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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蓝桉

神明以爱吻我 春卷奶酪 4525 2024-07-11 20:07

  傍晚六点。

  此时天上乌沉沉的一片,压在天的另一边,摇摇欲坠,过了一会儿,天空中下起了雨,刚开始是淅淅沥沥的小雨。

  八中校园里走出来的寥寥几个学生,或结伴同行,或专车接送,而在学校对面的公交站台,有一个同样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校裤的高挑女生独自站在在雨棚下。

  女生一头乌黑的长发梳成马尾松松垮垮的束在后脑勺,一张好看的脸上是清冷淡漠的表情,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校服外套的拉链没拉上,露出里面黑色的短T,校服裤子也不好好穿,卷起几段裤管露出了一截冷白的小腿,一双黑色帆布鞋已经洗的发白了。

  女生的身子往后倾,靠在广告牌上,双手插进裤兜里,凉薄的眼神静静地看着被笼罩在雨雾朦胧中的一切。

  这时,站台前驶过一辆黑色的迈巴赫。

  后座的车窗摇下,里面是一张温润如玉的脸。

  是同班的富二代,蔺家大少爷。

  蔺锦随是那种书上典型的翩翩公子,和煦温良,儒雅矜贵,教养极好。

  他脸上带着温润的笑,“蓝桉,下雨了,我送你回去吧?”

  沈蓝桉的眸子垂下,看了一眼蔺锦随,客气地拒绝了,“不麻烦了,谢谢。”

  像是习以为常一般,蔺锦随轻轻点了点头,“那你回家注意安全。”

  沈蓝桉点了下头,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嗯。

  蔺锦随看了几秒表情淡淡的沈蓝桉,轻轻叹息一声,随后摇上了车窗。

  那辆低调奢华的迈巴赫驶离了站台。

  沈蓝桉除了蔺锦随问她时的那一眼,从始至终眼神一直落在对面校门口那对卖烤肠的中年妇女和她背上在熟睡的小孩身上。

  29路公交车缓缓停在站台前,挡住了沈蓝桉的视线。

  沈蓝桉每天回家都会坐29路,还是最后一个下车,所以司机师傅对她印象很深。

  “沈姑娘,上车了。”司机师傅探出身子朝门外的沈蓝桉说。

  沈蓝桉嘴角扯出淡淡的笑意,摆了摆手,“徐师傅,我待会要去书店,您先走吧。”

  徐师傅应了一声,然后开车走了。

  沈蓝桉掏出裤兜里那坐公交车的两块钱零钱,两张皱巴巴的浅绿色中夹着一颗粉色的水果糖。

  沈蓝桉把钱又重新揣回裤兜里,拿过旁边立着的透明长柄伞,按下开伞钮,“啪嚓”一下伞面撑开。

  沈蓝桉脚步一迈,踏入雨幕中。

  沈蓝桉走到那个烤肠摊前,对老板娘说:“麻烦给我来根烤肠。”

  老板娘应了一声,然后拿了签子串上烤肠,问,“姑娘要辣吗?”

  沈蓝桉摇摇头,“不用了谢谢。”

  老板娘背上的小孩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特别乖,不哭不闹,只是安安静静地眨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看着沈蓝桉。

  沈蓝桉对那个小孩弯起了眉眼,问老板娘,“你家孩子醒了,他很乖,我可以送他一颗糖吗?”

  老板娘抬眼看了一下摊位前那个长得很好看的女孩子,女孩微微弯下腰,弯着眉眼,在和她的孩子玩。

  “当然可以,他会很开心的。”

  沈蓝桉从裤兜里掏出两块零钱,从里面捡出那颗软糖,递给小孩。

  小孩张开肉乎乎的小手把糖攥到手里,然后对着沈蓝桉笑得更开心了,露出的小小牙齿特别可爱。

  沈蓝桉轻轻捏了捏他还没她小拇指大的小手指,“愿你之后也是这样开心地生活着,和最爱的妈妈的一起。”

  老板娘听着她的话,有些动容,不禁湿了眼眶,“姑娘,谢谢你啊。”

  “不客气,”沈蓝桉回了句,接过烤肠的袋子,“雨大了,老板娘先回去吧,祝您之后都是好生意。”话落,沈蓝桉转身走了。

  雨势渐渐加大,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伞上,那声音听着好像快要把伞骨打折似的,雨滴溅起的水渍落在帆布鞋上,鞋内有了润意,沈蓝桉却不甚在意。

  沈蓝桉拎着食品袋,来到了一间破旧的老房子前,她抬手敲了敲门,没一会儿门就开了。

  门缝里探出一颗小小的脑袋,那小孩儿抬头看见是沈蓝桉,脏兮兮的小脸上绽开笑容,就要把门开得大一些。

  “我就不进去了,”沈蓝桉开口,把拎着的烤肠递给他,“拿着吧,下雨了就不要出来了,不要像上次一样感冒了都不会去诊所。有空我会再过来。”

  小孩儿接过袋子,点了点头。

  沈蓝桉也不多说话,转身就走了,那小孩儿就一直看着沈蓝桉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中,才把门关上。

  雨仍在下,沈蓝桉站在屋檐下,手里的伞在滴着水,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很快聚起一个小水洼。

  雨线绵连不断,就像她此刻的心情阴雨绵绵不太晴朗。

  来到这儿都第几年了呢?好像有八年了吧,当时下飞机时也是下着雨,她那时候也是像这样一般躲在公交站牌下看雨落,爸妈在忙着打电话联系人,而她就伸出手接雨,掌心积满了就倒掉,再重新接,乐此不疲。

  可惜天公不作美,来到凉城的第二个月开始她就变成了一个人生活,多了一群没有血缘关系的家人,也还不赖。

  妈妈一直告诉她,要努力活下去,不管怎么样都要好好活着,如果有可能,往高处走,要站到最高的地方睥睨一切。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沈蓝桉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是蔺锦随。

  “蓝桉,你到家了吗?”一接通就是一道温润谦和的男声。

  “还没。”沈蓝桉简单应了两个字。

  “那我送你回去吧?”蔺锦随趁机提出。

  “不麻烦了谢谢,”沈蓝桉礼貌拒绝,“雨小一些我就回去。”

  “好吧。”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失落。

  沈蓝桉也没在意,敷衍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雨幕中突然出现一个少年,卫衣兜帽罩住了半张脸,衣服全部湿透,骑着山地自行车,速度飞快地从她眼前过去,溅起一滩积水,沈蓝桉的裤管上多了几个污点,不过她并没有在意,反正该湿的还是会脏的,迟早的事儿。

  雨小了一点,沈蓝桉也看够了,啪嚓一下打开伞,再次踏入雨幕中。

  沈蓝桉摸着空空如也的裤兜,脚步一转进了一条巷子。

  又没钱了,又得去搞钱了。

  沈蓝桉拐进了一家纹身店。

  这家店跟别的店可能有些不一样,店面小也就算了,门口还一天到晚紧闭着,生怕别人知道这里有家tattoo店似的。

  沈蓝桉推门进去,门上挂着的那个铃铛叮铃铃响了几声。

  有人从里间屋出来,见到是她,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慌张,赶紧上前去,“桉桉你怎么过来了?”

  “晚上的擂台赛给我插个空,我需要钱。”沈蓝桉把伞立在门口边。

  “可以可以,”关培祯应着,却是把她往另一间屋子带,“外面下这么大雨,你看你都被淋到了,先去换件衣服吧?”

  沈蓝桉有些狐疑,问了一句,“邰启扬他们呢?”

  关培祯愣了一下,随即恢复脸色,“他们今天没来……”

  沈蓝桉却一下子听出了不对劲,甩开关培祯的手,跑到刚才那个里屋。

  目光一触及里面的景象,沈蓝桉的瞳孔瞬间放大。

  “邰启扬你TM在干什么!”沈蓝桉冲过去一把夺下邰启扬手里的东西,随后又抬起腿,一脚踹翻了桌子,桌上的锡纸和打火机等东西全部散落在地。

  而已经得了享受的那些人此刻眼神迷茫,身体软如一滩烂泥。

  “关培祯拿冷水来!放冰块!”

  还没进门的关培祯被吼了一句,乖乖地转身去卫生间去接水。

  而被打断了的邰启扬正抱着沈蓝桉的手臂恳求着她把东西还给他。

  “桉桉,还我,快还给我,我需要它!”

  沈蓝桉此刻怒气上涌,胸膛剧烈起伏着,一巴掌打在邰启扬的脸上,“邰启扬!你TM答应过我什么还记得吗!啊?”

  沈蓝桉下手力度很大,邰启扬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都被她扇得整个身体歪倒在地上。

  邰启扬爬起来,扒住沈蓝桉的大腿,“桉桉,我求你了,算我求你了,你快还给我还给我!”邰启扬的声音已经染上了哽咽。

  沈蓝桉不为所动,手臂用力一甩,那注射器立即飞出去,针头结结实实地扎进墙壁里。

  关培祯把冷水递给她,沈蓝桉接过脸盆直接倾盆倒在邰启扬身上,从头浇到尾。

  水里加了冰块,水温很低,冻得邰启扬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冷静了吗?”沈蓝桉的声音也很冷,比掺了冰块的冷水还要冷上几倍。

  邰启扬有些懵,神色迷茫,抱着沈蓝桉的腿不知所措。

  沈蓝桉冷漠地踢开邰启扬,“收拾好了出来见我。”

  关培祯低着脑袋,不敢看沈蓝桉,应了声是。

  半个小时后,里屋的几个人才慢吞吞地走出来,垂着脑袋,排排站在沈蓝桉面前。

  沈蓝桉正喝着水,看到这一个两个一副要死不死的鬼样子就不打一处来,手一挥,玻璃杯在地上摔得稀碎。

  几人被吓得一哆嗦,嗦着脖子,脑袋低得几乎要垂到地里。

  关培祯惊吓之余还贴心地给沈蓝桉重新接了一杯水。

  沈蓝桉接过水,凉凉地瞥了一眼他,没说什么。

  关培祯又回去乖觉站好。

  “谁的主意?”沈蓝桉抿了一口水,问。

  没人吱声。

  半晌,邰启扬心虚地颤颤巍巍地举起手,还没举到一半,一股大力突袭在他的小腹上,邰启扬整个人飞出去好几米远,撞上了墙壁才停下来。

  邰启扬捂着小腹,表情痛苦到扭曲,甚至从嘴角渗出血渍。

  沈蓝桉冷着眉眼,收回腿,坐下,继续问,“理由。”

  没人敢吱声。

  “于耀宗你说。”沈蓝桉直接点名。

  于耀宗是他们当中年纪最小的,十六岁,就比沈蓝桉小了两岁多,却已经在汽修店上班一年多了。

  “邰……邰哥说……他朋友给了点新货……想……想试试……”于耀宗越说越小声,说到最后几乎听不清。

  “想什么?”沈蓝桉让他重复一遍。

  “想……想试试……”于耀宗提高了音量,说完又立刻把脑袋垂下去。

  “所以你们都尝了?”沈蓝桉突然笑了一下。

  一旁作为包庇者的关培祯看见沈蓝桉笑,不禁抱住了双臂,默默地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怒极反笑。

  表明沈蓝桉已经不是生气了,而是恨,恨他们这群扶不上墙的烂泥,恨他们的自甘堕落,恨他们的不争气。

  几个人不敢应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那东西谁带回来的?”

  于耀祖小声说:“邰哥……”

  其他三个人沈蓝桉不认识,于是指着他们,“你们走吧,以后别来了,听到没?”

  那三个男孩子年纪也不大,估计也和于耀宗差不多。

  那三个人立即忙不迭地跑出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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