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姐,写字楼的地段是市中心十字路口,采光通风都不错,价位您也知道,要是您定下来的话,我们就把手续办好。”
傅染转了一圈,对这里还算满意,刚要和他签合同,手机响了。
“不好意思,请等等。”
中介露出公式化微笑,站在一边等她接电话。
“喂,爸?怎么了?”
“小染,在忙吗?”傅谦山没去公司,在书房给傅染打的电话,来来回回踱步几十圈,才敢拿出手机打。
“有点忙,您有什么事,您直说。”
傅谦山一张老脸泛红,攥着手机许久,刚才措好的词迟迟不敢开口。
“爸,是为了傅念的事是吗?”
那边继续沉默,傅染接着开口,“陈姨平时爱买奢侈品,叫她把那些个珠宝项链,名牌包全部当了,说不定能有个二三百万,傅念的各种首饰,名牌衣服,拿去打折卖,也能再凑两百万。”
“爸,不是我不给,是我没资格跟盛家张开手要钱。”
“您知道的,我是被您卖到盛家的,哪里有资格额外开口要钱?还是一要一千万?盛家奶奶看在我妈的面子上帮了傅家,您还让我豁出脸再去要现钱,爸,您的好闺女,好妻子生活丰足,而我却要一次一次丢下脸,您觉得,公平吗?”
“小染,爸错了,是爸爸对不起你,你...你有空回来看看爸爸。”
傅谦山终究是红了眼眶,极力忍住哽咽,他年纪大了,一掉眼泪眼睛就看不太清楚。
“爸,我忙,有空会回去,您老好好保重身体。”
傅染先挂的电话,那边傅谦山还想开口,已经失了机会。
她站了会,望着窗外,突然有些迷茫,直到身后的中介出了声,“傅小姐,您还要吗?”
傅染回过神,接过他手上的合约,“要。”
签完合约,她在二楼房间坐了会,空荡荡的房间,亦如她的心。
傅念迫不及待的询问傅谦山情况,见他愁容满面,知道傅染不肯给。
“爸!我就知道那个女人根本不想帮傅家!她就只想着自己快活!”
“傅念!够了!你别这么说你姐姐,你和你妈找个日子,把柜子里的首饰名牌能当的都当了,凑一凑!”
“我没有这种姐姐!爸!凭什么要我当东西?您只偏傅染,都不想着我和妈!”
傅谦山抬手,一个巴掌将要落下,还是心软忍住了,傅念吓坏了,噙着泪回了房间,重重的关了房门。
她恨透了,恨透了傅染,豪门给她嫁了,丈夫是鼎鼎大名的盛家二少,所有的福分都给她享受,而她却要典当所有东西!明明盛二少说了会给她钱的!偏偏傅染那个贱人不帮她,还要跟着来踩一脚!
傅染在写字楼里忙了一下午,终于有了办公室的样子,装修的大叔过来跟她打招呼去吃饭她才反应过来到了该吃晚饭的时间了。
刚下楼,盛南辞电话就打过来了。
“喂?”
“忙完了?”
“算是忙完了。”
他那边有喇叭声。
“妈已经回盛家了,一会我去接你,盛太太,报个地址。”
“江外逸轩写字楼,我在楼下等你。”
没两分钟,一辆红跑车停在她面前,盛南辞摘了墨镜,扔给她两袋曲奇饼干。
傅染被扔了满怀,不解的看着这两袋饼干。
“晚上家宴,来的人多,没什么吃的,垫垫肚子。”
盛南辞打了方向盘,绕过一个抱着小孩的妇女。
“怎么没听妈说?”
她撕开了包装袋,拿了一块曲奇,这饼干都是兔子式样的,还挺可爱。
“妈估计忘记跟你说了,几个叔叔要办的,有个侄子从国外回来,再加上的确很久没有一起聚一聚,我也是临时接到通知。”
盛南辞深深看了她一眼,后者看样子饿坏了,小嘴一吞一个,“怎么,下午去搬砖了?”
傅染被他讥讽,刚想开口怼他,却被饼干屑噎住了,咳得她脸红脖子粗。
盛南辞笑了笑,拿了一个黑色水杯递给她,“我的,不想噎死你就喝。”
傅染哪里还管这是谁的,拧开杯盖,咕咚咕咚往下灌,好一会才舒服了,杯子里有清新的薄荷味。
红跑车在市中心疾驰,她脸别向车外,耳根有些红,一想到她喝的是盛南辞的水杯,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他笑,“傅染,嫌弃什么?亲都亲过了,装什么装。”
傅染继续沉默,饼干也不吃了,这男人不值得搭理。
盛南辞越走越偏,这会竟然上了盘山公路,傅染心下警铃大作,回头问他,“不回盛家?”
“家宴在山顶别墅,也是盛家的地产,盛太太,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就算我想吃你,在车上也可以,何必开那么远?”
他笑的愉悦,傅染才知道他故意逗她,从一上车他就模棱两可说骚话逗她,“盛南辞,你幼稚不幼稚?”
傅染今天穿的是一字肩鹅黄长裙,参加家宴也还算是中规中矩,盛南辞一身纯黑色西装,剪裁得体的西装也掩盖不住他那桀骜不驯的气质,痞里痞气的。
盛南辞手机响了,瞧了一眼备注,他把手机扔给傅染,“我手没空,帮我接。”
傅染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备注,是梁朝阳,她面色一沉,“你自己接。”
“傅染,你是我老婆,别的女孩缠着我你无动于衷是不是?”
傅染暗骂自己那天就不该说什么“活下去的意义不该捆绑别人的生活。”,她好心把他劝开了,他倒是绑架起她来了!
梁朝阳从电话里听到傅染的声音时,她几乎要晕厥。
“表哥呢?你为什么拿他的手机?”
傅染怨恨的看了一眼盛南辞,后者悠闲的开着车,眼尾上挑带着笑,不知道是什么心理!
“他在开车,不方便,你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
梁朝阳歇斯底里,到最后开始破口大骂,傅染把手机拿远,面无表情的偏头看向窗外。
盛南辞没开口,实话说,他真的记住了傅染那天在酒窖跟他说的话,他既然无意于梁朝阳,一味地心软只会让梁朝阳更把他当成救世主,可盛南辞清楚的知道,他不是,他的人生不该被捆绑,他是盛南辞,不羁的盛二少,救世主不符合他的风格。
当然,他还是很愿意他的盛太太肆无忌惮的依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