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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妙探出世

  林海雪原,四望无路,本应该是动物的乐园,但贪婪与战争使人类打扰了这片净土。人类付出了时间与生命,只因一个“贪”字。到头来掠夺者种下仇恨与贪婪,扔下同胞的生命而逃。没人知道他们究竟为什么无知到原始的程度,崇尚弱肉强食的森林法则,那与动物有什么区别呢?可笑的是,掠夺者自以为是优秀的上等种族,被“劣等种族”打得狼狈逃窜却不知为何。其实很简单,他们才是劣等种族,因为鼠目寸光才不懂种族之间的生存法则。优秀民族的潜力是无限的,没什么能打败,更不可能被奴役!

  一同与归南早已熟悉了他们热爱的这片黑土地,走出林海虽然艰苦,但并不会迷失。

  然而,历经千辛万苦逃出绝地的夫妻二人,在一周之后,又历经千难万险联络上部队领导,却被告知因为结婚没有打报告经过批准而违反了纪律,所以不能留在部队了。如果继续参加抗日,只能以民间的形式。二人无奈,东北的民间抗日组织都是秘密进行的,而且基本都是单线联系,保密性很高,二人一直在部队,根本联系不上。于是商议之后,决定去归南家,那里都是明确的,能够尽快加入。

  归南的回家,乐坏了父母与外公外婆,况且还带回个英俊的小丈夫。于是一家人其乐融融,各行其事。没有外侮,日子轻松惬意。

  转眼一年,归南得了个漂亮女儿。东北有个说法,俄汉混血叫“二毛儿”,很漂亮,二毛儿生的孩子叫“三毛儿”,更漂亮,以此类推,但最漂亮的是三毛儿或四毛儿。一同的孩子是三毛儿,比她妈妈还漂亮,眼睛大大的,兰黑色的眼珠特大,给人感觉很深邃,月牙儿弯眉,东北话说的“正装的瓜子儿脸”,皮肤随妈妈,白白嫩嫩的。把个一家人喜欢得不得了,真真是宝贝又宝贝。一同久未归家,也是想念,于是给孩子取名“厉飞雁”,希望她能随意冬南夏北,免生思念之苦。

  两年后,一同又得一子,取名“鸿雁”,希望他将来能志向高远,为国为民。鸿雁也是特别漂亮,但不像飞雁满头金发,而是随父亲黑发黑眼。

  人说事无十全十美,小飞雁就应了这句俗语,不但怕冷,而且怕光,白天在屋内也要挡好窗帘,否则哭闹不止。随着一天天长大,情况好了些,但始终要戴个大大的遮阳帽。

  飞雁最喜欢的地方是屋后的大杨树,上面有个乌鸦的巢,她喜欢乌鸦嘎嘎的叫声。而特别的地方远不止这个,她的眼神总是让人难以捉摸,不知道她看见了什么,家里人以为是她眼睛太大太深邃的缘故,也没在意。但飞雁会说话之后,就经常吓着听见的人了。有时凭空问“你身后是谁呀?”“那是什么呀?”诸如此类。相比之下,夜视能力并没有令大家奇怪,因为一同的爷爷海生就夜视。而告诉大家“乌鸦说明天要下雨,”“乌鸦说一头鹿掉进了陷阱,”等等乌鸦告诉她的事,大家都认为是小孩子不懂事胡乱说的而已。久而久之,飞雁发现了自己与别人不同的地方,便不再说了,也不愿和人交流,变成了一个缄默的孩子,但却经常去和乌鸦说话。

  飞雁七岁时,应该上学了,但她说什么也不去,甚至人多的地方会惊厥。这可吓着了家里,却又不知怎么办好。无奈,也只好由她了。好在她喜欢看书,而且什么书都爱看,一同夫妻便将学校的课业书籍都买给她,自己充当老师。

  好在鸿雁是个正常的孩子,姐弟俩关系融洽,因为只有鸿雁相信飞雁的话。鸿雁每天给姐姐讲述外面的所见所闻,飞雁因而没有脱离社会,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鸿雁十八岁。

  一同随归南回家的二十年间,东北一直战乱不断。夫妻俩尽一切所能支援抗战,继而支援苏军进入东北参战,然后是内战,剿匪,建国后抗美援朝。直到建国后将近一年的时间,一同才收到父亲的回信,才知道妹妹已经离家多年,正在东北寻找自己,但因为工作特殊,保密性强,家里并不知道具体。弟弟在家乡,退伍之后做了警察。一切都还好。于是,一同与归南商量,带着飞雁回东北寻找妹妹,已经建国了,可以大张旗鼓地找,不用再秘密进行了,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家里面鸿雁已参军,父母身体无碍,外公外婆早已离世,时间刚刚好。

  计议已定,办理护照,准备一应事宜。焦急等待中,恰巧一同曾经的上级联络员来信,邀请夫妻二人去做翻译,地址在奉城。一同高兴得激动了,因为妹妹也在奉城,而且手续也好办多了。

  拿到护照,一同带领妻女立刻出发,经绥芬河入境,转道哈尔滨,一刻不停地来到奉城。

  新中国百废待兴,战争留下的痕迹随处可见,唯一令人欣慰的,是街上人们轻松愉快的状态,远离了战争,人们开始建设自己的家园,享受和平时光。一同归南深受感染,因为胜利的果实也有他们的血汗在里面,他们也是真正的胜利者,为了这一天,他们付出了二十多年的青春,眼前的一切,让他们有一个极度淳朴的感受:值!

  一同一家三口住进招待所,没来得及游览新世界,第二天夫妻二人就被安排了工作。新中国的建设奇缺人才,苏联援助专家和技术人员需要各个层次大量的翻译,一同夫妻恰巧都有一口流利的俄语和东北话,是最适合在东北做翻译的,所以也比别的翻译忙,但二人很愉快,也很享受,为国为民,是他们一生的信念。

  刚刚到招待所时,还有个小插曲。因为招待所是没有家庭房的,但安排给飞雁的房间无论如何飞雁也不住,与父母调换又不同意,本来是为他们安排的相邻的房间,没办法,只好又安排一个飞雁满意的。父母很奇怪,问她原因,她只说那个房间几天前死了个人,那人的灵魂还在。因为一同夫妻都已经习惯了飞雁的怪话,并不怎么在意,但因为好奇,还是问了一下管理员。管理员很吃惊,但马上要一同不要再提此事,因为那是封建迷信,搞不好要受处分的。一同夫妻也很惊讶,不明白飞雁是怎么知道的,但也不敢再声张,加上以后的工作很忙,又简单装修单位分配的住房安家,又抓紧一切机会打听妹妹的下落,便不了了之了。

  其实按照现代研究的说法,只不过是飞雁对光影的感知异于常人,非常微弱的光的衍射形成的图像,飞雁也看得见,加上生活经验的积累,飞雁会本能地勾勒出一定的形象,在当时的科技水平下,还没有对这种感知的研究,只是在国内外的玄幻故事中有想象的描述,国外叫“灵魂”,国内叫“鬼魂”。所以,飞雁的特殊视觉被结合到玄幻故事中,就神秘莫测起来,她的这种情况在国内叫“阴阳眼”。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在阳光下活动的时间增加,这种能力会越来越弱,只剩下普通的夜视能力了。

  飞雁没有具体工作,依旧延续着自己的生活习惯,看书修行般深居简出,整天挂着厚重的窗帘,与外界的一切联系除了问父母,就是她的宝贝乌鸦。那是她养了两年的小宠物,名叫“伙伴”。当初不知道什么原因,伙伴的父母整日未归,伙伴的喊叫令飞雁冒险爬上老杨树,把伙伴从巢内取下来,拿了它的玩具(几颗漂亮的小石子儿,别针,小钉子什么的),放在自己房间喂养。好在伙伴并不挑食,很容易就养大了。但伙伴继承了父母“小偷儿”的基因,经常在回来时叼个石子儿、小钉子、鳄鱼夹什么的。飞雁也不在意,每天依旧是除了看书就是和它聊天。伙伴真正成了飞雁的伙伴,是陪伴飞雁时间最长的“人”。

  东北人有个生活习惯叫“窜门儿”,就是闲来无事到邻居朋友亲戚家聊天儿,东北叫“唠嗑儿”,可能是天儿冷的缘故吧,外面不适合久待。一同的邻居也不例外,但一同归南都忙,早出晚归的,邻居便偶尔实在无聊了找飞雁唠嗑儿。因为飞雁寡言少语,给人感觉很内向,所以邻居们不到极度无聊时并不找飞雁。但飞雁很诚实,邻居的几次造访就发现了飞雁的特别之处。比如飞雁告诉一个邻居,说她的儿子衣衫褴褛跟着她,那邻居便偷偷地自己烧了纸钱,然后每天便不再压抑,神清气爽起来,再问飞雁,说已经不跟着她了。类似几次之后,便有邻居的亲戚,邻居的朋友,亲戚的亲戚,朋友的朋友,等等陌生人登门讨教,每个人也都给一点儿香火钱。久之,飞雁在见不得光的圈子里名声大噪。因为怕被抓封建迷信典型,圈子里的人都约定俗成地谨慎从事,像地下党一样。而一同归南很忙,在家时也并没有陌生人来访,所以一直不知道女儿比自己两个人挣钱还要多很多。

  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飞雁被“正直人类”揭发了。

  在那个政治色彩依旧浓重的年代,一句失言都有可能葬送一切,一句谎言也有可能要人性命。开始的时候,居委会派人盯梢,趴门缝(东北的民居基本都是临街有一个仓房,中间留甬道进入生活住房,有大门将院子与街道隔开)见里面窗帘紧闭,便回报说肯定有问题。那个年代对于敌特的警惕性是非常高的,在外面人看来,闭门不出去工作深居简出的肯定有问题,因为外面已经是太平世界了,所以居委会便重视起来。又因为保密需要,没人知道一同夫妻是什么工作,这更加剧了居委会的疑心。于是商定计策抓现行,看看这近乎封闭的房间里究竟在搞什么鬼。

  “侦察员”经过几天蹲守侦察,基本确定了一同夫妻的作息时间。这一夜,“侦察员”见陌生人进入一同家,立即回报,与居委会的值班员一起来到一同家敲门,准备一探究竟。

  不待开门的陌生人反应过来,两人便冲进亮着灯光的屋内。

  马上,两人又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一路狂奔,来到居委会值班室。

  面面相觑的两人见对方毫发无损,勉强定下神来,开始了颤抖的对话:

  “鬼?”

  “鬼。”

  “肯定是鬼。”

  “肯定是鬼。”

  “你看着她眼睛了么?”

  “没有。就俩窟窿。”

  “白得瘆人。”

  “嗯呢。太白了!白头发,白脸,白衣裳……”

  “还有啥?”

  “嗯?手也白。”

  “看着脚了么?”

  “没有。没脚吧?”

  “嗯呢,八成是。我也没看着。”

  “啊。哎呀我滴妈呀,肯定是鬼了。得亏咱俩跑滴快呀!”

  “可不咋滴。要不滴说不上出啥事儿嗫。”

  停顿一会儿:

  “诶?不对呀!你说那个开门的人儿咋不害怕嗫?”

  “那个人儿……呀,对呀!那个人儿咋不怕嗫?”

  “你问谁嗫?我问你嗫!”

  “啊,是。我也不知道哇。”

  又停顿一会儿:

  “诶?你说那个人儿咋进去滴嗫?你看着还有别人儿了么?”

  “没有哇。吓死了都,上哪儿看去。”

  “也是,我也吓够呛。你说他们家不会是真有鬼神儿啥滴给人看病吧?”

  “被不住。八成是啊。没准儿。”

  “你这不废话么?”

  “那咋整,我也不知道哇。反正听说有不少看好滴了都。”

  “说滴也是……”

  两人也研究不出个所以然来,又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决定明天汇报。但也不敢睡觉,大眼儿瞪小眼儿滴熬到天亮。

  其实两人看见的就是飞雁。因为飞雁穿着俄式的白色浅花长裙,浅黄色的长发,加上飞雁的长相,眼睛比正常人的大眼睛还大,蓝黑色眼珠也大,眼白少,白白的皮肤,在烛光下看起来就那样了。当时的奉城经常限电停电,没有月光的平民区漆黑一片。而中国人很多是信鬼的,飞雁烛光下的形象很是接近鬼故事里一些女鬼的形象,没办法。

  居委会听取汇报后,七嘴八舌地说什么的都有,当然还是没有定论。最后的一致意见是:马上再去探看究竟。

  敲门半晌,最后威胁要破门而入了,才有人开了大门。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个戴着大遮阳帽,美若天仙的金发俄罗斯公主。所有人眼睛都直了,没有人见过这么美的可人儿,就是个现实版的洋娃娃,但又没人敢正视飞雁的眼睛。

  姜还是老的辣,老主任清清嗓子:

  “闺女,这是你家吗?”在美人儿面前大都会变得温柔,老主任也一样,尽量用普通话问道。

  飞雁点点头。她的一切表现都给人十六七岁的感觉。

  “你家长在家吗?”老主任继续问道。

  飞雁摇摇头。(不在)

  “我能进屋说话吗?”老主任很耐心。

  飞雁摇摇头。(不能)

  “那你能跟我去居委会吗?”老主任依旧很耐心。

  飞雁摇摇头。(不愿意)

  已经有性急的人开始原地转圈儿了。新中国是不允许随便抓人的,没有抓到现行,也没有人证物证,没人敢造次。

  飞雁只是好奇地看了看转圈儿的人,也没说话。

  “你看哈,是这么个事儿:有人那,举报你们家搞封建迷信,我们得调查清楚。你看你家长又不在家,你能不能跟我们说说咋回事儿?”老主任依旧耐心解释,但已经东北普通话了。

  飞雁摇摇头。(不想说)

  “那你家长啥时候下班呐?”老主任依旧有耐心。

  飞雁摇摇头。(不一定,我不知道)

  有人跃跃欲试要插嘴了。老主任举手示意稍安勿躁,继续耐心地问:

  “那……闺女,你多大啦?”

  飞雁摇摇头。(不告诉你,这和事情没关系)

  这下老主任有点儿生气了,怎么会自己多大都不知道呢?摆明了就是不配合嘛。但老江湖就是沉得住气,依然耐心地解释:

  “闺女呀,你看哈,居委会嗫,就是帮大伙儿解决难题,解决纠纷滴。现在嗫,你们家属于和别人有纠纷了,我们就得解决。可是到底错儿出在哪儿嗫?我们得调查清楚,要不滴也不知道咋办呐。所以说嗫,这不来问问你到底咋回事儿么。所以说嗫,你得配合我们工作呀。是不是?那哪能自己个儿多大岁数都不知道嗫?是不是?闺女你别害怕,咱们新中国没有坏人了。我们知道到底咋回事儿就行。没别的事儿。你看你能不能跟我们说说?”

  飞雁没摇头,也没点头。(我想想)

  老主任见状继续说道:“要不等你家长回来我们和你家长说?”

  飞雁摇摇头。(不用)

  “那你看这事儿得咋整嗫?”老主任像个老狐狸一样,用问题困住了飞雁。也难怪,老主任经历了清末,民国,东北割据,俄日割据,满洲国,民国,抗日战争,苏军入境,国共内战,解放土改,新中国成立,大半生的战乱世道,没有足够的聪明劲儿确实难以生存,所谓明哲保身,普通百姓在弱肉强食的世界,生存是第一要素。

  飞雁摇摇头,又点点头。(我也不知道咋办,我跟你们去,稍等一下)

  大家莫明其妙,老主任也蒙圈了。

  飞雁也不理众人,自顾转身进屋。大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正迟疑间,见飞雁穿着浅灰色呢子大衣,戴着大遮阳帽又出来了。打扮虽然很美,但在夏天里还是不伦不类,很奇怪,很别扭。众人不知道飞雁怕冷,虽然奉城比她生长的地方温暖一些,她还是“有备无患”。

  飞雁锁好大门,看着老主任。

  “啊,啊!啊!好好好,闺女,咱们去居委会。行吧?”老主任反应就是快。

  众人一路狐疑,偶尔有人窃窃私语,来到居委会。

  飞雁博览群书,杂家玄学,正统科技,人文历史,等等能看到的书她都看了个遍,所以一进居委会,就知道里面用铁栅栏隔开的房间是关嫌疑人的,直接就走了进去。

  大家又一次蒙圈了。你一句她一句地小声嘀咕,总结下来就是:苏联是友好国家,苏联人民应该受到友好礼遇,不能随便关起来,要不然会引起国际纠纷的,会影响国家的建设。于是,重任又落到老主任肩上。老主任没办法,向飞雁解释:

  “闺女呀,你看哈,你不是嫌疑人,我们就了解清楚情况就行,不会把你关起来。你出来咱们唠唠嗑儿。”老主任微笑出满脸皱纹,沧桑中带着真诚。

  飞雁摇摇头。(不用,你们找我不就是怀疑我吗?)

  这一次摇头令老主任无语了,冥冥中感觉仿佛事情不妙,禁不住紧张起来。于是不敢耽搁,赶紧联系区委会。简要汇报之后,得到指令:确保安全,对外保密,严防事态扩大!等待上级派人解决!

  老主任轻松了,有人解决问题了,自己不用管了。然而马上又犯愁了:怎么才能确保安全呢?送回家?跑了怎么办?交不出人了;留在这里?小祖宗不出来,上级看到给关起来了非挨收拾不可。思来想去也没有个万全之策,于是又试探飞雁:

  “闺女呀,咱们这事儿得上级来人解决了,要不滴你回家吧先?”

  飞雁摇摇头。(不回,我就在这儿等着,不想再跑一趟)

  “那……闺女你啥意思,你直接说,大爷铆劲儿帮你解决。”

  飞雁摇摇头。(不用了)

  “哎呀我滴妈呀!小祖宗,你急死我了都。你倒说话呀!诶?你不会不会说话吧?啊?”老主任终于忍耐不住了,也淡定不起来了。

  飞雁摇摇头。(不是,我会说话)

  “哎----呀!我--滴--妈--呀!”老主任崩溃了,一屁股坐在长椅上,苦瓜脸衬托着沧桑无奈。

  “你还笑?!你也是。哎呀我天,你们几个倒是帮我想想办法呀!”老主任看见那偷笑的就生气了,但又确实怪不得他们,那小祖宗只有摇头点头,任谁也得懵。

  实在没办法,老主任派人通知飞雁的邻居,如果她家人回来,告诉她家一声,飞雁在居委会。又自掏腰包派人买了好吃好喝的给飞雁,安排一位女同事晚上值班陪伴,确保安全。也只能这样了,剩下的就只有听天由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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