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的结果就是第二天大脑炸裂,景书亦习惯性的往床上摸去,心里松了一口气,没人,一把掀开被子,低头往身上看,呼出一口气,好在什么都没有,还是昨天的衣服,
公司里暂时他还不能离开,再找到新人之前,老板让他再呆两天,随后做一些交接工作,剩下的合同什么的他还得慢慢交给底下的人,
“仙草啊,你收拾这么多行李干什么啊?”
贝母站在女儿房间,皱着眉头看她不断往行李箱塞东西,她面无表情的开口,“哦,带团”
“去哪儿啊?”
“日本”
“啊?”
贝仙草拎着打包好的行李箱从房间里走出来,走到门口的时候又折了回来把贝父屁股底下的包给抽了出来,直到门被关上,贝母和贝父都还没缓过神,
“咱女儿?”贝父端着水杯喝了一口水压惊,“咋?”
“是在抽神经?”
。。。。。。。。。。
从昨晚到今天下午下班,景书亦都没接到贝仙草的电话,连一条消息都没有,他把手机关机又开机,不断地刷新微信页面儿,除了一条10086的短信提醒他这个月的话费还有多少,就没了,,
他站到阳台那儿,哆啦过来咬他裤腿儿,景书亦有些不耐烦,想抬脚踹他,耳边儿响起之前贝仙草威胁他的话,“你要是再敢踹它一脚或者把它关到阳台,我就如数还到你身上!”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景书亦蹲在地上,手抚着哆啦的脑袋,一下一下顺着毛儿,哆啦乖巧的匍匐在地上,眼睛滴溜溜地转,仔细看,它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半个小时后景书亦再次拨打,听到依旧是,,
他给陶冶打了个电话,问贝仙草有没有在他那儿,“仙草?哦,她昨天来过”景书亦闭了闭眼,有些无语,“我问的是现在在不在,今天有没有去你店里”
“哦,那没有”
陶冶半开着玩笑是不是贝仙草也玩儿离家出走?他现在反正是看开了,过去了两年了,警察局那边儿依旧没有消息,无法证明她是否失踪或者已经去世,只要死不见尸,就还是活着,他不断地说服自己,安乐乐只是出去游玩了,只要到了时间就会回来,
景书亦头疼的更厉害了,他抬手压着太阳穴,喊了一声陶冶的名字,陶冶噤了声,说自己打电话试试,他先是用的是自己另一部手机拨打的,怕贝仙草把他也拉黑,不出所料,电话通了,景书亦在这边儿听得一清二楚,
陶冶尴尬的咳了一声,“那个,是我,,,陶冶,,你”电话随即被挂掉,再拨打过去的时候已经显示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咳,要不,哎呀,能打通就是好事儿,总比我强对吧!”
景书亦闭了闭眼,把电话给挂断,试想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昨晚上她来申城了?可是不对,陶冶说她在他那儿待了很久,通话记录找不到昨天的,
他点开两人的微信,对着那个头像拍了拍,每隔十分钟看一次,微信办公群里总是大半夜活跃,叮咚叮咚响个不停,景书亦吵得有些烦了,就把它调成了静音,
后来迷迷糊糊的躺在了沙发上,睡了一夜,第二天闹钟响的时候,他刚翻身扑通一下掉到了地板上,脑袋磕到桌角上,钝痛的感觉让他彻底清醒,
习惯性的去看消息,除了公司的客户发的东西,一条关于她的都没有,脖子有些落枕,他今天上班的情绪明显不对劲儿,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组内的人都不敢过问,
上午九点半的时候,陶冶给他发了一条微信,让他快看贝仙草的朋友圈儿,景书亦正在开会,他把手机放到腿上,视线下移,贝仙草的朋友圈儿是一片空白,
他截了图发给陶冶,手打了一个问号过去,
:你被拉黑了?
:?
陶冶发了几张图过来,里面笑着的人正是贝仙草,她头顶上戴了一个超级大的遮阳帽,对着镜头比耶,身后的那些人是她带的团,
景书亦每一张都仔细地看,确定目测没有小于四十岁的异性暗暗松了一口气,快速回复了一句,:如果再有动态的时候麻烦转送一下,
:没想到你还有今天啊,兄弟,可以!
:。。。。。。。。。景书亦闭了闭眼,后槽牙咬得死紧,要不是他还有这点儿用处,真想把他给拉黑!
:你俩吵架了?还是你气着她了
:我也想搞清楚
:?
:算了,跟你说不通,等她什么时候再更新你记得发给我,还有什么时候回来,也通知我一声
:OK
“咳咳,”陈总叩了叩桌子,景书亦依旧低着头,正在坐着汇报工作的人突然停了下来,旁边儿的人轻轻碰了一下景书亦,他慢慢抬起头,把手机给收了起来,
“书亦是有什么问题吗?”
景书亦抿了抿唇,略微有些尴尬,“回陈总,额,暂时没有”
会议结束的时候陈总把景书亦叫进了办公室,
“最近是累了吗?”
“没有”
陈总点了点头,说那就是奖金分布不均的问题了?景书亦依旧摇了摇头,慌忙说不敢,公司已经给的够多了,
“哦哦,那就是要离开公司了,就可以松懈了对工作是吗?”陈总这个人说话虽然总是笑里藏刀的,他比景书亦年长十岁,在这个公司摸爬滚打近十年,又是他的师兄,平日里很照顾他,有什么比较好的项目总会优先推荐给景书亦,
他这次准备离开总部去分公司,陈总也是再三劝阻,甚至在年薪上都做出了最大让步,还是挽留不了他,“不是的陈总,不会再有下次了”
景书亦的唇抿的死紧,“书亦啊,不要为了一个女人而去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我们所创造的价值是无限的,人呐,不能被一些儿女情长所绊住了脚,,,还是把目光放得长远一些比较好”,陈总端起茶杯轻轻的吹着茶叶抿了一小口,
“是,不过师兄,那师娘您哄好了吗?”
陈总一口茶还没咽下去,被这一句话呛得满脸通红,气的杯子盖儿都扣不好了,景书亦弯了一下唇,低头说了一句我先去忙了,
陈总把杯子重重的放到了桌子上,瞪着门外,“这臭小子!”不过仔细一想,他花还没来得及定呢,随即摁了一下座机,“小李,你过来一趟”
“陈飞”
“欸,老大”陈飞正端着一盘儿洗好的提子给同事之间分享呢,转头递到景书亦身前儿,问他要不要吃,可甜了,景书亦摇头说不要了,“真的可甜了!不信你问她们”
“我不爱吃,谢谢,我问你,昨天,,”
“吃提子吃提子”来一个人陈飞就让一次,景书亦把他手中的盘子给夺走放到了身后的桌子上,叉着腰看他,“我问你话”
陈飞瞬间老实了,咽了咽口水说你问嘛,我耳朵听着呢,景书亦气的挑起一边儿的眉毛,舒了一口气,“我问你前天晚上我们结束,谁送我来的?”
“还能有谁,当然是嫂,,,”
“咳”身后传来声响,米娅掐着自己脖子解释,自己被提子籽儿给卡着了,猛地拍着自己的胸口,疯狂的咳嗽,
陈飞脸色顿时变了,笑着说,当然是我了,景书亦往身后看了一眼,盯着他,“我喝酒了,你也喝酒了,我们俩都喝酒了,你怎么送的我?”
“不要给我说你在警察局有朋友,你的交友圈儿遍布天下?”陈飞推开他指着自己的手,讪笑道,“真的是我送你的,我叫了代价嘛,我害怕代价对你图谋不轨,我不放心,就跟着一块儿坐上了”
“那你怎么回来的?”
“怎么回来的,,,,”陈飞斜着眼想要看身后的人,咬着牙重复自己怎么回来的,米娅赶紧说“小张接你的啊,你忘了?”
陈飞恍然大悟,对对对,小张接我的,景书亦接着问,小张是谁?
“我女朋友!”
景书亦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刚想问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手机铃声响了,无奈他转身接听,身后的陈飞吓得魂儿都快出窍了,拍着胸口借机倒在了米娅怀里,抬眼看她“还好有你”
“滚滚滚”
“喂妈”
陶冶在店里正在忙,今天的客人有点儿多,店里前边儿只有三个服务员,一个收银的,两个上菜的,有些忙不过来,他赶明儿得写个招聘广告给贴上去,
“什么?”店里闹哄哄的,都是人,陶冶摆了摆手招呼小夏过来这边儿示意她把这个盘子端到十四号桌上,“等一下妈,”
陶冶找了个清净点儿的地儿让他妈把刚才说的再说了一遍,“我爸摔着了?我爸怎么摔着了?严不严重?看医生没有?你等会儿我现在就过去别着急啊妈”他说着匆匆下了楼,给店里交代了一下,拿了包和车钥匙就出了门,
一路上连着闯了好几个红灯,他现在不在之前的那个店了,生意这几年做的还可以,他趁热打铁又加盟了一个,离家里有些远,也离之前那个店远了,陶冶平日里很少去除了每月一号发工资和有紧急情况才会去,
他把安乐乐放到心里,每天克制住自己只可以想一次,太多了他害怕安乐乐会烦,
“妈!我爸他怎么,,,,,”
陶冶猛地推开家门,额头上还渗出了一层汗,手紧紧的握着门把手,看着客厅里坐着的人,齐刷刷地往门口看,陶冶母亲见到儿子回来了,赶紧起身,
“来来来,快进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呢是你王姨家的女儿,人刚从国外回来,就住到咱家楼上,你晓得伐?”陶冶被母亲拽着拉到人跟前儿一个个说,王姨笑着说,陶冶都长这么大了,这大高个,真招人稀罕,摸样跟他爸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陶冶母亲笑着说你家女儿长的也很水灵啊,皮肤可真白,拿胳膊肘戳了戳儿子,“陶冶,跟你王姨还有申雪打个招呼啊”
陶冶呼出一口气,喊了一声王姨好,目光又落到王姨旁边儿的申雪身上,目光毫不掩饰,上下瞧着人,心里泛着恶心,申雪被他瞧的有些不好意思,头微微低着,眼睛有意无意的往他身上瞟,
他主动伸出手,“交个朋友?”陶冶母亲和王姨面面相觑互相抿着嘴笑,申雪脸微微红了一下,伸出手与他握了握,
“哈哈哈哈,交个朋友好啊,交个朋友!”
等人走后,陶冶母亲问陶冶申雪怎么样?陶冶在厨房里给她母亲打着下手,“你打着我爸受伤的旗号喊我过来给我介绍对象我爸知道吗?”陶冶母亲切着菜,
“我不这样说你能过来嘛,你爸知道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啊,只要把你的终身大事给搞好了我和你爸就算躺到病床上也在所不惜!”
陶冶择菜的手一顿,沉默了好一会儿,“我现在不想”
“不想什么?不想恋爱还是不想结婚?”
“都不想”
一句话瞬间点燃了陶冶母亲的怒火,她指着陶冶,有些语无伦次“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着什么,乐乐她一声不吭的走了,我不去过问,你爸也不去过问,这公安局也立案了,可是两年多过去了,她要是能回来早就回来了!轮到的到你在这儿等什么?!说不定人家早就结婚了,孩子都不知道生几个了!”
不知道那句话戳痛了陶冶,陶冶默不作声地摔了碗踩着碎片儿出了这个家,陶冶母亲气的在身后喊,有本事你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