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班级门口铃声突然响起吓了她一跳,条件反射就想躲避老师,她悄悄地从后门溜进去的,希望讲台上的老师没有注意到她。
“仙草!”声音不算是很大,也没有很小,刚好能够让她听见,她皱着眉抬头往上看,“这儿,往左边看”
她看了一圈儿,左边儿倒数第三排的王浩冲她亮着一排洁白的牙齿,他看了一下老师,往里挪了一下位置,将身边的凳子放了下来,给她招着手说“快过来”
她深吸口气缓缓吐出来,极其不情愿的慢慢移动了过去,“谢谢啊”
“都是同学,用不着这么客气”王浩将书往边上儿挪了挪给她腾位置,“你作业完成了嘛?”
“啊?”贝仙草有点儿懵,紧张的情绪还没消散,王浩又提醒了她一下,她恍然大悟,连忙从包里拿出来递给他。
“你没署名”王浩食指点着,善意的提醒她。“哦,好的,谢谢,不好意思,好了”
王浩拿过来看了两眼,偏过头看她“你自己写的吗?”
贝仙草有些心虚,瞳仁微闪,低着头嗯了一声,希望没有被看出什么,景书亦不会从网上一字不落的照搬吧?她越想心越难安,这要是被逮到可怎么办?要不现在就坦白?
“我其实。。。。。”
“你写的很不错的”王浩突然出声,贝仙草挑了挑眉有些惊讶“啊?”
王浩将她的作业压到第一个,冲她笑了笑,“你还挺有才的,肯定能得到个高分,你刚刚想说什么?”
贝仙草又低下头,扣着笔帽说“没,,没说什么”暗暗松了一口气,没有发现就好,吓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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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乐最近总是心不在焉的,她老是能恍惚间看到那个身影,可追上去又不是,夜里做梦那张脸又模糊不清,她跑过去,伸手又抓猛然间了空,身上的被子被掀开她惊叫着坐起来。
室友在下边儿刷着牙有些尴尬的看着她,“到点儿了,该起来了。。。”她抹了一把脸,仰着头有些难以接受。。。。。军训的时候出错连连,教官罚了她好几次,让她出列看着大家做。
“喂,安乐乐,你不会是中暑热傻了吧”陶冶在身后坐着小动作。
她扒拉着他的手不耐烦的甩到一边儿,没有人知道安乐乐内心藏着个什么人,只是见过那么一次,说过那么一次话,也没想到能及这么久。
再也忘不了,久到安乐乐都快忘记那人长什么样儿了,可每每见到身量差不多的,还是忍不住上前确认。
“我们学校来了多少个教官啊”安乐乐趴在栏杆上眯着眼睛享受太阳,不锻炼的阳光就是舒服。
陶冶仰靠在栏杆上,嘴里叼着不知从哪弄来的狗尾巴草,一个劲儿的逗弄安乐乐,“哎呀,你烦不烦”
“怎么算呢,一个班配一个,我们专业有几十个班,别的专业也少说得十来个吧,起码得百八十个”陶冶揪着她的辫子,偷摸拽下来一根。
“你见过有一米九的教官吗?”安乐乐忽地偏头看着他问。
陶冶皱了皱眉,半晌吐出了三个字“那是人?”
安乐乐斜了个白眼一副没见过傻子的模样看着他,“你不要自己长不到就否定其他人吧。”
“你说谁长不到!哥好歹有一米八。。二”后边那个二多多少少有点心虚。
“嗯,鞋子占了五厘米”安乐乐低头看了他一眼,轻飘飘的讽刺他。
“喂,你不要看不起人好不好,我穿的是板鞋好吗?你倒是看一眼啊,有本事现在就量,当面量,输了你给我买皮肤”
“幼稚鬼”老远处,陶冶追着安乐乐一个劲儿确认。
果然男人的虚荣心是不比女人小多少的,即使差那么几厘米而已。
不知是日有所想还是也有所梦,得来全不费工夫。
“就简单讲几句好了,不费功夫的,你这样的级别的人好给学生们树立树立榜样,教他们好好学学,对得起家人,好报效祖国嘛”
校长的嗓门隔着好几个班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简直不要太省喇叭,安乐乐趴在桌子上,与同学玩闹。
“一米九,一米九,看!”陶冶拍的安乐乐生疼,后背都要炸开了,安乐乐拿着书对着他的脑袋就那么来了几下,“什么一米九,我看你脑袋排泄物一米九”
“喂,乐乐”同桌拽了拽她,声音刚落下就听见有人不声不响的咳嗽了几声。
安乐乐拿书捂着头像个鹌鹑一样缩在了桌子上,太他妈丢人了,等下课要好好收拾收拾陶冶这个挨千刀的。
“各位同学好,我是”话还没说完,班里掌声雷鸣,有女生简直犯了花痴,直呼好帅!
安乐乐从书缝里偷看过去,惊得张开了嘴,一米九,那张脸,那双眼,是他吧,是他!
“谢谢大家的热情,我叫付温,是来自XXXXX的一名军人”付温名字和声音还有长相都不匹配,长得一眼过去是那种看起来很凶,但是面部线条流畅,眉宇硬朗,驼峰高挺,嘴唇薄薄的两片,说话间喉结滚动,很性感。
后边讲的是什么安乐乐记不大清了,脑子里只记得这个人他叫付温,他们又相遇了。
“能留下您的联系方式嘛?长官?”一女生很是勇敢的站了起来,安乐乐有些着急,但是也有些期待,着急的是不想与人分享,期待的是她也想拥有。
“不好意思,这个无法给你”周围唏嘘声一片,安乐乐莫名紧张的心猛然间送了一下,呼出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安乐乐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站起来同他说句话时,铃声响了起来,付温同大家道了别,离开了教室,紧接着安乐乐飞快冲出去,“喂,乐乐,去哪?”
陶冶皱紧眉头看过去。
“等等”
他步子迈的很快,转了角安乐乐才追上,用声音喊住了他。“付温。”安乐乐头一次喊出他的名字,意外的顺口,她有些不大好意思,拽着衣角拦在他面前。
校长有些不高兴,问她是哪个班的,怎么这么没规矩,付温笑着说没关系,“我待会去找你”
校长也不好再说些什么,跟着其他人离开。
“有什么事吗,同学?”付温特地弯了腰,眉眼有些随和,眉弓处有一道浅色的疤,安乐乐记得一清二楚,可是他不记得她了。
“我。。我。。我叫安乐乐”半天安乐乐支支吾吾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可是有些突兀,焦急的片刻中安乐乐一把抓住他的衣摆。
付温面对她的热情不明所以然,这么拉扯不太好吧,“同学,你有问题可以好好说,不用着急的,你可以先放开。。。。”
“不行,放开你就走了,”许是太过于不矜持,她慢慢松开抓住他胳膊的手,“你。。不记得我了吗?不是,我是那个,之前,你”安乐乐一着急就会语无伦次,组织不好语言,大眼睛闪烁个不停,像是酝酿出哭腔,付温大掌落在她的脑袋上。
有些好笑的开口,“我不走,你慢慢说,别急”
许是得到了鼓励,她飞快地说“高铁站!你救过一个小女孩儿,我这样身高的,也不是,,,就是我,,,在你胸口处,就这儿,我剪了了刘海儿当时,我还穿了红裙子,被小偷偷了钱包和手机的那个,你还记得吗?”
安乐乐一口气憋了出来,胸膛不断起伏,脸色涨的通红,焦急的目光看着他。
付温站直了身体,盯着她认真的思考。
安乐乐有些慌,他好像真的不记得了,怎么办,有些社死,尴尬癌犯了怎么办,要死的要命。
忽然间付温伸出手放在她的脑袋上,笑出声,她听见他说,“哦,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你啊,当时还哭的厉害呢”安乐乐羞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没想到你变化这么大,只不过个子嗯,,,,是不是家里人不给做好吃的,才长这么点儿?”付温不禁打趣她的身高,好娇小的一小姑娘,抱在胳膊上也没多重的分量。
安乐乐不知道是怎么走回去的,周围人对她问来问去,她没听进去多少,趴在桌子上有些懊恼,怎么就不知道问他要联系方式啊,蠢死了简直。
接下来的几天,安乐乐就想着怎么才能跟他来个偶遇,小姐妹团也不组了,一心只想捞男人,可是付温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安乐乐都快把学校逛游遍了,都再没遇见付温,干劲慢慢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瞬间蔫了。
“喂,一个男人而已,不用那么伤神伤心的,他都那么老了,有三十了吧?不年轻了,他现在是帅,是有干劲儿,等再过几年,不行的妹妹”小姐妹们坐在一起为她分析。
安乐乐听不进去,捂着耳朵尖叫,“啊,他不老,一点都不老,我就喜欢他,喜欢的要死了”
“那你告诉我们,你喜欢他什么?图他年龄大?图他不着家?”笑声一片,安乐乐用眼神瞪着他们,“啊,闭嘴,没见过世面的黄毛丫头”
安乐乐爬上自己的床,偷偷拿出画笔按着脑海里的模样一点一点描绘出他的样子。
“怎么样?有进展了吗?”
付温赶了最快的车去的部队,景亦文已经等候多时了,屋子里低气压满满,付温眉头紧皱,正踌躇着想怎么开口,门外彭的响了一声,付温警戒迅速掏了枪。
只是刚对上就松了手,“喂,我长得像坏蛋吗?这么想给我来一枪?”说话的是老冯,老滑头一个。
他松了一口气,还没缓过神儿脑袋上被扣了一个帽子,几人围着他转“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付温掏了掏耳朵,真TM地难听。
景亦文淡笑着起身,利落的摁着他的头让他吹蜡烛,他照着做,脑袋上地帽子被摘了,蛋糕一把抹在他脸上,众人笑个不停,“生日快乐兄弟!开不开心,激不激动?”
付温差点儿没憋死,钻进水管儿下抹了一把脸,“真TM开心”
“感情你们火急火燎叫我过来只是为了这么一件小破事儿?”酒意正浓时,几人喝的高了唱着歌,“喂,你生日,怎么能算小事?”
付温抿紧了唇,有些话不知道怎么开口,可是感情又不能经常挂到嘴上,所以行动上就要有所作为,这么些年,他们一直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每个人的事都不是小事。
“谢谢”夜深人静的时候,付温与景亦文坐在房梁上,就那么穿着一件裤头毫不拘束的两个大男人看着太阳,“谢什么?”
付温与他碰了碰易拉罐,闷了一口,“不清楚”
“没诚意”景亦文交叠着双手垫在脑袋下。
“付温”
“嗯?”
“我们是兄弟吗?”
“嗯”
“是兄弟的话打个商量?”
“说”
“真说了?上刀山下火海的那种”景亦文有些认真。
“有屁就放”
“给你找个老婆吧”
“。。。。”付温
半晌,付温呼出一口气,有些好笑,“所以找我来给我过生日是次要的,相亲是主要的?”
“聪明,明天八点,准时准点,海角湾,不见不散,靓女是真的靓,机会在手,好好把握哦”景亦文窜的飞快,付温投了空罐子,气的他骂骂咧咧。
“每次都是我给你擦屁股,你倒是自己冲一把”
“不是不到时候嘛,哥这么有魅力,哪那么就让人给降伏了,嗯?再说了,我们不是兄弟嘛,上刀山下火海你都愿意,这肯定不成问题的呀”景亦文就是欠收拾,一个劲儿的煽风点火。
“不去”付温冷冷的开口。
“别介啊,我都把你照片发过去了,不好意思爽约的”
“不去”付温挑了挑眉。
“真不去?”
“不去”
“那就不太好说了,今晚她就过来”
“去你妈的”
景亦文笑弯了腰躲着他的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