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从学校的超市走出来,手里一人拎着一大袋子的零食,安乐乐将外套系在腰间,脚步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
“这个真好吃,你尝尝”
“我这是芥末味的,有些奇葩。。。”
“是吗,我尝尝你的”安乐乐正一口咬在那口吃的,苦哈哈的缩回了口,“什么啊,还不如我的,诺”
来回递吃的时候那个熟悉的身影又出现了,安乐乐撇着眉,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好友,上前追了过去,是他吧,肯定是他,来不及回应好友,安乐乐追出了几十米远,慌乱中扯住了一人的衣服,睁大眼睛想要确定。
“同学?”
安乐乐松了手,有些尴尬,退了好几步,连连道歉“不好意思,认错人了”她低着头思索,身量,身形都好像,怎么就不是呢?
“喂,乐乐,追谁呢?”等好友赶到的时候,就只剩安乐乐一个人看着远处发呆,“前男友?”
安乐乐泄了气,转过身,苦着一张脸,“要是前男友就好了,起码还知道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几个人面面相觑。
“原来是单相思啊,没事,我们乐乐这么漂亮,还愁找不到,跟姐姐说,那人长什么样,是在咱学校的吗?学长还是同届的?我给你找”她揽过安乐乐的肩膀,撞在怀里。
安乐乐只摇头,垂头丧气的“都不知道啊,我怕不是魔怔了,他比咱们大,都工作了,怎么会来咱们学校”安乐乐失魂落魄的朝前走,剩下几个人无奈的耸了耸肩。
另一边,校领导接待了从军区来的付温,“付长官好啊,快进来坐,让你远道而来辛苦了”
“不用这么客气的,都是应该的”
“对于训练,学校这边是全力配合的,要求什么的,咱们都商量着来,只要合理,就全权交给付长官负责啊,哈哈哈”
付温笑着摆了摆手,拒绝了校长递过来的烟。
张校长咳嗽了一声,问向身边的秘书小刘,“怎么样,房间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就等付长官入住了”
“谢谢”付温起身道谢,校长陪着笑“甭客气,都是自家人,小刘啊,快些领着付长官去公寓,晚些时候备宴再好好招待付长官,有什么要求您就尽管提就好了”
付温不好婉拒,跟着上前。
景家张曦文只要见到这个小姑子就一天不得安生,字字珠玑,明里暗里讽刺个不行,听到没有回公司做帮手后语气倒是只是生硬了一些。
“妈,来尝尝,姑姑做的,可好吃了”景歆拉着母亲落座,想要给母亲拿一块尝尝味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往你妈碟子里乱放,吃出病了怎么办,最好一家人都吃坏,好给外人腾位置!”张曦文的嘴皮子简直就是打了油,明枪暗箭的讽刺人。
景晏筷子啪的摔在了桌子上,指着她骂,“不吃就滚出去,别在这膈应人”
景歆深吸一口气,好了,家庭大战要开始了,跟爷爷说了再见,拉着姑姑就出了门,“我妈那些话,你别太在意哈,更年期到了脾气是不太好”
景歆开着车,一路顺道送景芳,“没关系”
“实不相瞒,我妈最近不是因为你发火,你自己出来单干我妈她也放心了不少,主要还是因为我爸”
景芳扭头,“你爸?”
景歆点了点头。
“说!你到底背着我干了什么?”景晏被缠的忍无可忍,起身就要走,看着那只行李箱,张曦文就气不打一处来,三两步拦在他面前,“你又找那个女人了吗?我告诉你,景晏,没有不偷腥的猫,你不能去”
景晏闭了闭眼,懒得跟这种女人交流,简直就是泼妇骂街,“少奶奶,先生是出差”,旁边的小张忐忑的开口,可那也阻挡不了怒火。
“哼,出差?他那次不是这个借口,谎话连篇的东西,我不准你去!”景老爷子早就头疼不已,这个家一天没有争吵一天都不会有安生的日子。
张曦文还是没有阻拦住,气的将餐桌上的东西摔了个稀巴烂。
眼看着离交文章的时间越来越近,景书亦这边是一个消息都没有,贝仙草翻着聊天框,踌躇着该怎么开口的好,想了想发了个表情包过去。
一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还是没动静,贝仙草从床上猛地坐起,引来不小的响动,带着耳机的李不言向她投来疑问的表情,她摆摆手说没事。
忍耐到了极限,贝仙草摁了电话,准备好好说教说教他,怎么年纪不大,就开始学贵人多忘事了?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浓重的鼻音让贝仙草止住了话,低声问他“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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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贝仙草在校门口打了个的,明明没有多远的距离,十几分钟的路程,贝仙草摁响了他家的门铃,没有人应,她便激烈的锤起了门。
过了一分钟后门从里面打开,贝仙草喉咙里刚喊出景字,景书亦的身躯结结实实的倒在了贝仙草身上,脑袋重重的落在她的肩膀上,险些砸死她。
贝仙草卯足了劲儿撑着他往里走,给他扶倒在沙发上,揉了揉酸疼的肩膀起身关上门,“喂,你没有脑子吗,下雨天跑什么步”就连昨晚什么时候下的雨她还不知道,摸了摸他的脑袋都烫的不像话了。
“吃药了吗?我带了头孢,就着水吃了?”贝仙草从口袋里翻出药,她把小药箱都掏空了,一个一个对着说明书看。
景书亦伸手拉她,脑袋钻她颈窝处,吐着热气,贝仙草想要推开他,身体沉得跟头猪一样,不知道压死人的啊,“喝了酒,不能吃”
贝仙草掐他腰,“你是存心的?还是故意的,不想给我写文章也不用这么折磨自己把?”
贝仙草很是无语的翻着白眼。
景书亦埋在她的颈窝处,难受的哼唧,“他们灌的,不喝不好看”
贝仙草搂着他,双手还在举高看说明书,“你这样我怎么看,快起开,我给你找药,家里有药箱嘛?我去拿过来。”她说着要推开他。
景书亦脑袋垂在她脖颈处,不愿起身,“我吃了药,还是不好”
贝仙草手上用了点儿力气推开他,将他放倒在沙发上,难得好声好气的说话“你躺好,家里有酒精吗?”景书亦头脑发胀,喉咙里闷出声,贝仙草脱了外罩,在他指使下找到了酒精,还有一块干净的毛巾。
将酒精兑了水,打湿了毛巾,贝仙草给他额头和上身擦了擦,心里碎碎念,(没事的,自家的弟弟,看了就看了,小时候还一块洗过澡,怕什么)
一直折腾到下午,景书亦的烧退了,贝仙草倒是累的不轻,在旁边打起了鼾声。
景书亦撑着沙发起来,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睡得跟个小猪一样,静静的呆了一会儿后他站起来,轻手轻脚的抱起她,放到自己的床上,贝仙草长腿弯曲,在床上翻了个身,呼噜声依旧。
景书亦扯了一下嘴角弯腰偷偷亲了她的嘴角。
他的心跳声有力的跳动着,犹如他热烈的爱,一发不可收拾。
不知睡了多久,贝仙草像是被梦魇住了,一直挥散不掉脸上的痒意,翻了好几次身那只手一直在,忍无可忍睁开了双眼,被放大的脸吓了一跳,贝仙草一巴掌扣在他脸上,捏的变形,仰躺在床上声嘶力竭,“要死啊景书亦”
被打了他也没恼,手拉下她,拽着她的胳膊将人从床上拎起来“都晚上了,不饿吗,快起来吃东西”
贝仙草歪着头看窗外,外面乌漆嘛黑的,她皱着眉头扭头问他几点了。
“九点半了”
“啊,你为什么不叫醒我,我还有回宿舍的,晚了就锁门了”贝仙草跳起脚要走。
“慌什么,明天我送你”
贝仙草转了转眼珠子想了想回答“也不是不可以。。。。。”景书亦淡笑着推她一把“快去洗手”
“你做的什么好吃的?”
“屎你吃不吃”景书亦弹了弹她的脑袋。
“你怎么跟陶冶那畜生一样!”贝仙草冲着他挥拳头。“呵,哼”景书亦闷笑着给她盛了一碗饭。
“你什么时候做饭这么好吃的啊,我可以再来一碗吗?”贝仙草扒干净碗底,有些意犹未尽。
“锅里自己盛去”景书亦吃相很是斯文,像只猫一样,安安静静吃着食儿,贝仙草撇了撇嘴,怪不得瘦的跟个猴一样,没一点营养。
吃饱喝足后,贝仙草给舍友发了消息说今天晚上有事情在外边,不用给她留门了,舍友也是很贴心的比了个OK的手势,还贱兮兮的附带一句:记得做好安全措施
贝仙草骂骂咧咧,扣了手机,眼不见为净。
景书亦从卫生间出来,头发半湿润,从卧室里挑了件儿衣服扔给她“诺,给你,去洗个澡”
贝仙草拿掉头上的宽大T恤,环顾了一下四周,貌似他家就一个卧室“你睡哪?”
“沙发”他将一床被子铺在沙发上,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让位儿。
“不太好吧,你感冒刚好,要是再感冒了怎么办?”贝仙草想着她睡沙发。。。
“我们俩挤一张床也不太好把姐姐,还是说你想趁机吃我豆腐?”景书亦有些贱,眼睛亮着星星点点的笑意,俩人的距离不知道何时凑的那么近。
贝仙草看着他,眼神儿忽地四处乱飘,咽口水的声音在忽然安静下来的空间里有些大,气氛不禁有些微妙,她被口水呛了一下,双手推在他胸前推了一把拿着衣服飞快进了浴室。
景书亦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笑弯了腰,这么不禁逗。
贝仙草一夜好眠,闹铃响的时候,还有点不切实际,以为回到了家里,直到房间门被叩开伴随着景书亦的进来,吓得她赶紧缩回被子里“要死啊,不敲门就进来”她低头看了一眼,幸好昨天没有脱得一丝不挂。
景书亦倚在门框,额前的碎发虚虚的盖住眼睛,语气颇有些无奈“我都敲了好几下了,醒了就赶紧出来吃饭”
凶巴巴的,贝仙草碎碎念了好久,磨蹭了好大一会儿才从房间里出来,看着桌子上的美食拍手叫好“又可以吃好吃的了,弟弟真好”
贝仙草摸了摸景书亦的脑袋,塞了一口包子进嘴里,眯着眼睛享受,“快点吃,要迟到了”景书亦给她加了好几筷子的菜催促她。
路上贝仙草坐在他后座上忽地想到了什么,用力拍打他,景书亦测了测脑袋耳边风有些大“怎么了”
“我的文章,今天要交了,怎么办!”完蛋了,她光顾着照顾他了,把文章忘得一干二净。
“昨晚上做完打印好了已经放你包包里了”景书亦叹了一口气,回过头,还以为什么要紧的事儿
贝仙草捏了捏他的耳朵,大声说“弟弟真好”
景书亦耳尖通红,幸亏带着头盔能遮挡住,他咳嗽了一下,双手用力抓紧了车把手。
等到了学校,他骑着车将她送到教学楼下,已经有好多人再往楼里赶了,她跳下车,取下头盔递给他,随后头层层的上了楼梯,手在后边儿挥了挥“我走了!拜拜”
“慢点儿!”景书亦将头盔扣在车把上,等人不见了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