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是圆的没错,但是有的时候世界真的很小,人生中最无奈的事情莫过于你不想见到的人或事偏偏就让你遇上。总以为自己的方向已经在掌控之中,不曾料想,转来转去这条人生的轨迹最终还是回到了原点。
小丫约项阳和蓝晶去了一家她们从未去过的KTV,看造势就知道这里不是她们这种每个月的工资只能解决温饱的月光族消费的起的地方。
下班后的项阳和蓝晶如约而至,她们到了小丫所说的地点,在那栋门面装潢看起来就足够高档的KTV门口,旁边竖着一块水晶板,上写着几个大字:普通会员最低消费888元。大字下面还有一些小字说明,但项阳已经瞠目结舌了,她没有再去看那些小字,她张着嘴巴看了看身边的蓝晶。蓝晶托起项阳那张得有些夸张的嘴巴说道:“进去呗!”项阳直接掏出手机向小丫打了个电话为的就是跟她核实一下是不是自己走错地方了,或者小丫是不是在耍她们。
蓝晶在一旁干看着,问:“怎么样?是不是这里?”
项阳关掉手机故作姿态地说道:“果然不是这里!”然后掉头准备走了,蓝晶跟在其后,突然间项阳又掉转头挽着蓝晶的手激动的说道:“是这里啊!”还险些兴奋地蹦了起来。蓝晶一脸疑惑,她是被项阳挽着手臂就着项阳的步子和速度走的,一种对项阳的行为感到无聊的表情从蓝晶的脸上瞬间掠过,“我真是服了你!”
进去之后,里面简直就可以用富丽堂皇来形容,俨然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啊!走在那条长长的走廊上就像进入了一条神秘莫测又被万众瞩目的通道,两旁时不时出现的水晶雕,冰雕,画像,工艺摆设,让项阳大开了眼界,她心里顿时怀疑起来:这里是KTV吗?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会展中心啊!
蓝晶只是静静的看着周围的一切,这条通道有些昏暗,虽然周围有灯光,但都是那种极具朦胧色彩的灯,而且五颜六色,这样装饰出来的效果,会让人误以为自己走进了童话般的世界里,是成年人世界里的那种童话。这种迷漫着艺术气息的地方是平常人们眼中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地方吗?蓝晶也开始怀疑起来。
她们仿佛进入了一座艺术宫殿,如果说这里是KTV,那她们至少会听到嘈杂与喧嚣的声音,可是通道里出奇的安静,看来墙壁的隔音效果特别显著。她们走了一段距离后终于看到迎面而来的一个人影,那个人影向她们靠近,直到清晰地出现在她们眼前。项阳和蓝晶一看他的穿着打扮,很快就判断出他是一名服务员,他彬彬有礼的向她们深深地鞠了一躬,他的手里顶着盘子,盘子上面摆放着一瓶红酒,一个开酒器和几杯已经倒好在高脚杯里的红酒,他微笑着很亲切地给项阳和蓝晶分别递上了一杯酒,然后又轻微的低头鞠躬,转身离开。
项阳深吸了一口气,这样的待遇似乎只会在偶像剧里才出现,至少对于项阳来说,她从来没有出席过像今天这样感觉很“隆重”的场所。她拿着那杯红酒,又讶然的看了看蓝晶,她只觉得她们俩都穿错了衣服,如果知道是这样的一个地方,她至少会精心打扮一番的。
虽说在这座城市里工作了2年,可是像这种高级VIP消费的地方还真不是项阳这类人光顾的!
项阳和蓝晶奇怪的对视了一眼,她们都在迷茫着,但有一点她们心照不宣,那就是继续向前走,直到她们走到了通道的尽头,一扇厚重的门自动为她们开启,一阵阵嬉笑声和音乐声从里面窜出来,终于,她们听到了属于KTV里该有的声音了,她们开始放松了些,没有了刚才寂寥时的心悸。前面豁然开朗,映入她们眼帘的是一个非常宽敞的舞池,舞池里人潮涌动,身姿摇曳,越过舞池是一个不小的休息区,那里的人三两而坐或成群结队。项阳和蓝晶同时想到的一件事便是找到小丫!
看着眼前的一切,那些她们并不认识的人都穿着看起来非常高档的礼服,打扮时髦,彬彬有礼,这让项阳心里一阵尴尬和自卑,相比之下,蓝晶倒显得很大方自如,项阳只觉得自己出现在这样的场合里像是一个小丑,她有点不好意思的尽量低着头,避开从舞池里投来的异样目光,她跟在蓝晶身后,而且尽量沿着墙角的地方走。
在这里找小丫,不亚于茫茫人海,项阳有些气馁,她想起了给小丫打电话,可是这里太嘈杂,而且手机一进到这个封闭的空间后,就没有了信号,可见这里的保密性是有多好了,难怪外面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大约过了10分钟,项阳终于忍不住想掉头回去,她恐惧这个连手机信号都会突然消失的地方,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搭在了项阳的肩膀上,“你们可算来了,我一直在找你们呢!”是小丫。
项阳回头看到小丫的那一刻,她愕然,因为眼前的这个人让她觉得自己眼花了。小丫身穿一条黑色的贴身性感超短裙,衣服上那一闪一闪的亮片装饰品在晃动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耀眼,她的脖子上还戴着一条项阳从来没见过的不知道是真是假的项链,同样闪耀。小丫满脸笑容,浓妆艳抹,格外妖娆,全然不是昨天的那个小丫了。项阳和蓝晶又奇怪的对视了一眼,显然,她们是在茫然中惊讶,又在惊讶中茫然,蓝晶的面部表情不会有太多的变化,即使她也同样吃惊,只有项阳才会把所有信息都表现在脸上。也许这里光线不够好,小丫似乎没有发现项阳脸上的那些奇怪的变化,或者她发现了,但一点也不以为意。小丫感叹了一句:“你们今天都怎么了?”项阳只是尽力的让自己的脸不那么僵硬,她努力着对小丫微笑,但只是觉得自己的脸皮在无规律的抽动着……
就这样,她俩木木地被小丫带到了舞池那边的休息区,处在如此陌生的环境里,项阳还是第一次感到不自在,也许是因为看到小丫的穿着打扮,也许是因为其它……
项阳心不在焉地坐在休息区里,她开始环视着四周,因为这里除了小丫之外,其他的人她都不认识,那些陌生的面孔让项阳觉得不踏实。
“放松放松!”坐在一旁的小丫拍了拍项阳的肩膀说道,休息区里的光线要比刚才好一些,小丫看出了项阳的紧张与不安。
蓝晶喝了一口红酒,问小丫:“你让我们来这里不会只是为了让我们开开眼的吧?”
小丫笑而不语。
项阳马上精神起来,她早就想知道小丫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了,“你快说吧,要不然我心里都不踏实,而且你还穿成这样。”项阳有些不高兴的看着小丫身上的裙子说道,它短的都快让小丫的臀部暴光了。
项阳是一个从内心里就非常传统的人,她从小在大山里长大,接受着最传统最淳朴的教育,即使踏入社会工作了多年,她依然出淤泥而不染。小丫比她年小,但和她一样,都来自大山深处,项阳一直都担当着大姐姐的角色,她不希望小丫和舞池里的那些女郎一样,所以她今天看到小丫的模样后才会一时间接受不了。
小丫站了起来,在项阳面前转了一圈,“我觉得我穿得挺好的呀,没什么不好啊!人都需要试着去改变自己的,我这也是一种尝试嘛!”小丫理所当然地说道。项阳还想说小丫什么,但被蓝晶阻止了,蓝晶看出了项阳的不悦,她怕项阳和小丫因此而吵嘴,于是马上又回到了刚才的话题:“小丫你还没有说让我们来这里到底是做什么呢?”
这时小丫坐了下来,又对蓝晶笑了起来,笑得有些神秘。小丫给项阳和蓝晶的酒杯里添着红酒,接着她又神秘的离开了休息区。项阳和蓝晶疑惑地看着小丫远去的背影,直到看到小丫走到了舞台中心,她拿起了麦克风开始介绍起了在场的各位嘉宾。毫无疑问,项阳和蓝晶依旧迷惑。
她们只能安静的坐在休息区看着小丫,看看她今天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小丫在台上拿着卡片一一的介绍着现场的那些人,听起来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恐怕这里除了项阳和蓝晶,再也找不到比她们更普通更无名气的人了。
当小丫介绍到一位叫张严的男人时,那个男人刚站起来,项阳就吃惊地瞪大了双眼,那是曾经让她出过糗的男人,那是曾经让她被吴天娇揪打的男人。这时项阳不得不感叹这个世界的窄小,他就是表姐王艳芝在项阳某次生日那天安排给她相亲的那位风度翩翩的男人呢,项阳还清楚的记得那次表姐让她到咖啡厅去找13号桌……只可惜当时出现了一个泼辣蛮横的女人——吴天娇,否则,项阳和那位13号也许会有下文的。
“13号!”项阳突然忍不住叫出了声音,蓝晶疑惑的看着项阳问道:“什么13号?”
这时项阳才从愣神中恢复过来,急忙解释道:“没什么,没什么。”
紧接着,在小丫的隆重介绍下,又出现了一位让项阳目瞪口呆的人物。那位不就是……正当项阳还在自己勾勒的与13号第一次见面时的画面里进行愚蠢的冥想时,一位肥头大耳油光满面的男人出现在舞台上,他,就是那位酒吧的老板——赵老板!这个曾经让项阳没好感甚至要对他起戒心的男人……他到底还是和小丫扯上关系了,项阳心里一阵不祥的预感。
“那位不就是……”蓝晶在一旁拍着项阳的手臂说道。
“我看到了!”项阳压着嗓门用极其低沉且严肃地声音回答道,这一刻,项阳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舞台上的那个男人,她就像是盯着猎物伺机而动的狼。紧接着,还有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舞台上,这时,蓝晶的脸上总算有了变化。
“吴媚娇!”项阳像蓝晶刚才拍她的胳膊那样,也使劲地拍着蓝晶的胳膊说道。
“我也看到了!”蓝晶阴阴的说道。
这时,项阳注意到了蓝晶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舞台上的吴媚娇,而项阳则转眼盯着那个赵老板。她们俩好像都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小丫已经把在场的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都介绍完了,赵老板和吴媚娇是压轴的,在小丫的一点点介绍中,项阳和蓝晶才明白,原来这是一场那些有头有脸的人在商场上的一次合作与聚焦的商会,他们都是商业巨头,腰缠万贯,而这些人就喜欢强强联手,横霸市场……但是这些项阳并不关心,她只是疑惑小丫和赵老板到底是怎么联系上的。
一阵阵掌声过后,现场总算恢复了相对的平静,人们开始三三两两的交谈起来,有说有笑。有些人则在高谈阔论,豪言壮语,谈笑风生,举杯畅饮。小丫下了舞台,正朝着项阳和蓝晶这边走来。
项阳有很多问题要问小丫,她就等着小丫过来找她呢!
小丫一坐下,项阳便开始问了一连串的问题:“你怎么会认识那个赵老板的?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些满身铜臭的人的世界里的?你认识这里的多少个人?多久了……”蓝晶的眼睛从刚才离开吴媚娇的身上后现在就只是在项阳和小丫两人身上转悠着,她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二位,默不作声。
“项姐,我能先喝杯水吗?”说着小丫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咕咚咕咚”的喝完了,项阳着急地等待着小丫的解释,小丫却不慌不忙的用纸巾小心翼翼地擦了一下嘴唇,她是不想把自己的口红给擦掉。她看着项阳那急迫的眼神,终于忍不住说道:“看来我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你是不会放过我了。事情是这样的,那个赵老板是以前我在大街上的时候偶然给过我一张名片的人,当时我也没放在心上,可是后来我却接到了他的电话,他问我伤好了没有,我当时就纳闷,后来他说他就是我车祸受伤后送我去医院的那个人,他说他是在那个时候留下了我的联系方式的。就这样,我才认识他的。我本以为他不过就是酒吧的一个老板,可没想到他这么有势力,这么有钱!”
“那你怎么都没有跟我们说起过这些事情?”项阳问道。
“你这个人我太了解了,我想你之所以不告诉我那天是谁把我送到医院去的,就是因为你对赵老板有成见,那我还能对你说这些事吗?”小丫解释道。
“那那个赵老板认识吴媚娇的事情你怎么也瞒着我们呢?”蓝晶也质问道。
“哎呦喂,这个你可冤枉我了,我也是今天到了这里,见到了吴媚娇的时候才知道的啊!”小丫委屈的说道。
项阳叹了一口气,她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巧,本来以为小丫和那个赵老板不会再有任何关系,没想到……她现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觉得这些人都是狼狈为奸的家伙。项阳扭头看着蓝晶,她想让蓝晶说点什么,可是此时的蓝晶正在悠悠的看着远处的某个角落,项阳顺着她看的方向看去,是吴媚娇。吴媚娇正在用社交式的笑容和别人谈笑着,项阳只看到吴媚娇那烈焰红唇在不断地张张合合着。蓝晶只会在意她的敌人,于是项阳又回过头来对小丫说道:“那你今天叫我们来就是为了让我们了解这些?”
“不全是,我想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赵老板请我给他的酒吧做一个广告代言!”
“什么?”项阳差点没把嘴里的红酒喷出来。
这时蓝晶也回过了头来看着小丫。
“你们也不相信是吧?其实一开始我也不相信,我以为他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呢,可是这事是真的,我已经签了合同了。”小丫美滋滋的说道,然后又看了看四周,神秘的压着嗓子说道:“你知道代言费是多少吗?这个数!”她在项阳和蓝晶面前伸出了五个手指。
“五万?”蓝晶猜道。
只见小丫点了点头,承认了。
“哼”,项阳冷笑了一声,她无奈的眨了眨眼,五万,这个数字足以让她们在卖手机的门店里耗上整整2年的青春,整整2年!也难怪小丫在说这事的时候眼睛都会发光,她应该是高兴的,激动的,可是项阳好像并不那么替她高兴。
“承蒙各位关照,我赵某人的事业才能不断地发展壮大,希望与在座的各位合作愉快,共同进步,共创辉煌!另外,我今年将请一个新人为我的酒吧做广告代言,她就是小丫小姐!”赵老板突然站在舞台上宣布着这件事情,这让小丫惊愕。
“好!”台下一片叫好声和掌声,因为刚才小丫已经在台上亮过相了,大家也都知道谁是小丫了,所以,他们都集体把目光投向了这一边,小丫在原位站了起来,微笑着对各个方向的人鞠了一躬。而坐在一起的项阳和蓝晶都被全场投来的目光给罩住了,虽然那些目光是投向小丫的,但她们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这一刻,在人群中的吴媚娇看到了蓝晶,这一刻,在人群中的张严看到了项阳。
项阳和蓝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她们等待着掌声结束,等待着那些人的目光收回。项阳的心开始躁动不安起来,蓝晶似乎感觉到了有一双眼睛在不远处盯着她,但是她很坦然。
“项姐,蓝晶,我先过去招呼一下。”还没等项阳阻止,小丫便站起来转身走开了,她走向了那些人,走向了那些市侩的脸……项阳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小丫,阻止不了今天发生的一切。小丫比项阳圆滑多了,至少她很懂世故,而项阳,依然停留在过去的保守与传统之中。
服务员终于端上来一些吃的了,蓝晶在一旁美味的吃着,项阳扭头看了看她,蓝晶好像若无其事的样子,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状态,项阳这个小吃货今晚却没了胃口。
“啧啧啧,看不出来啊!你还有心情吃。”项阳歪着嘴对着正吃得津津有味的蓝晶说道。
“你不饿吗?你不吃?这不像你的……风格啊!我饿了,我得吃。”蓝晶一张开嘴巴,被送进她嘴里面的“猎物”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越狱”,她的嘴巴一合,嘴角还流出一道油来,尽管她使劲地不让“洪水”泛滥……蓝晶风卷残云般的横扫桌上的食物,项阳第一次见到蓝晶的这种不雅吃相,以前从来没有过,她好像真的很饿,又好像是因为什么而饥饿,项阳心想,估计是吴媚娇的出现让她觉得饥饿了吧。
“吃,你也吃,既然来了,怎么能不吃?这东西不吃白不吃,吃了就不白痴(吃)!”蓝晶又对项阳说道。然后她又拿起一大块不知道是什么的点心直接张大嘴巴啃了起来。可是她好像怎么也吃不出美味佳肴的感觉。项阳的脸上有些惊恐,她只是呆呆的在一旁看着蓝晶。
整个商人的聚会持续了3个小时,在这段时间里,项阳和蓝晶都始终没和现场的那些有头有脸的人交谈,即使有人过来搭讪,她们都找借口拒绝了。3小时后,商会终于结束。
项阳和蓝晶准备回去了,而小丫,还周旋在那些市侩的商人身边,小丫让她们俩先回去。项阳站在这栋大楼的门口回望着小丫,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她突然间觉得穿上了那一身华衣丽服后的小丫不是她以前认识的那个小丫了。她智慧、圆滑、世故、俨然是一位社交经验趸足的女性……这一切让项阳觉得自己好像正离什么东西越来越远,她正在快速的远离着什么东西。小丫就像是突然间被充了氢气的气球,她开始在飘飞。小丫要飞翔了,本来这应该是好事的,但项阳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里会感觉到一丝丝的失落和荒凉。
一直以来项阳都把小丫当成是自己的亲妹妹,不仅仅是因为她们俩是同乡,更重要的是小丫的母亲古姨曾是项家的救命恩人。很多年前,项阳的母亲因为一次事故失血过多,生命危在旦夕,当时医院的血库紧张,是在医院当清洁工的古姨救了项阳的母亲一命。项阳怀着感激之情带着小丫踏入社会,她答应过小丫的父母,会像姐姐一样照顾她,不会让小丫受到任何的伤害……
两人走出了KTV大门,蓝晶拉着项阳往宿舍的方向走着,可项阳觉得自己的步子是那么的沉重。
刚走了几步,项阳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掏出手机一看,是老大打来的电话。一接通电话,老大就在电话的那一头焦急的问:“我一直打你的电话都打不通,你没什么事吧?”
“我没事,刚才手机没信号。”项阳有气无力的回答。
“你怎么了?”老大一下子就听出了项阳的不同寻常。
“没什么,正要回去呢,只是突然间觉得有些累了!”项阳回答道。
“你在哪里?这么晚了,我去接你。”老大很关心项阳,一直都是。
“不用了,我和蓝晶在一起呢,马上就回……”项阳还没说完,这时蓝晶抢过了项阳的手机,把她们所在的位置告诉了老大,让老大过来接她们。项阳惊讶的看着蓝晶,蓝晶说完就把手机还给了项阳,还很有理地对着项阳说道:“别这么看着我,这么晚了打车也不安全啊!”
在等待着老大来接她们的这段时间里,项阳都不作声,蓝晶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便对项阳说道:“放轻松点,也许这对小丫来说是个好机会呢!说不定人家真有这方面的潜能,被伯乐发现从而进入演艺圈!那可是个赚大钱的行业。”
项阳用鄙夷的眼神看了蓝晶一眼,蓝晶不屑,继续说道:“你不是小丫,你不知道别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而且,她也有可能就是吃这行饭的人。我知道你对这个行当有偏见,可是你不能以偏概全,更不能把你的思想强加在小丫的身上啊,不是吗?”
“什么赚大钱的行当,哼!那水有多深,你觉得小丫能应付得了吗?”项阳有些忧郁的说道。
“话不能这么说,我看小丫就挺厉害的,至少比你厉害。保不准哪天她就大红大紫了!”蓝晶不留余地的挖苦着项阳。她其实说得很对,因为今天项阳看到了小丫的表现之后,项阳就已经知道,小丫长大了,不需要她再扮演那个大姐姐的角色了,小丫不需要再被呵护,她有选择自己道路的权力,更何况自己又不是小丫,也许小丫真的是向往那样的生活呢。
蓝晶也许是不够了解项阳和小丫之间的感情和关系,才会说得如此轻松,仿佛是在评判一个路人甲乙丙丁,但旁观者清,所以项阳虽然觉得蓝晶有时候太过于理性,理性的有些冷漠,但她还是接受了蓝晶的观点。
老大的车开过来了,那是一辆不太新的面包车,是他在工作上经常用来运送手机到各个代理商的门店去的车。项阳和蓝晶上了车后,像货物一样被老大送回去。在车上,项阳很少说话,老大也没有问太多,因为他总是替项阳考虑,总是能感觉到项阳的喜怒哀乐,在意她的一颦一笑。
“小丫请了长假,这段时间我都要去忙她那边代理商门店里的事情,我得找人暂时的顶替她的空缺……”老大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项阳说道。他的意思是,这段时间他可能会比较忙,那样的话,他就不能抽空去看项阳或者像今天这样来接她们了,可是项阳闭着眼睛,倚靠着车后座,只是“哦”了一声。
蓝晶是个聪明人,她话本来就不多,在车里,她更像是存在却看不见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