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盛流年并未出现,本以为他是忙碌没时间,没想到这一天,傅染来病房时恰好碰见盛流年拿着文件出来。
茶灰色大衣内里是一整套黑色西装,高大的身形像极了模特,他眼色冷淡,金丝框眼镜层层光辉点缀,欺霜赛雪般的肌肤透着冷白,好看的菱唇淡然开口,“爸睡了,你也不要进去了,走走?”
视线之下,是穿着深色低领毛衣的傅染,卷发妖娆,眉目如画,修长的牛仔裤将她笔直的双腿衬的极其高挑,黑色风衣领口夹了一枚白色天鹅胸针。
只是锁骨侧边那一枚深红色印记极其刺眼。
傅染见他拿着开封的文件,虽疑虑,但也没深思,“可以。”
医院内部有一个小花园,四周坐满了病人,静谧无风,适合疗养。
小道上,傅染和盛流年并排,两旁枯萎的残花败柳异常萧条,傅染放在风衣里的手指冰凉,变化多端的气温让本就寒凉体质的她受了不少罪。
“今年江城的气温骤降,貌似比几年前还要冷。”
“今朝不如往昔,这很正常。”
“也对。”
“盛世,爸肯定是不能接管了,公司高层的决定也是如此。”
傅染点点头,两人停在了一处干涸的小溪边,凉风阵阵。
“年纪大了,是应该好好休息了。”傅染道。
“那就涉及到家产,利益的分配。”
傅染眼神惊慌看向盛流年,这才什么时候?他竟然就想着?
“爸还没,这样说是不是太早了?”
她惊的将手指从口袋拿出,手掌心全是冷汗。
他笑笑,像一条蛰伏的黑蟒,波橘云诡,“是太迟了。”
“医生并没有全盘托出,爸的身体早就成了一具空壳,随时都有可能死亡。”
傅染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直觉告诉她,盛流年的心思估计早已不在盛政先身上,可能,根本就不在乎盛政先的死活。
“趁早离开盛南辞吧,他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一无所有。”
傅染惊窒,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看着盛流年的眼神也变得惊恐,手掌心以及后背都被惊出一身冷汗,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似乎根本看不见傅染的表情,凉薄的唇开合,“傅染,一直有件事想跟你说。”
傅染唇瓣翕动,惊惧让她变的仓皇失措,“什么,什么事?”
他看着她,眼底有一丝眷恋的情愫,可明明他的周身散发着冷淡的气息,眼神也是那样冰冷,他仿佛是从寒天雪地而来,没有一丝人情味,可偏偏,偏偏傅染从他眼底看出一丝无法言说的情意。
你穿婚纱很美。
傅染没等到他想说的到底是什么事,那抹令人惊艳的眷恋也叫她莫名其妙。彼时身边空荡无人,傅染内心久久无法平静,坐在长椅上,看着天寒地冻的人间,冷空气顺着她的食管灌入身体,冻结了她的四肢和大脑。
“傅染!”
不远处,盛南辞的声音传来,傅染抬头,男人一身黑色狐裘大衣,俊美的脸庞,好听的声音引得周围人侧目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