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当即一呆,前游的动作一顿,惊心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侥幸的意味。
如果陆玲的小船没有下沉侧翻,如果樊锦堃到来后,很顺利地把她救上快艇,如果他们俩现在都在快艇上,肯定已经被这场爆炸,炸得粉身碎骨!
时间倒回之前几分钟,另一处海域,另一只快艇上,刘莽估算着时间,眼中的冷狠一闪而逝,拇指按下了手中的遥控装置,“樊锦堃,你逼得我走投无路,真以为我会放过你?哼!”
在刘莽的预料中,此时此刻,樊锦堃应该很顺利地把他的情人救上了快艇,他按下遥控,启动爆炸装置,定会把他们一起炸死。
他是回来报复的,他怎么可能忘了自己的初衷?
即使很顺利地从他那里敲诈了一个亿现金,但也买不了他二人的命!
刘莽虽然看不到爆炸的情景,但他面向那片海域,脑海中想想着樊锦堃二人被爆炸,炸死的景象,勾起唇角:从来,得罪他刘莽,绝没有好下场!
他看一眼身边的黑色密码箱,里面的现金,足够他到外面,再混出一片天!
海面上,刘莽的快艇如离弦之箭,冲开层层叠叠的水浪,朝公海海域而去。
在他看来,新生活的花卷,已经对他展开,他只要抬脚踏进去,从此,又是一番新天地。
某深海海域,一艘潜艇,忽然接收到一个正在快速移动的定位坐标,命令只有两个字:摧毁!
一颗鱼雷,在水下,以光速度,对着目标,精准地扑过来,如猛虎扑羊。
“轰!”
一声巨响,水面上,再次火光冲天。
最后一刻,刘莽惊恐的睁大眼,只来得及看一眼那装载着他对未来生活美好希望的密码箱,等他反应过来箱子有问题的时候,已经命赴黄泉。
而此刻,樊锦堃仿佛有预感,他冷漠地扫视着苍茫大海,觉得一个亿,买一条命,忒不值了!
他的命哪里值一个亿呢?
社会的蛀虫、垃圾而已!
他从未把这样的人,看在眼内,但这次,他还是不得不从心底佩服他了,因为他,也有本事,把他樊锦堃的命也算计进去。
他在港口,拿一个亿与刘莽交换陆玲所在海域的坐标,一切都没有问题,交换后,看到港口停了两只快艇,心中意动,刘莽耸耸肩,抬手示意他先挑。樊锦堃心生警惕,即使他内心再着急,也不可能驾驶由刘莽提供的工具。
他在港口,另找到了几只快艇,从中挑选了一只,这才驾驶快艇,朝坐标开去。
哪里知道,即使他再警惕,还是被刘莽算计了。
刘莽算到了他不会驾驶他提供的工具,所以,他在港口的每只快艇上,都安装了遥控爆炸装置,无论樊锦堃选择那只,都逃不过他的算计。
而樊锦堃心系陆玲的安慰,又必须赶在暴雨、狂风肆掠前,将陆玲安全救回港口,所以他根本来不及检查快艇有无问题,就驾驶快艇直奔坐标海域。
他其实也心存侥幸,认为驾驶的不是刘莽提供的快艇,应该不会出现问题,却没想到那不仅是个空有蛮力的粗人莽夫,也是个阴谋家。
也难怪他能在俞城混得风生水起,樊锦堃这下不奇怪了。
“你在想什么?”陆玲问樊锦堃。她觉得他的眼神太深了,如这波涛汹涌的海面,让她看不透。
“刘莽死了。”
“嗯?你怎么知道?”
樊锦堃不想让她觉得自己是手段狠辣的男人,也不想故意隐瞒她,“别问了,总归他该死。”
陆玲是心思剔透之人,知道他不想告诉自己真相,也不愿说谎隐瞒,于是点头不再问。
她的静默,让樊锦堃心怜,他搂过她,“玲玲,但愿你以后,生活在我的臂膀维护之下,不再经历世间任何苦难。”
陆玲大大的眼睛看着他,他此刻的柔情与维护,千真万确,他的眼睛,也很真,透彻的让她一眼望到底,于是点头:“嗯!”
一声“嗯”过以后,思想却跑偏了:她能把人生,再次寄托于一个男人身上吗?做一个依附男人的女人?
樊锦堃好像看懂了她的顾虑,他五指固定住陆玲的头,让她正视自己的眼睛:“玲玲,我不会是另一个张海!我不会束缚你飞翔的翅膀,禁锢你的生活,我会给你足够的自由,在你翱翔蓝天的时候,我会飞得比你高一点,远一点,为你护航。”
这不是情话,却让陆玲听着动容,她终于在他恳切的目光中,点头。
樊锦堃:“嫁给我!”此刻,就是他求婚成功的最好的锲机,像他这样懂得审时度势之人,当然不能错过。
在如此狂风暴雨肆掠的海面上?
他那里是求婚?明明就是逼婚!
陆玲很想吐槽他的,但她得承认,她不忍拒绝,她看一眼茫茫海面,“好啊,但你不觉得我们得先安全回到岸上,再讨论这个问题吗?”
樊锦堃又怎么可能放过她,他必须得到她肯定的回答,“那我们说好了,只要安全上岸,你就要嫁给我。”
陆玲难以拒绝,冥冥中,这也好像是某种宿命,是注定,“嗯!”
见她再次点头答应,樊锦堃的心,终于定了。
心思回到目前的处境上,他也看着这茫茫海面,“玲玲,我们游回去!”
陆玲回视他一眼,看他镇定自若地浮游在海面上,若有所思,问他:“你不是怕水吗?”
樊锦堃这才好像回过神来,眼前狂涛怒涌的大海,也不过是承载他的巨床。
他,终于战胜对水的恐惧。
此刻的男人忽然豪情万丈,他握紧拳头,胸存天地,似世间万事尽在拳掌间。其实,掌控,并不难,只要你学会如何去战胜它?如何去克服心魔?
“玲玲,我们得快点游回岸去。”此刻的海面环境,还不算太恶劣,如果狂风巨浪真的来临,他俩真的要藏身大海了。
“嗯。”陆玲当然也有生命被威胁紧迫感,“可是,岸在哪?”
苍茫海面,没有方向,哪里才是正确的归途?
“这。”樊锦堃分辨一下方位,忽然手指着一个方向。
“为什么?”陆玲不明白,他是怎么肯定那就是正确的方向的。
“跟着我,准没错。”他说得自信,其实不敢肯定,怕真的游错了方向,心虚地看了陆玲一眼,“要不你来指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