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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无奈

欲把心门渡 叶无络 3623 2024-07-11 20:07

  报警是对的,但何时能侦破是不好说的。在向警方提供罗明江的信息时,管志松这才知道自己对这个倍加信赖的“老大哥”真的知之甚少,甚至他的电话号码都不是实名注册的。原来他真以为罗明江不用智能机是大领导的姿态,正像他对自己解释的那样:我怀旧!不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所谓新科技和新功能来烦扰自己。

  以前管志松对罗领导此说法深以为然,老罗那么大的领导,专门有人有秘书替他打理各种繁杂琐事。谁敢给那么大领导随便发微信、信息联络说事的?所以,在相当一段时间里,管志松都以能直接打通电话给省级领导罗明江为荣。

  立案后,警察语重心长地说:“又不是十七八岁刚出校门的人,怎么也得有点阅历和生活经历了吧,还相信这种坐等钱来的好事?那么大领导,还会明目张胆地约着你干这事?!现在你想想看,你认识人家那么几年,人家就是憋着劲儿地等着骗你一把大的。以后凡事多长几个心眼吧!天下没那么好拿的钱,随便就有十几万的利息等着你!”

  接下来的事,更没法解决。不管你是被骗或是其他,该还的钱总得还吧。因为管志松没有工作,所有借贷都是以杨静的名义借贷的。如今借无可借,银行催款还算客气,但高利贷那头就没那么好说话了,各种方式催债,杨静终于被逼到了绝路。被单位开除后,原来租住单位分的房子自然也被收回,他们竟无家可归了。为了躲避追债人的催债电话,她不得不断了所有人的联系做了隐形人。这段时间,太多的人都在找杨静,当然,也没人找得到她。

  她出事后,老父亲被气得大病一场,杨静的弟弟上门不由分说揍了管志松一顿。

  再恨女儿不争气,但父母终归是父母,他们拿不出这么多钱来替她还债,但还能给她一个避难的居所。杨静带着孩子躲回了父母家,孩子和她的所有的生活开支和教育开支都由爸妈负担着。而管志松,是没法一起跟回去的,别说杨家人不待见他,他自己也没脸跟着回去蹭吃蹭喝。

  居无所定,管志松只能躲避到了郊县,在那里租上一小间屋子暂住。他已经感觉出来,杨静不太搭理他了。他苦楚又悔恨,杨静对自己这样的态度,他还是能理解的。毕竟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全是自己拖累的。但他又有什么办法,想抓住每一个翻身的机会还不是为了能让她不那么辛苦,能让日子过的更好一点。虽然当初也是跟她商量过的,当初自己也就想入30万的股就可以了,是她坚持要凑够50万的……管志松没有怨恨杨静,他是个爷们,是爷们就不能把这事怪到一个女人头上。只是当他深夜不能安睡的时候,忍不住要呐喊几声:老天啊!我这么努力,你为什么一次机会都不给我呢?非要把我逼到绝境?!

  廖学玉又看了十几天房,才终于确定下来一套还算满意的。房子是58平米的小二室一厅,在一个还没完全竣工的回迁楼盘。正因为是回迁安置房,小区其他建设尚不完善,所以租金才会相对便宜,跟房主谈了谈最终一年两万敲定。房子在二十二楼,视野开阔,廖学玉最看中的是这房子没有住过别的人,房东做了简单装修,刮了粉白的墙面,白色的地砖还简单的做了吊顶。配套的橱柜、灶具、热水器、洗漱台和马桶都齐全,客厅里的沙发和卧室里的一张大床都能用,这些东西虽然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但好在都是新的。最重要的是房东居然同意她房租半年一付,这样她就可以在添一点新家具时手头宽裕一些了。

  合同是廖学玉签的,何飞是不管的,他像是真正的中介一样只给客户提供房源,而廖学玉才是要住房的那一个。

  廖学玉问他可不可以走关系不收中介费了,却被何飞嘲笑讥讽了一顿:“大姐,这房源可是从另一个分店得来的,我不挣半分钱,但我同事得挣钱,人家也得吃饭!你这样做不是想要别人来看虎落平阳的我的笑话吗?我为什么不自己去看房的苦心你都不懂?真是智商堪忧!”

  “不行就不行呗!说的好像你原来真是一只虎似的……”廖学玉压低声音发泄着不满。但这话还是被何飞听到了,两个人又很不高兴地互顶了几句,差点真的吵了起来。

  接下来她便忙碌着打包家里的行李,同时还忙着要去挑一套客厅家具:茶几、电视柜和必要的小电器。开始她是不想买电视的,因为她也不怎么看。但何飞却坚持要买,他说现在看电视就是听个响,连个响声都没有的家,太冷清,现在的电视那么便宜,那道穷到三千块都拿不出来?廖学玉又想吐槽他,你这么喜欢热闹怎么还跟家里人搞不拢?难道你总在外面跟朋友胡吃海喝留自己一个人在家,自己就不寂寞?

  这些话在她自己心里絮叨了两遍,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她觉得累得,不想再为这吵架。

  才收拾东西的时候,廖学玉还以为会很简单。因为原来家的家具都是房东提供的,她只需要收拾收拾细软和一些书籍还有锅碗瓢盆就行,可真的干起来,却把她累了个够呛。她忍不住发自己的牢骚,这三四年怎么会买了这么多东西!?想扔这个想扔那个的,可到最后却又都舍不得扔。最后等她打包完,竟然收出了十多个大纸箱!她原以为两趟出租车就能搬完的事,不得不又请了搬家公司。

  整理、清扫、买家具、送家具、清扫、交房再搬进新居,来来回回又折腾了半个月。廖学玉躺在沙发上直喊累,何飞却讥讽她办事效率太低。

  廖学玉恼怒,控诉何飞就是个甩手掌柜,什么事都不知道搭把手,从收东西到搬家都是自己一人在忙活。特别是想起刚才搬家的时候,人家何大爷就赞助了个在屋子里看东西的活儿。他拿着手机坐在沙发里打着游戏,看着搬家工人把打包好的东西一一搬完,然后跟着搬家车转场到新房子,再在新屋里新买的沙发上坐下,边玩游戏边看着别人把东西一件件摆进来。忙前跑后乱了一天的廖学玉心里早就窝着火了,直到搬家工人都走尽了,她才冲何飞发了火。

  “我没干活?我要是不动手,那些箱子上的胶带你贴得起来吗?说你办事效率低还不服气?”何飞并不依她,继续挖苦到:“这么累怪谁呢?我都好奇是你花钱请了人,还是人家搬家公司花钱请了你!跑来跑去的瞎忙个什么劲儿?!”

  “我瞎忙?不跟着点不嘱咐到位,他们就会乱扔乱放的。都跟你一样当大爷,十几个箱子和那么袋子很容易搞丢东西的!”廖学玉火气更胜。

  何飞却笑了,有些鄙夷的笑:“别说的好像你有几箱子金银细软似的!不就是几箱衣服鞋子和锅碗瓢盆吗?一幅没见过市面的样子!难说你送给人家,人家都看不上!”

  “我倒是觉得看不上的是你吧?真不知道一天在家里什么事都不干的人还有资格来挑剔我?有本事你倒是自己来做啊,再有本事你也带我出去多见见市面呀!”廖学玉愤怒道。

  何飞脸色温怒:“后悔啦?后悔还来得及,我随时……”他陡然收住了后面的话。

  廖学玉能猜到他原来想说什么,心里不由更加委屈,声音里不由带了哭腔,她翻身从沙发上起来,顺脚踢了一下沙发边放着的一只箱子:“反正老子是不收了,你看得上谁就让谁来收!我不伺候了!”

  “你少上纲上线!我说看不上你了吗?不收放着,老子收!”何飞也怒了。

  廖学玉又往沙发上一躺,把身子往里一侧:爱收收去,眼不见为净!

  她听见乒乒哐哐的各种声音,知道何飞拆开了包装锅碗的箱子。一会儿又听他发牢骚:“能在家里吃得了几顿饭!买这么多杯子和碗干吗?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有个职业厨子呢!”

  廖学玉仍躺着不理不接茬。

  没多久,听不见厨房里的动静了。又过了一会儿,只听何飞在她身后说:“起来!别闹脾气了!”他的态度仍不太好。

  廖学玉仍不动也不理。

  “你是想搬新家第一天就吵架吗?还是想怄气就怄饱了?你不饿我倒是饿了!”

  何飞这么一说,廖学玉还真感觉到饿了。这一天忙着搬家,就吃了早点,把中午饭都省了。但她仍犟着不动身不说话。

  “我可叫你了,不吃算了!”何飞说着就像是要出门的意思:“刚才看见小区外有一家小郡肝的店!”他像是自言自语。

  这下廖学玉绷不住了,那可是她最爱的一口,她马上起身要一起去吃。

  “你不是不饿吗?怎么又起来了?”何飞故作惊讶。

  “老子先吃饱了再生气不行吗?”廖学玉理直气壮地说:“忙一天了,不能亏待了肚子!”

  “您随意!您随意!”何飞带笑不笑地斜眼扫了她一眼。

  吃饱了回来,气是没有再怄了,家里摆得乱乱糟糟的东西自然又是廖学玉收的。何飞倒是假模假样地来搭了把手,但廖学玉嫌弃他帮倒忙,于是何飞又乐得意闲着听电视玩手机去了。

  一连三天,廖学玉总算是把家收拾妥当了。还行,虽没有原来的舒服和漂亮,但好歹是像个家的样子了。搬完家后她没有再做休整,而是忙着去找工作,现在手里是真没余粮了。而且,就在他们因为交不起房租不得不忙着搬家的时候,听到了廖学洁升职的消息。现在的廖学洁已经是分行的廖支行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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