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真的要放弃吗?
已经是他的妻子,难道又要变成什么都不是,不再是邓家的媳妇,他邓子煜的妻子,他的女人。
自己不是早就想放弃了吗,给她自由,让她回到她爱的人的身边,怎么又会不舍不愿。
这不得不让邓子煜理解放手真的很难,是需要勇气做出的决定。
爱不是拥有,还有一种爱是放手。
姚琳娜当时说的话,显现在他的脑海里,让他再次了悟该如何去爱一个人。
爱,是让心爱的人幸福快乐,爱,是让心爱的人回到她爱的人的身边。
餐饮、食品、娱乐集一体的经营规模企业,这种大型营业业态提供了便利快捷,很受吃喝玩乐人士喜爱。
夜晚,正是热闹愉乐的放松方式,是经过忙碌工作后,能有个松懈玩乐的一种夜生活,每每夜晚将至,就会有无数人群选择夜生活,感受最真实的宣泄。
长时间以来,舒沫筝几人似还未在夜晚玩闹过,经过商量,几人决定,今夜要好好玩乐。
简单用过餐,来到顶楼,一展歌喉。
大厅内,伴随背影音乐,稀稀落落的说话声,结伴而来的人群,以及工作人员忙碌的身影,立即能营造一种渲染氛围,进入这里,似乎都能带动起内心欢唱的澎湃。
越往里走越安静,并不像任何一家KTV一样,走在长长的走廊上,都能听到包间内传出震耳欲聋的歌唱,很显然,这里每间包房都有着很好的隔音效果。
某包间内,两对夫妻跳着欢快的舞步,一对情侣站在大大的屏幕喜爱,深情对视,唱着欢快的歌,配合默契。
在歌舞节奏感十足下,只有一人不被感染,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目光落在屏幕上,沉默在独自一人的空间里。
屏幕里播放着歌曲MV,是一对情侣,一对甜蜜相爱的情侣,他们,似歌一样甜美,他们,似歌词一样幸福。
跟爱的人在一起,真好。
舒沫筝不得不感慨,不得不由衷的体会。
一首歌渐渐接近尾音,原本欢乐的空间里,顿时寂静了下来。
常靖晗在舒沫筝身边坐下,开口说,“真的不叫你老公?”
老公一词,使舒沫筝呆愣。
好像自从她结婚后,从未听谁跟她以老公称呼提起邓子煜,她也从未以老公方式喊过邓子煜,说真的,她无法适应,也不知如何反应。
常靖晗很疑惑舒沫筝听到老公这一词时,会出现不正常的神情。
“你一直没有这样称呼过他?”她说着自己的猜测,说着说着越来越肯定心中的想法。
舒沫筝摇摇头,表示没有。
得到回应,常靖晗沉默,不知该再说些什么。
“小筝,叫上子煜吧,我们一起娱乐娱乐”田心道。
“不用了”
“怎么,不叫他,难道想当我们的电灯泡?”田心边享受自家老公按摩腿部服务,边开玩笑的打趣着。
舒沫筝不以为意,伸手指了指孔冰晗和邵奎琦,说“有她们陪我”
孔冰晗听舒沫筝这么一说,立刻伸手抱住同她坐在一起的邵奎琦,反驳舒沫筝的话,“我们是情侣,跟你可不是电灯泡一族,不要拿我们当挡箭牌”
田心和常靖晗朝孔冰晗竖起大拇指,佩服。
孔冰晗露出小意思的神情。
“真的不让他来?”
“他好像很忙,没有时间过来吧?”说这句话时,舒沫筝都不敢确定邓子煜到底忙不忙。
“?”
“?”
原谅她们不懂舒沫筝的意思。
“他很久没有联系过我了,我也不知道他的消息”面对她们的不懂,舒沫筝把话说的更清楚些。
“他没有联系过你,你不去找他?”
舒沫筝摇头。
看到舒沫筝摇头摇的那么干脆,深深的感叹他们夫妻两人的相处模式。
“啧啧...我是真的佩服你们”
舒沫筝与邓子煜的生活方式,是谁都没有想到的,舒沫筝对待邓子煜是如此的沉寂,莫言到无动于衷。
这样真的好吗?
长久不联系舒沫筝,不是邓子煜不想联系,是怕他一旦接触舒沫筝,他好不容易坚持下的决定会被打破,不舍得放手,不想让她离开。
几次想打破不联系不见面的冲动,在最后一刻,他还是会忍住,会刻止,他不能因为他一时的冲动,使舒沫筝再次受到不该有的痛苦生活,莫名的徘徊在为难的境地中。
这一段时日,邓子煜尝到了相见却不能见的无力,尝到了思念成疯的苦涩折磨。
夜的星空总是那么美,那么寂静,无数颗星相并排,闪烁最耀眼的亮光,无忧的闪动属于它们的光芒。
最顶楼总裁办公室,办公桌上台灯散发着微弱灯光,照亮偌大的办公室,显得那样微不足道。
昏暗的空间里,一男子静站立在玻璃窗前,肩膀倚靠玻璃,双手插兜,视线不知放在何处,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甚至安静的有些孤单。
他把自己完全融入到黑暗中,变着法不给自己接近光明的一条路,如果不是细微的起伏胸膛,会让人误以为他到底有没有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男子有了动静,头部转动,目光落到办公桌上,白纸黑字的纸张落进他的眼眸,漆黑的眸在那一刻有了微小的波动,之后,又恢复了平静。
只见那张纸张最开头赫然出现‘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中间是离婚内容,最下端签名处,男方那一行已签下一个姓字,邓。
可以想象到,姓邓的男子未签下的名字是他无论无何都不能再写下去的动力。
是的,当他签下姓氏,名字的字体他不再能继续落笔,手颤抖到握不住笔,心底反反复复问自己,真的决定签下名字,与她再无关系?
他一直知道答案是什么,不然也不会在真决定后还会忧虑不止,不舍放手,似是真的无法战胜内心真实感受,他放任自己抖动不止的手松开,任由原本被握在手中的笔随意滚落在一旁。
紧盯显眼的离婚协议书字体,手一点点越收越紧,脚步一步步向后倒退,直到退到无法再退,撞到玻璃窗上,他才蓦然回神,无力苦笑。
为何签个字这么难?
从他掌管锦煜以来,在文件上签过他的名字无数次,从没有出现过无从下笔的时候,即使面对对锦煜没有多大利益的情况下,他丝毫不曾忧虑过,没有出现过胆怯,因为在他的意识里,他从来不怕输,也输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