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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你是年少的欢喜

  “言言,你就陪我去嘛!”食堂外,秦深晃着晏言的手臂,撒娇地说。

  晏言看着秦深那刻意撑大的眼睛,她强忍住笑意,咳了几声,故作无奈地说到:“可是我还有两套试卷没做,明天……”

  “哎呀,就去一小会,一小会啦,不会耽误你太久的,好不好嘛,言言。试卷这种东西对你晏大学霸来说,难道不是小case吗,奖学金什么的,您不拿,谁还有资格啊!去嘛,去嘛!”

  “可是……”晏言还是有些犹豫。

  “晏言,你敢再说一遍试试?”秦深突然直起身子,一把勾住晏言的脖子,语气狠狠地说到。

  她原本就比晏言高半个头,刻意直起背后,更是叫人无形之中就有了一种压迫感。

  晏言咬了咬牙:“行吧行吧,等我回去拿瓶水就去。”

  “好嘞。”秦深满足地拍了拍晏言的肩膀。

  晏言看着她那笑得一脸淫荡的脸,脑海中确是怎么也想不起她是什么时候对篮球这么感兴趣了。

  “言言,快点快点,听说这一场是机械对阵咱们经管,这次据说邱明泽学长也会来!”秦深一脸兴奋地抓着晏言滔滔不绝地说到。

  正说着,路过的几个女生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一时盖过了秦深的声音。

  “快点,快点,去晚了可就挤不进去了。”

  “听说这次邱明泽学长会来,是真的吗?消息可靠吗?”

  “海报都贴出来了,还能有假?再说去看看又没事,大不了咱就走呗!”

  “就是就是,去一趟又不损失什么,万一邱学长真的在呢,说不定……”说话的女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很开心的事,双颊瞬间就飞上了一抹绯红。

  正说得起劲,却被身旁的同伴异口同声地打断到:“切,得了吧您!您的脸呢?”

  或许是没料想到会这么整齐,几个人说完后相互看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切,就凭她们也敢肖想我邱学长。”听着几人的谈话,秦深嫌弃地翻了一个白眼,撇了撇嘴。

  “言言,你说是吧。”察觉到身边人的异样,秦深狐疑地转过头,却见晏言呆愣在原地,仍保持着刚才拧水盖的姿势。

  晏言看着校道旁的银杏树,眼眶不禁有些湿润。

  时间仿佛突然就倒回到了一年前。

  “小笙,你哥我进院篮球队了!”即使是隔着屏幕,晏言都能感受到对面人的喜悦。

  “哇塞,你也太棒了吧!”一年前的那天,晏言放下笔,用右手费力地敲下几个字。

  “小姑娘不要光顾着做题了,等会要换药的时候记得叫我啊,不然血可会回流的。”

  面目慈祥的女医生将她手上系着的黄色皮筋解下,好心提醒到。

  她望了望左手上的针管,用力点了点头。

  “谢谢阿姨。”

  晏言朝着阿姨扬起一个甜甜的微笑,用手翻了翻腿上放着的习题册,眼神更加坚定。

  “言言,你干嘛呢?”秦深在她面前挥了半天,她却没有任何反应。

  秦深有些急了,一把扯了一下晏言的衣角。晏言这才猛地回过神来,一不留神,水杯中的水洒了一大半。

  “怎么了?”晏言有些迷惑。

  “你刚刚在想什么呢?”秦深托着下巴,双眉微蹙,从上至下打量着晏言。

  “没事,没事,快走吧,去晚了就没位置了。”迎上秦深似探究的眼神,晏言躲闪着,她慌忙擦了一下被打湿的衣服,急急忙忙向前小跑起来。

  她怕别人看穿,很怕。

  “奇怪,她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她也喜欢邱学长?”秦深摸了摸下巴,看着晏言匆匆离去的背影,老半天才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这也太夸张了吧!”晏言看着篮球场内挤得满满当当的人,真的被惊到了。

  在秦深的带领下,她们挤过层层人群,总算是来到了一个视野比较好的位置。

  “言言,你快看!”

  秦深指着一旁的计分牌,兴奋地说到:“咱们经管已经领先四分了!”

  她砸吧砸吧嘴,顿了顿,接着说:“看来这场比赛咱们是赢定了,我就说有邱学长在,就没有打不赢的比赛吧,你看见没,刚刚邱学长那个转身,真是太帅了,不行,我要拍照留念!”

  旁边的秦深一面絮絮叨叨地说着,一面拿出手机疯狂朝着球场拍照。晏言看着身旁一众疯狂的女生,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的全部目光,绕过女生们口中那个帅气英俊的邱学长,死死锁定对面冲在最前面的姜慎。

  此刻的少年没有了往日的慵懒和随意,他不停地看着计分牌,脸上被焦虑和不安爬满。

  “我看啊,这次机械是输定了。”

  “对啊,你看他们那边,一点气势都没有。”

  “哎,那可不是,不过也不怪他们,还是咱们的邱学长太优秀了,被咱们的气势压倒了呗!”

  旁边,无数的质疑声、否定声层层起伏。

  晏言握着水杯的手紧了紧,眉毛因为紧张而蹙成了一团。

  “加油,你一定可以的!”晏言抿了抿嘴,小声地说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上半场在裁判的口哨声中拉下了帷幕。

  与晏言她们这边的热闹不同,机械的几个球员全都垂头丧气地坐在石阶上,尤其是姜慎,他一言不吭地坐在那儿,低着头,看着脚下的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晏言犹豫了一会,还是拿起水杯,起身朝对面走了过去。

  “言言,你去哪?”秦深见身旁的人起身,有些好奇。

  “我去逛逛,这儿太吵了。”晏言随口敷衍了一句。

  秦深望着女孩离去的背影,虽有些奇怪,但这疑惑很快就被邱明泽凯旋归来的喜悦所冲淡。

  “要喝水吗?”

  听见有人叫自己,姜慎死气沉沉的脸皱了皱,他有些不耐烦地抬起头,正要出口回绝,一张白净的脸却突然闯进他的视野。

  姜慎微愣了一下,但在看清女孩的脸后,却将已到嘴边的粗话深深咽了回去。

  是晏言,天气炎热,此时女孩的脸上虽满是汗珠,但那一对笑意盈盈的眉眼却如春风般,吹走了他心头的几分焦虑。

  “谢谢。”

  姜慎从女孩的手中接过水杯,低头看了看手中粉红色的瓶盖,象征性地扭动了一下,却并没有打开的意思。

  晏言在他身旁坐下,犹豫了一会才开口到:“那个,我刚刚看了一下你们的比赛。”

  “嗯,我们打的很烂是不是。”旁边的少年苦笑了一下,有些懊恼地挠了挠头。

  “不是的,不是的,其实就现在来看,我觉得你们的实力不相上下,如果你们能改变一下策略说不定还有机会赢。”

  听到男孩自责的话,晏言急忙否定。

  看着身旁失落的人,她抿了抿嘴,小心翼翼说起了自己的见解。

  姜慎盯着身旁的女孩,长长的睫毛随着女孩的表情变化轻微抖动着。随着女孩说话的内容的深入,他的眼睛中逐渐充满了星光。

  “天啊,没想到你一个女生,居然这么了解篮球。”

  仿佛是找到了知己一般,姜慎有些激动,差点忍不住就要去抓晏言的双手。

  晏言挠了挠头:“也没有吧,就是我弟每次看的时候我在旁边瞅几眼而已,可能是看多了就有了感觉吧。”

  看着少年那张写满惊喜的脸。晏言心头突然涌上几丝甜蜜,虽然他不知道,在这云淡风轻的背后,她吃过多少苦。

  “姜哥,该上场了。”下半场的哨声不知何时已吹响,姜慎匆匆将水杯递给晏言。

  “谢啦。”姜慎朝晏言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挂满汗珠的脸上满是笑意。

  晏言朝他挥了挥手,却在转身的瞬间,眼眶有些发红。

  她自己,是一点也不喜欢篮球的啊。

  “姐,姐,你能换个台吗,天天看球赛,天天看球赛,这球赛有啥好看的啊,难不成你想成为运动员?”

  一旁的表弟早已经不耐烦,躺在沙发上抗议地挥舞着手臂。

  “你管我,打你的游戏去,没看见你姐正在忙吗?”晏言专心致志地在本子上写着什么,没好气地说到。

  “切,看了你也打不会篮球行不,就你那球拍的,还没我没学过的拍地好。”表弟哼唧了几声,语气中带着几丝嘲讽。

  晏言写字的手一顿,她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双手撑着桌子,正要起身。表弟却好像是早就知道晏言会发飙,不等晏言再说话,他迅速跑回了房间。

  听着房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晏言一个人站在客厅咬牙切齿。

  “臭小子。”晏言骂了一句,“不过自己从小到大倒是真没什么体育细胞。”

  想到这里,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在心中安慰自己到:“没事,既然实战不行,那就理论呗,军师也是很重要的好吧。”

  这样想着,晏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言言,你去哪了?”还没有坐稳,秦深就一脸八卦地凑过来。

  “喏,给你买雪糕去了。”晏言扬了扬手中的雪糕,不禁为自己的小聪明感到有些得意。

  “哇哦,还是小言言对我最好。”一看见有雪糕,秦深果然忘了八卦的事,她拉着晏言,有声有色地描绘起刚刚的场景。

  比赛又开始了,其实刚刚的那一番话纯属是自己的推测,所以当看着机械队的分数越来越高时,她自己也有些吃惊。

  “我去,他们是怎么了,刚刚下场打了鸡血吗?”秦深气恼地灌了好几口水,愤愤地说到。

  其实不只是秦深,旁边已经有好多女生开始相互抱怨起来。

  球场上,经管这边的气势明显弱了下去,就连邱明泽,这个在女生们口中如神一般的存在,此时也有些焦虑。

  而姜慎,想到这个名字,晏言的嘴角牵出一抹笑意。

  此刻的他,全身被阳光包裹着,落日的余晖洒在他身上,耀眼却温柔。

  仿佛是开了慢镜头一般,赛场上,少年的一举一动,每一个转身,每一个侧头,都仿佛带着魔力一样,直到融化的冰淇淋滴了许多在晏言的裙子上,滑滑腻腻的触感才让晏言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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