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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什么时候的事情 烟花未觉 4058 2024-07-11 20:06

  罗兴吓得颤颤惊惊,表面装得很镇定,正襟危坐,让手下去开门。门一打开,见两个俏生生的大美女站立门外,大出意料之外,立马嬉皮笑脸地迎上前,说道:"两位大美人找人吖?"隋菲菲说道:"你就是罗兴?"罗兴歪牙咧嘴道:"是啊。"隋菲菲冷冷道:"那我找畜牲。"一个清脆的巴掌送给他当见面礼。一个出手毫无征兆,一个被打措不及防。罗兴正不自在,第一反应就是感觉火气冲到头顶,吼道:"你他妈谁,敢太岁头上动土,活腻歪了。"手扬起来,准备还回去,但见一张带着怒气的脸庞,难掩秀丽,便下不去手。而白晚晚不会直接动手,见打余味的人就站在面前,比直接出手打他强似百倍的种种惩戒方式在心底打转。只见这人大光头,五短三粗,凶神恶煞的一张酱紫脸,表情古怪,要多可恶就有多可恶。隋菲菲打他其实也是帮自己出气,搁平日这样的腌臜货避之不及,更别谈和他理论。和隋菲菲不觉齐齐后退几步,立即帮腔道:"谁让你打我们老公,你敢还手试试?"

  罗兴迎头被柳如絮柳医生呛得如口咽黄莲,再被隋菲菲送上一记响亮的耳光,一天之内被一群女人轮番教训,真是长见识了,他哪里受得下这股窝囊气。火腾地一下烧起来。眼看两个女人要惨遭毒手,吓得白晚晚和隋菲菲扯破嗓子大叫起来,边叫边跑。罗兴原本近门大半步的位置,起势太猛,晃动拳头往外冲,拳头在前两尺许,身子滞阻,圆脑袋直接撞在门框上,身子惯性往后反弹,直到弹在地上才完成收势。顿时,半边脑袋失去知觉一般,只觉天旋地转,满眼星星灿灿然。这顿气如同收受气体不断膨胀的球,非爆不可,哪里理会身上难当的痛楚,不等手下几人相扶,连轴半圈,从地上转磨起来,撒腿追出门外。手下几人本就没将两个滋事的女人当回事,是以一直抱着观望的态度,直到罗兴挨了打,一屁股弹到地上,他们才慌了神,慌慌张张地跟着跑出门外。

  人们听到惊吓声,纷纷从走廊和室内围拢过来。余味分明听到白晚晚的呼叫声,从床上跳下来,撵了出去,欧阳烟云反应迅猛,快速前进的过程中拉扯到输液管,回身顺势拔掉针头,急跟在雷小海和欧阳烟云后面。

  罗兴、两个长发小混混和余味,欧阳烟云,雷小海形成三对三对峙的局面,气喘吁吁的白晚晚和隋菲菲则在后面助阵。罗兴已经丧失了理智,像一条疯了的柴狗扑上来,毫发间就咬到人。说时迟那时快,斜刺里一道白影闪进来,一个扬腿踢到来人的小腿上,再一个勾拳如影随形将其击倒,动作连贯,一气呵成。罗兴闷声倒在地上,半天才哭出声来。两个长毛混混吓得连连后退,忘了去扶躺在地上如蛇般扭动的罗兴。跑出一半,才记起似乎有事情未做,这才准备折身回来相扶。柳如絮扬腿直立,震慑到了两人,她有心让罗兴在地上多躺会儿,灭灭他的威风。

  众人忘情地鼓掌喝彩,想不到一个年轻姑娘、娇小身材,爆发力如此强劲。这让有些自视甚高、专讨柳医生口舌便宜的病人瞠目结舌,一腿一拳不但踢打了罗兴,也踢打了他们的嘴。白晚晚这才看清这道白影居然是新认识的朋友,柳如絮,惊掉下巴。挨上去,前后打量,道:"妹妹,太帅了,这身功夫了得。"柳如絮说道:"我学散打,专打欺负女人的男人。"隋菲菲上前感谢,充满了钦佩之情,说道:"我能摸摸你的腿吗?"柳如絮单腿站立,右腿打直。隋菲菲隔着衣服捏了几处,线型流畅,肌肉扎实,显然非一日之功,脱口而出道:"这一腿出去,怕有百儿千斤的力气。"柳如絮收回身姿,"噗嗤"笑道:"哪有那么玄,你快别这么说,不然人人当我母老虎。"白晚晚本想接下一句,说道:"这么优秀的姑娘何愁嫁人。"急忙将话压住,心想:人家好心相助,再去开她玩笑,太不地道了。不过,这个朋友交定了。可惜甘柠有事不在,依她的性子当场效仿男子割手指喝鸡血,义结金兰;隋菲菲在场更不必说,对柳如絮青睐有加,;反过来,白晚晚感觉柳如絮对自己颇有好感。如此一来,可以肯定的是,"三闺蜜团"输入新鲜血液,从此,"三闺蜜"正式孵化成为"闺蜜四人组"。

  众人闹轰轰地聚在一起,还沉浸在刚才的氛围中。护士疏导几遍未果。柳如絮高声道:"大家散了,这样会影响医院正常工作。"这次,大家乖觉得很,依言各回各病房,就算有没聊够的,跟着一个比较会聊天会串味的人自发一起去了同一个病房。生病和护理的人在医院呆得百无聊赖,正需要一个故事来打发时间。一个故事的好坏取决于一张好嘴,不添油不加醋不加一点想象,不抑不扬不加一点张力,算不得上一张好嘴,说不出好故事,别人听得也起不上劲。

  走廊上剩下柳如絮,白晚晚,隋菲菲,余味,欧阳烟云,雷小海,走动的护士,趴在地上的罗兴以及远远堕在后面观望的两长毛混混。柳如絮朝两混混喊道:"你俩个把这浑蛋扶起来。"两混混慢腾腾地过来,依言而行。柳如絮掏出手机说道:"我报警吧。"余味伸手拦住她,说道:"你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怎么能再麻烦你,我给黄队打电话。"柳如絮说道:"一样。"欧阳烟云说道:"你把打架的事帮男人干了,其余的交给我们处理好了,否则,太没脸了。"隋菲菲笑道:"我家的'古董',什么年代了,还停在男尊女卑的小农意识上。"欧阳烟云讪讪道:"罪过,罪过。"

  余味翻到通讯录里黄队的手机号码,罗兴被扶过来,一把盖住他手机,说道:"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不验伤,你不再报警,这次扯平了。真他妈论起来,是你们老婆过去打我,我自卫。反正要拘留,让我在医院快活两天。""难道挨打了,脑子好使起来,不恐吓人,不讲黑话,不霸道了?"余味心想。他拿眼睛瞄了一下身边的几个人,都点头同意。余味说道:"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罗兴被架着走了几步,神情几变,定下格调来,回头对余味说道:"兄弟,对不住了。"余味不置可否,以为他被打坏掉了,脑袋也不清不楚了。问柳如絮道:"该不是打坏了吧?"柳如絮说道:"我下手有准头,懵一会,他就好了。"白晚晚笑道:"我用两个成语总结一下,谁来解释一下,大快人心,快慰平生。"柳如絮道:"我来分析下,'大快人心',指的是罗兴这个无赖,'快慰平生',应该指的是我吧?"隋菲菲上前道:"你真聪明,认识你,快慰平生。"白晚晚上前拉着柳如絮的手,说道:"叫你一声妹妹。"柳如絮又拉着隋菲菲的手,叫道:"姐姐。"

  三个男人见她们转眼间以"姐姐妹妹"相称,好不亲热,一脸懵逼。还是余味回过味来,指手画脚地对柳如絮说道:"着重引荐下,还有姐夫们。"柳如絮说道:"想得美。"隋菲菲和白晚晚一起羞羞脸,说道:"想得美。"欧阳烟云说道:“姐姐很重要,姐夫们也很重要,在下欧阳烟云。”逐一介绍后,柳如絮似乎应对不过来人多的场面,被几人时不时开几句玩笑,脸上泛起两朵云霞。白晚晚说道:“这些人嘴里没有几句能听,你先去忙,等你忙完了,我们好好聊聊。”

  新结识的姐妹在兴头上,均觉有好多话还没有倒出来,免不了有些依依不舍,好在相距不远,柳如絮便先回办公室,给几个病人加几种药,再者,打斗过程中弄乱了衣服头发,需要整理一下。白晚晚余下一拨人回到病房。雷小海落了单,独自坐在椅子,见余味和欧阳烟云一人拉一个,大声斥责,还不是打情骂俏的成份居多。余味的声音小点,无外乎讲讲私房话煲煲心灵鸡汤;讲得唾沫横飞、大声的是欧阳烟云,只听他嚷道:"多危险啊!你去给我出什么头?你要被打了,还不如我多挨打一下,我得多心疼。"隋菲菲揪起他耳朵,说道:"你个痞油子,你还反了,你嚷什么嚷,老娘出去替你打抱不平,我要让你明白一个道理,我的男人,除了我能骂,别人不能上嘴,除了我能打,别人不能上手,除了我能爱,别人不能染指。"欧阳烟云耳朵吃紧,惊道:"我是你一物件啊,你非要宣示主权,我是担心你。"隋菲菲说道:"比物件好点,物件是个哑巴,你起码偶尔能说点人话。"雷小海落得一身轻松,鼓掌叫好,大有隔岸观火的架势,最好是熊熊大火,燃它个爆烈,如此才落得有一场好戏可看。

  欧阳烟云见雷小海幸灾乐祸,不怀好意,攻击道:"我家菲菲,一口吴侬软语的江南水乡姑娘,被你家甘柠带到东北去了,太彪了。"隋菲菲手上加劲,重新拽起耳朵,问道:"你说谁彪呢?"欧阳烟云说道:"男人就不应该长耳朵,长耳朵干嘛使呢,难道纯粹为了方便老婆大人一言不合拎着玩儿吗?我说甘柠呢。"隋菲菲道:"我的好姐妹你更不能说。"欧阳烟云笑道:"我说雷小海彪呢,敢娶比他还彪的。"隋菲菲说道:"你说狐朋狗友,我管不着了。"欧阳烟大笑,说道:"小海,再给我骂两句,好玩得很。"雷小海说道:"你一家人斗嘴好玩得很,把我两口折进去了。我家甘柠以前虎啦吧唧的,现在精得跟双面间谍似的,我还找东找西找北,现在找到原因了,跟你家隋菲菲学的,她们三个交叉感染。太毒了,最毒毒不过妇人心。"白晚晚和余味细声细气地说话,你侬我侬,相谈甚欢,仿佛世界就只有他们两人,听到他陡然说这话,同时骂道:"去你的,我们没惹着你。"又沉浸在二人世界里。

  雷小海摊开左右掌,分别伸出两个指头,再双掌交叉,伸出一个手指头,指尖点点鼻子,意思是说两家两口子合起来斗自己屈屈一个,不算本事,斗嘴斗赢了也不光彩,斗输了自己于心不忍。现在的情形是,众乐乐不如独乐乐,你们秀恩爱,我倒头睡大觉;你们秀好了是秀,秀不好是天灾人祸;我睡觉无梦,纵然最好,若有梦,也是白日梦。他不禁想到自己和甘柠的关系,日渐交恶,不似他们这般好,小有愁惆,却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过错。一会儿,呼噜声响起,他的情怀还未舒展开,感慨未完,竟睡着了。

  爱过一个人,好似一生,爱过千万人,了此残生;到站的,逢山遇水,开路架桥;中转的,候站于多个岔口,辗转于多个怀怉,最后,是一粒空荡荡心窝孤零零的弃子。雷小海睡得快,也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白胡子老人说了这么一段烂话。他问什么意思,白胡子老人说道:"说的是爱情这个东西,透是透,晶莹剔透,;不透是不透,骗不来悔不改煮不烂蒸不熟。"等雷小海醒了,愰然记得点什么,却不清晰,他很快忘了这个梦,至于老人说了什么一段烂话,愰忽间只能记起零零落落的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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