地域配货、业绩评估嘉奖、模特签约拍摄、广告宣传等等,都要跟他商议后,等他签字落实,吴总一连两次缺席会议,难道我们的工作还要要拖一个礼拜?”
采购主管也点头,“陆总,您上次要的一批皮毛制品,我们已经与供应厂家协商了,只等吴总签字,我就可以让财务部转账,但这一耽搁,大概要黄。国内不止我们一家服装公司需要皮毛,如果我们资金不到位,供应商很可能把这批产量稀少的上档次、货供给别的公司,到时您还想要好的皮毛—”采购主管摊摊手,“我也无能为力。”
“陆总,您总要想想办法,吴昊一直缺席会议,我们下面的工作不好做啊!”
“是啊,陆总,时间就是商机,如果一再延误,我们会失去市场商机的。”
一人发言,下面统统跟着发声。
“陆总,既然吴总不在,您做主吧!”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发言者身上。
这可不是小事,涉及两位老总间的权力纷争,闹不好,要引发矛盾的,甚至会危害到江南秀坊的生存。
这也绝不是危言耸听,多少合作伙伴都是因为一些小事引发矛盾,最后导致分道扬镳的。
大家都知道其中的厉害,目光一致盯着陆玲。
此刻陆玲不得不表态了,她视线与在座每一位主管人员接触,没有发现反对者,即使有意见者,也保持了沉默。
“我们江南秀坊,讲究团队合作,因为我们始终相信,团队的力量是无穷的。我分管内务不问外务,这大家都是知道的,直到此刻,我依旧对我们五年来磨合起来的协作关系感到满意,并认为应该持续下去。吴总连续两次缺席例行会议,我无意越俎代庖,但江南秀坊必须稳定、健康、活力地走下去。”陆玲视线再次一一扫视在场所有人,“捡紧要事,由我暂时替代吴总,其它可以拖延一下的,等吴总归来,再行请示吴总。散会。”
她一席话,很明确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她无意与吴昊闹僵,愿意与他继续协作走下去。
她很明白,如果她与吴昊二位上层领导不稳,工厂内就会人心浮动,就好像打仗没有将军,你还指望手下兵士齐心协力,为你冲锋陷阵?
江南秀坊是她的立身之本,也是她理想开始的地方,更是她摆脱过去,新生的开始,她不容它有失。
但她处理外务是生手,与各分管主管一直讨论到夜幕降临,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她心中一惊,这才想到儿子陆愉。
陆愉还一个人待在在幼儿园。
急忙推开一切工作,驱车赶往幼儿园。
幼儿园早已放学,校区笼罩在夜色中,只校门口的门卫室还亮着灯,陆玲走近,看到陆愉趴在门卫室的台子上睡着了,小小的书包还压在他背上。
她仔细观察儿子,呼吸匀称,应该一切安好,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门房值夜人是一位和善的老者,陆玲看向他想说几句感激的话,老者对她挥挥手,“什么说别说了,快带孩子回家吧。”
“谢谢!”
陆玲对老者深深鞠躬。
老者被她郑重其事的态度弄得一愣,来不及说什么,陆玲抱起儿子离开了。
也许老者只是把看顾陆愉看成是分内之事,但对于陆玲来说,她这么晚来接儿子,儿子还能有个安全的待的地方,就足以令她感激涕零了。
“妈妈,你怎么哭了?”陆愉刚被陆玲抱出幼儿园,就醒了。
陆玲要紧一把抹去泪水,挤出笑容面对儿子,“对不起,妈妈来接你,来晚了。”
陆愉却伸出小手去帮妈妈擦眼泪,“妈妈不哭,陆愉都不哭。”
陆玲要紧空出一只手拭泪,“好,妈妈不哭,妈妈要像陆愉一样坚强,好不好?”
“好。”
母子俩上车,陆玲载着儿子回家。
回家后,侍候好陆愉吃饭、睡觉,已经晚上十点。
吻着儿子的额头,端看他的睡颜,小小的孩子,抚平了她心中所有的创伤,也给她力量。为了他,再苦再累,又如何呢?
为了不再忘记去接儿子,陆玲给手机定了闹钟,再忙,只要手机响起,她必然推开所有事务去接儿子。
实在太忙,她就接他回工厂,等她忙完一起回家。多数情况下,陆愉是被母亲抱着回到自己房间的小床上的。
小孩子也是敏感的,有一天,他终于忍不住问陆玲,“妈妈,吴昊叔叔为什么不来我们家了?”
陆玲早料到他会问类似的问题,于是回答:“因为吴昊叔叔有女朋友了啊,不久他就会有自己的宝宝,所以没时间陪你了。”
陆愉似懂非懂,但知道吴昊不会再来陪他了。
“妈妈,我能有自己的爸爸吗?”
这问题还是来了!
陆玲:“你为什么要爸爸呢?”
“因为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
“陆愉也有爸爸啊。”
陆愉一听有爸爸,睁着两只期盼的大眼看着陆玲,“那陆愉的爸爸呢?”
“陆愉的爸爸--”接触孩子纯真的眼睛,陆玲真心不忍心欺骗,“被妈妈不小心弄丢了,妈妈找不到他。等愉儿长大了,帮妈妈一起找,好不好?”
“妈妈真笨!”
---------------------
吴昊想引起陆玲的注意,在工作上怠惰起来,工作上放松了,他却多了更多的时间,吃喝玩乐;而陆玲,不得不一步一步渗入他的外部业务,渐渐地,做得得心应手起来。
这一日早晨,吴昊从床上陡然惊醒,他是被噩梦惊醒了,手指一抹额头,额头出了密密的细汗,他的身边,依旧躺在那位长波浪卷发的性感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