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染知道她有病,不敢说什么刺激她,听她骂完才挂了电话。
“盛南辞,你就这样对待你表妹?”她故意讥讽,气的把手机扔在他腿上。
他颤笑,“盛太太,我这不是听你的话?”
傅染哑然,无语的闭了闭眼睛,心里咒骂他薄情寡义。
车子过了盘山公路到了一处古堡样式的别墅庄园,傅染不知道盛家竟然有这么豪华的庄园。
巨大的两扇铁门从两边缓缓打开,经过修剪得体的玫瑰园,径直开向别墅后面的停车库。从外面看,别墅里灯火通明,本以为红叶山庄已经够大了,没想到,这古堡别墅更是大的不行,整个山上都被这庄园覆盖了。
“这是盛家祖辈的庄园,咱爸早年脱离过盛家一段时间,后来在外面过不下去了,又回来投靠盛氏。”
傅染没想到盛政先那样的商业强者也会有脱离家族过不下去的时候。
“你怎么知道的?”
“问的什么傻话?我不是他儿子?”
傅染撇撇嘴,她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今夜的古堡庄园格外热闹,里外都灯光璀璨,傅染没由来的紧张,手心起了薄薄的汗。
他从车上下来,过来揽她的腰,一同登上台阶,“盛太太,放轻松,不过是个家宴。”
“你家人多吗?”傅染抬头看着他的侧脸。
“不知道,算多吧,有些亲戚我都没见过面。”
傅染想,也对,大豪门,哪家不是成百上千口,怎么可能都认识。
“那刚才你说的今天有人回来,那人你认识吗?”
盛南辞笑了笑,眼神深邃的看了她一眼,“算认识吧。”
傅染有些不明白,认识就认识,不认识就不认识,算认识是什么意思?认识但不熟?
一进门,亮眼的灯光袭来,一楼大厅都是穿着庄重的男女,面容姣好,西装得体,端着酒杯攀谈。
盛南辞一进来,就有人过来敬酒,嘘寒问暖,傅染想盛南辞家的地位在这家族里一定不一般,不然这几十岁的中年人怎么可能问候一个小辈?
古堡一楼的吊灯巨大豪华,流苏玻璃灯盏耀眼夺目,四周墙壁上挂满了名画,映衬的整个大厅都高贵冷艳起来,大厅中央的众人簇拥着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傅染扯了扯盛南辞的衣摆问他是谁。
“伯祖父,古堡的半个主人,另外半个是咱爷爷,他死了,继承权到了咱奶手里,盛太太,你不用去,他脑子不好,记不住你。”
傅染看了他一眼,见他正色,也就没怀疑他的话。
不一会,梁慈搀着老太太过来。
“南辞,怎么现在才来?”梁慈有些不悦,这人家的子孙都交流一圈了,她儿子才到。
盛南辞环视一圈,毫不在意的模样,“您又不早点告诉我,谁知道突然要开家宴。”
“你可拉倒吧!哪次家宴不是这时候举办的?小染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回头你爸又要说你!”
梁慈一身纯白色及踝长裙,妆容清淡不乏精致,傅染觉得梁慈年轻时一定也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算了算了,也没什么好交流的,南辞你带小染到处转转,熟悉熟悉人。”老太太手里还牵着一个小姑娘,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长得水灵灵的。
“那行,我带我老婆去吃点东西,饿谁都不能饿着我老婆不是吗?”他吊儿郎当的,饶是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他也说话不着调。
傅染想瞪他,奈何奶奶和妈都在,没好意思。
大厅中央有一排糕点点心,各式各样的酒塔,傅染在车上吃了他给的曲奇饼干,所以没什么胃口,任由盛南辞牵着她到处走,没走两步就有人上来聊天,他说话,她附和,笑的脸都要僵了。
没过多久,傅染觉得有些头晕,她其实酒量很差,喝不了多少,总有人找盛南辞攀谈敬酒,她也象征性的喝一喝,找的人多了,她也就喝多了,晕乎乎的,于是提议出去转转。
“就在门外那一圈转悠,方便我找你,盛太太,不要走远。”
盛南辞收回一直摆在她小腰上的手,看着她扭着曼妙的身姿出了门才移开视线。
傅染坐在长椅上,路灯下的不远处开进来一辆加长奔驰,她心想大概就是今晚的主角吧,那个盛南辞口中算认识的人。
盛恩华一身黑色金丝绒旗袍,矜贵典雅的妆容上无一丝温柔,处处透露着凌厉。她挽着一位身穿银白色西装的年轻男人从车上下来。
“一会见了你爷爷热情点,他记忆力越来越差,你在国外几年,不曾和家里的人热络。”
“知道了妈。”
傅染心想反正她也不可能跟他们有什么联系,就不进去了,外面空气好,正好可以散散酒味。
盛南辞被梁慈拉着去伯祖父面前刷存在感,那伯祖父也是玄乎,偏偏看见盛南辞的脸就想起他是谁。
“我记得他,小时候刚来的时候,”说话断断续续的,听不太真切,“我后山种的向日葵全被他拔光了...”
盛南辞笑了笑,伯祖父还记得这事,往日他不爱参加家宴,不是喝酒就是听人吹屁,他也不爱跟这老头聊天,常常呆半小时就跑了。
人群里进来两个高个子男女,略过众人就往老爷子身边挤。
盛南辞眯眼看了一眼盛恩华身后的男人,和他差不多身高,带着一副金丝框眼镜,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和他大哥像极了,他心里嗤笑,打心眼里瞧不起这种表面正经,实际上一肚子坏水的“正经好男人”。
他暗暗唾弃傅染的眼光不好。
“爸!珩儿回来了!”盛恩华牵了老爷子的手,大声道。
老爷子一听,先是愣了愣,死活想不起来,众人面面相觑,盛南辞好死不死的,“伯祖父,您外孙您都不记得了?老糊涂咯。”
梁慈狠狠地掐了一把盛南辞,差点没气的厥过去,幸亏他爸这会在和人家谈商业上的事,没空过来叙旧。
老爷子以前也是不服老不服输的强者,一听别人说他老糊涂了,急眼了,“谁说我不认识?季珩!我外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