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撩了一把长发,露出精致的侧脸,眼尾上挑,那样勾人,这女人最近总有一种似有若无的狐媚感,像是为了掩盖什么似的,秦简枫五指弯曲成拳放在唇边,喉间不经意轻咳。
“那傅小姐慢慢做,我还有事先走了。”
“嗯。”
盛政先和老太太在静室下棋,老太太嘴涩说要喝茶,张妈不在,于是盛政先外出去拿,不知怎的心房抽痛,倒地不起。
短短不过数日,病情恶化到需要住院静养。
梁慈眼眶泛红,攥着手包听医生说话,“患者是因为循环阻力加大引起的心绞痛,不建议出院,平时注意饮食和休息,每天测量血压,最重要的一点,患者动脉硬化严重,已经波及到生命。”
“柏医生,怎么突然会这么严重?”
医生看着病例单,面目严肃,“他心脏病有些日子了,不是突然而发,而是慢慢积累,工作强度太大,是时候好好休息了,再有一次,可能会无力回天,梁夫人,这些话,原本政先不让我告诉你,但我觉得有你看着,要好些。”
再回到病房,盛政先正捂着胸口咳嗽憋喘,一张脸泛紫。
“政先。”梁慈过去替他顺背,满脸的担忧,顺手接了一杯水递给他喝下。
“咳咳,老了,老了。”
虚弱着身子倚在墙上,梁慈低着眉,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生病了不及时告诉我,不及时看,现在变成这样,你是不想要这个家了?”
盛政先自知这一次是凶多吉少,长长嘘叹了一口气,盯着床面发呆。
“几十年工作养家,到头来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梁慈,等我病好了,我和你,我们两个出国,安享晚年,公司的事全给孩子们打理。”
梁慈眉目婉转,疼惜之情溢满脸颊,手掌握了盛政先的,“嗯,等你痊愈我们就出国,撒手不管了,让孩子们有一方自己的天地。”
到底是理想大于现实,病来如猛兽,都说吉人自有天相,却也闻阎王叫你三更死,无法留你到五更。
傅染探望盛政先的时候,从外面带了几篮子新鲜的水果,穿了病号服的盛政先少了往日的威严,多了几分和煦。
“爸,您身体怎么样了?”
盛政先摆摆手,说没什么问题,梁慈扯了一抹艰难的笑,眉头蹙着,“小染,你爸一辈子不愿意给人添麻烦,不愿意孩子们担心太多,忙好自己手里的活就好你爸这里有我照顾着。”
“您倒是想自己独揽大权,爸同意吗?”
门外,盛南辞也买了两篮子蔬果,还未踏进门,反倒先搭了茬。
“死孩子!我还不是怕你和小染太忙了!老太太那里不能多说,她年纪大了,不能受刺激。”
傅染起身宽慰,拔了一根香蕉退了皮递给梁慈,“妈,您说什么呢,爸生病了,照顾一个病人您一个人怎么可以?”
盛南辞过来搂她,梁慈心下欣慰,搂着两个小辈,头埋在盛南辞胸口哭。
盛政先在病床上和勾回头的盛南辞对视一眼,叹口气摇摇头,拿了杂志摊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