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已经想清楚，乔墨深吸了一口气，挺起腰。

　　十几分钟后，乔墨抬起头，心中的躁郁如激流拍岸飞三尺，他猛地踹了一脚面前的矮桌。

　　站起身，捞起挂在沙发靠背上的外套，大步走出不夜城的大门，开车离开。

　　去他娘的冷静。

　　她不喜欢他，大不了他再追一追。

　　跟她一个小姑娘见识什么。

　　当不了爱人，以后当朋友还不行嘛！

　　乔墨一声声默念着这些话，脑中越发清醒。

　　他锤了一下方向盘。

　　他就是以前被捧惯了，才会将小孩儿对他的照顾误认为是爱情。

　　前面红灯，乔墨踩了一脚刹车，手撑着脑袋。

　　是他太自负，表白得太突然，吓到她了。

　　他当时应该好好道歉的，因为她说的那些话就灰心离开，他的心脏是有多脆弱。

　　绿灯亮起，乔墨“嗖”一下将车开了出去。

　　开了四个多小时的车子，乔墨将车停在了东城旧公寓小楼前。

　　这里经济并不发达，没有南城的繁荣，但乔墨心里却感觉亲切。

　　他爬上楼，走到公寓面前。

　　心脏踩着鼓点，疯狂地跳动起来，乔墨手臂上的肌肉都绷紧了。

　　他抬起手想要敲门，可在指节触及到门的前一瞬，他又猛地缩回手。

　　不行，乔墨摇了摇头，他还没想好和她重新见面要怎么说。

　　“阑珊，对不起，之前我吓到你了。”

　　乔墨偏了偏身子，对着墙演练了一句，觉得不够真诚，又重新说：“阑珊，我们可以先做朋友，好吗？”

　　不行不行不行。

　　重复说了很多句，乔墨都觉得不够满意。

　　“哎，小伙子，你站在这干嘛啊？”

　　一个挎着菜篮的大妈叫住乔墨。

　　乔墨勾起唇：“我找人。”

　　说着，他抬手准备敲门。

　　大妈站在一旁，却皱了皱眉，在乔墨手落在门上的同时开口：“小伙子，这家现在没人，你找谁啊？”

　　“没人？”

　　乔墨心尖猛地一颤，浑身过电一般，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对啊，我就是这里的房东，之前这里住了个小姑娘，昨天刚过世，我还没来得及收拾房子。”

　　一阵黑暗涌进头脑，不成型的恐惧仿佛从四面八方朝朝他，将他挤压得有些窒息，喘不上气来。

　　过世是什么意思？

　　她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乔墨心慌到站不稳脚，他一只手扶在门框上，浓黑的睫毛惊惧地颤抖着。

　　大妈看他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太对劲。

　　大妈连忙上前虚扶了一下。

　　“小伙子，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乔墨快速地闭了一下眼，彻底被黑暗淹没，下一秒他又慌张地睁开眼。

　　“大妈，你骗我的吧。”乔墨抓着大妈的两只手，“我一个月前还见过她，她明明好好的。”

　　乔墨的力气太大，房东大妈觉得有些疼。

　　挣扎了两下，大妈甩开他：“我骗你做什么，那小姑娘长得水灵，但可惜了，命不好。”

　　“你认识她吗？”房东问完说，“那正好，你帮忙收拾一下她的东西，我过几天派人来腾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