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半醒间,全是傅染,她不动,只站在那里,所有光影都向她集中。
有医生扒开他的上衣,探进冰凉凉的听诊器,在他胸膛移动。
盛太太的笑总是浅浅的,很少张嘴大笑,她性子慢热,刚认识的时候冷冷的,眼里没什么温度,他挑开心扉,温热的手掌捧着一颗跳动的心脏真诚的送到她面前,他们互诉衷肠,互相理解,信任彼此,到底是怎么变成今天这样的局面的?
医生小声的说话,他听不太清楚,脑海里,耳朵里,全是傅染,她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映象里,傅染没有丑的时候,生活中,她时而温婉大方,时而小家碧玉,会操持,会撒娇;床上,她是那样活色生香,一双勾人的眼睛迷离的望着你,勾的你想死在她身上…
傅染傅染…
“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南辞不愿意醒来!你这个庸医!庸医!”
梁慈心火太旺,听到医生的话更是窒息难忍,“这么些天了!你们到底是怎么治病的!”
“梁女士,我们已经尽力了,心病还须心药医,现在唯一的的方法就是静静等他醒。”
医生说完,孤立无援的梁慈直接晕倒在走廊上。
梁家两位老人一大把年纪了,总归是不能不管孩子,拖着身子过来帮衬梁慈。
没人不怨傅染。
国外不比国内交通方便,傅染暂时还没有钱买车,所以常常坐地铁回家,这会儿,不远处有几个打扮前卫的男生,眼睛时不时盯着傅染,察觉到恶心的目光后,傅染护着小腹在下一站下了地铁。
谁知,那几个带着耳钉唇钉的高个子混混也跟着她下了车,傅染吓坏了,边走边寻找警务员。
“Helbr /…”
一路上没人帮忙,就在那几个混混要逼近的时候傅染终于看到了一个黑人警务员,那几个混混才一脸不爽的停住了脚步…
有惊无险…
出了地铁站,傅染拦了一辆出租车,打车回去了。
两天后,傅染换了房子,直接住在了离工作地不远的地方。
生活慢慢走上正轨,除了金钱方面有些憋屈外,其他的似乎没什么不好。
时常想起盛南辞,一想起他,心脏总是莫名的不安,傅染心想,大概是因为不习惯,诚然,她也不愿意深想。
这次的房子有些小,院子里的玫瑰被雨水打烂了,傅染第二天看见的时候,已经是一地的碎渣。怀孕后,她嗜睡的严重,半夜雷声再大也不能把她轰醒。
房东用一口蹩脚的英文骂傅染,因为她不是纯正的老美。
傅染没说话,弯腰鞠了三个躬,那房东依旧得理不饶人,傅染赔着笑,心里想的却是幸亏宝宝只是小宝宝,听不懂英文。
盛南辞在身边的时候,从来没人敢给她坏脸,傅染想。后来她又觉得自己这样想轻贱,强迫自己不去想。
陈括说盛南辞出车祸醒不来了,办公桌上,盛流年唇角微扬,弧度清浅,视线从未离开过手上的合同。
隆多项目已经完全成熟了,该收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