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斯野前脚参加完活动,后脚就爆出这样的一幕,酒店外,早已守候着一大堆媒体,也不知是为了等候范斯野,还是为了采访贺斯繁。
或者说,他们只是想情况愈演愈烈,比起事情真相,他们更希望看到一个发展势头原本应该很盛的人,突然之间一无所有。
好在无人知晓范斯野结束活动后来找贺斯繁,这样避免了一些麻烦。
贺斯繁所在房间里,范斯野一言不发,脸色沉得骇人,贺斯繁主动握着他的手,试图安抚他,然而并没有效果。
南枫抿着嘴唇,张了张嘴唇,好半天才说了一句,“看样子这是要置斯繁于死地。”
贺斯繁咬着牙,并未出声,只是觉察到范斯野不高兴时,才软声哄着,“别往心里去,我没事,他们怎么说是他们的事,我不会有任何损失,再说不公允的评价,不过是娱乐他们自己,你越在意,反而正中下怀。”
她抱着他的胳膊,“斯野,别生气,笑一个啊!”
说完,眼神示意管哥说一句,在她看来,管哥是最能忽悠人的,一定不会有任何问题。
管哥接到信号,沉默了片刻,出声道,“四爷,你放心,幕后的人敢做出这样的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先回去休息,明天一早事情就解决了。”
然而,范斯野才不会这般轻易的就被人给劝说,尤其在贺斯繁的事情上,总是格外的在意和执着。
网络上说得多难听,他怎么没有看到,不由得想到当初突然人间蒸发时的场景,是不是同样的也面临这样的情况?
那时候,她怎么过来的?
范斯野心里十分难受,为什么直到如今,他还是没有保护好她?
可,贺斯繁原本就不是软柿子,任凭人欺负的那一类人,尤其瞧见范斯野为了她的事耿耿于怀的模样,更是不忍。
她出声道,“管哥,安排一下,我想见见那些想看我笑话的记者。”
无论是南枫,还是管哥都是一愣,这种时候去见那些记者,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啊。
“斯繁,你……”管哥舔了下嘴角。
贺斯繁唇角一扬,“既然他们那么想看我的笑话,那也得看看他们有没有这样的本事吧。”
范斯野第一个不答应,“斯繁,没必要,我可以……”
“不,”贺斯繁捂住他的嘴巴,“斯野,我们都清楚彼此最重要的事,可是,斯野,你多么辛苦付出了多少努力才走到今天这一步。”
“但是斯繁,这些都没有你重要。”
“不,斯野,这是你的梦想,比什么都重要。”
贺斯繁摇摇头,不赞同他的做法,“相信我,我会处理好这些。”
范斯野看着她那双熠熠生光的眸子,知道自己没办法阻止,只能同意,但是像是和谁怄气一般,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搭理。
管哥的效率很高,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就安排好了一切。
大厅里,管哥和南枫站在贺斯繁身后,保驾护航,就连陈菲菲也守在一旁,就怕发生什么意外。
原本,他们就是想来看贺斯繁的笑话,所以从一开始,所有问题都是尖锐刻薄,一点也不留情面。
“贺小姐,听闻你在应聘时提供的简历上说自己是名牌大学毕业,但据我们所知你并没有国内任何一所名校的毕业证书,对此,你有什么要说的。”
贺斯繁微微勾唇,声音清明,“的确,我并没有国内任何一所名校的毕业证书,但你们如果有本事,应该可以查到我当初的高考成绩,足以上任何一所名校,我不清楚这件事是怎么回事,但我从一开始并未学历造假。”
她一字一句,“更何况,作为一名经纪人,或者说从事任何一个行业,都不是说学历决定一切,我认为每个人都有用努力改变命运的机会,也不认为学历不高是什么丢脸的事,但是绝不会用学历造假来使自己获得某些机会。”
“但是你的简历,实实在在写的是一个你压根就没有读过的大学,这是事实。”
贺斯繁摇头,“简历?我记得我的简历上没有大学名字,我只写了社会大学。”
“社会大学?可据你简历上的资料,你读的是社会学,当初基本是不可能进入现在的公司。”
贺斯繁目光冷冷的看了过去,“请你好好了解清楚当初我入职时这家公司的情况,以及我入职后的情况,再来问我这个问题。”
提问的记者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当年就有小道消息称是贺斯繁成就了公司,如果没有贺斯繁,那还只是一个很小的公司,压根就不可能有现在的名气。
然而,另一个记者立刻开口,“据我们所知,之前你身无分文,并且还负债累累,但是这些年却显示你不仅还清了债务,而且还购得好几处房产,请问你哪里来的钱?”
贺斯繁笑了起来,“我工作七八年,有钱不正常吗?”
记者满意冷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按照正常的工资水平,哪怕是十年,也不可能达到这样的水平。”
“这样的水平?正常工资水平?”贺斯繁平静地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记者信誓旦旦的说,“据可靠消息称,你被有钱人包养,请问是否有这样一回事?”
贺斯繁勾了勾唇,“可靠消息称?请问哪里来的可靠消息?我从大学开始,每天休息不过四五个小时,曾经最多的时候,一个人带七八个艺人,每天不是出差,就是去出差的路上,正常人能做到?”
现场一片静默。
这是他们所了解的,当初公司情况特殊,经纪人很少,签的艺人有可能只有一个经纪人。
但是,没想到她竟然会这样,她参加工作时多大?
最多二十来岁,那样的年纪他们可能才刚刚毕业,即便工作也是随意得很。
但是,即便如此,他们仍然怀疑。
贺斯繁目光一一扫过众人,“还有什么问题?”
“你工作勤劳又能证明什么?”有人针锋相对,“你负债的数额并不少,别说区区几年时间,可能十几二十年都没办法还清,你真有这样的本事?”
贺斯繁叹了口气,“普通人的确没办法,但不代表真的就无法实现,我创造的价值可能比你们任何一家公司还多,你们觉得我没办法吗?”
她眼眸漆黑一片,目光异常认真,“我的确负债累累,还曾经想过自杀,因为太苦了,压根看不到尽头,可是我没办法放弃,也不能放弃,所以我坚持了下来,这才有今天的贺斯繁,我不是一个想吐苦水,或者卖惨的人,但我只希望作为媒体人,能够乐观对待每一件事,而不是盲目跟风。”
全场一片死寂,无人开口。
看着贺斯繁的表现,管哥心里觉得范斯野一定难受极了,虽然看不到,但猜也能猜到,他一定看着这一幕,心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