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虫
贾斯汀打开副驾驶门,等着林母上车。林母上车后,苏梅和林月才上车坐到车后排。贾斯汀说:“湘秀,路上准备吃的了吗”林母说准备好了。
“时间还早,我带你们先去吃饭,你们上车之前吃的饱饱的,路上就不容易饿。”
“我们刚吃过饭。”林母说。
“苏梅,我说的那件事,你回去和你的父母商量后,别忘了给我一个答复。”
“我会的,贾斯汀老师。”苏梅想要看林母表情,可惜什么也看不到。
贾斯汀把车停在火车站附近,替林母提着行李。苏梅和林月自觉走在前面,贾斯汀和林母走在后面。
“湘秀,苏梅是个弹钢琴好苗子,只是需要好好指导,加以时日培养,我相信她不久后会在钢琴界崭露头角,大放光彩,一鸣惊人。我希望你不要因为我两过往而影响苏梅个人发展。我是真心为她好,不想让她就此埋没。
“如果苏梅愿意,我尊重她的选择。我也希望你能好好教她,我也相信你一定能把她培养成才。”
“谢谢,湘秀。”
林母说完,转身就走。
“湘秀,我……”
“怎么了?”林母转身不解的问。
贾斯汀走到林母身边,问:湘秀,你现在住哪儿?有时间我去看你。
“还是算了!这样不就挺好的。”林母不打算告诉贾斯汀,也不希望贾斯汀再次出现打破她原有平静生活。
“那人是谁?他对你好吗?你们怎么认识的?”
“林冬!说来话长,你走了之后一直杳无音讯。在我等你第四年的时候,我母亲得了重病。那时我正需要人依靠,需要帮助,林冬忙前忙后,一直到我母亲去世。我母亲没了之后,他一手帮我操办的白事。我等了你四年,他等了我四年。我们一起经历风雨,患难见真情。人心都是肉长的,我终于想通,干嘛非要吊死在一棵树上,干嘛不会珍惜眼前人。我嫁给他后,他对我很好,一直到现在。”林母说完,嘴角浮出一丝笑意。
“如果你母亲不意外去世,你还会等我吗?湘秀。”
“要问你得问那个时候的湘秀,而不是现在的我。”
贾斯汀停下来说:“湘秀,我可以抱一下你吗?”
林母浅笑道:“我该走了!杰哥!”
“只有你叫我杰哥。我一直都记得你,湘秀。”贾斯汀苦笑道。
“你……一个人?”林母最终还是问了贾斯汀这个问题。本来她不想问,但看贾斯汀这样,还是忍不住问了。即使问,也不算问题出格吧。
贾斯汀轻轻点了点头。
“为什么?过的不好吗?”林母听到这个消息,一脸诧异。
“转了一圈,我才发现我失去了最爱我的一个人。到今天这一步,我也算咎由自取。”
“错了,杰哥。你以为我很爱你,其实我爱的和其他女人爱的一样,爱你身上的光芒。女人都有虚荣心。只不过好女人与坏女人的唯一区别就是心地善良。”
贾斯汀说:“你说对,像你这样的少了,凤毛麟角。”
“我们过的是日子,只求细水长流。话说回来,心地善良的女人多的是,只是你能不能慧眼识珠。不过像你这样的光彩照人的男人,普通女人高攀不起也驾驭不了,你也看不上。”
贾斯汀想说什么,林母莞尔一笑说:“我走了,保重!杰哥!”林母接过行李,径自走进人海,走进火车站。
贾斯汀看着林母消失在南来北往的人群中,喃喃自语道:“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抓住你不放手!湘秀!”
坐在火车上,林母望着窗外,不知不觉眼前浮现往事。之前总觉得那时日子备受煎熬,现在回忆起来,不知为什么全剩下甜蜜和幸福,可那时为什么却一点不觉得好呢!或许,人的大脑会自动过滤,忘掉悲伤,只留下美好。人们才会想起过去,想要回到过去。其实,那时过的一点也不尽人意。人呐,真是个奇怪的动物,当下总感觉过的不如意,失去后才意识到可贵。这是大多数人的通病,只有聪明人才会快乐的活在当下,珍惜当下的每分每秒,珍惜和家人在一起的时光,珍惜和所爱的人在一起的日子。
苏梅和林月两人在火车上睡着了,林母看着她们两人沉睡的样子,忽然笑了,她们真像一对姐妹,越看越像。
林月和苏梅睡了一路,林母一路没有合眼。
第二天早上八点火车才到站,三人提着行李出了候车厅,就看到林父站在出站口等待她们归来。林月看见林父跑着上去抱住林父,在林父怀抱里撒娇说:“爸,我想死你了,你想我吗?”林父笑着说:这么大了,还没个正形,将来你男朋友会吃醋的。”林月说:“他敢!再说他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林父笑着说:“你啊!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林月摇着林父胳膊,问:“爸,你到底有没有想我?”林父被林月弄得哭笑不得,说:“想,怎么不想?想死我了,想的我替你担惊受怕,万一你又弹不好哭鼻子怎么办?”林月冲林父翻个白眼说:“切,我才不相信。你想我是假,想我妈是真的。”林月说完扭头看林母。
林父从林母手里接过行李温和的笑,说:“瘦了,回家好好补补!”林母从苏梅手里拿过另一个行李,苏梅不给她。林父说:“让你妈拿着吧!”林父说完就后悔了,偷看一眼林母没有异常反应就放心了。苏梅这才把行李给林母,林母笑着说:“苏梅这次可了不起,说什么也要给她庆祝一下。”苏梅被说的不好意思,低着头说:还有小月呢。林母笑着说:“对,还有小月。”
林月上前挽着苏梅胳膊说:“爸,这次我心服口服。”
“是什么又让你心生感慨了?让你心服口服不容易啊,这人谁呀?”林父笑着问。
“当然是苏梅喽!”
三个人笑起来,只有苏梅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
“别只顾说话,快上车,咱们回家好好庆祝庆祝!”
说着四人一起坐上车回家。
在车上,林月就把和苏梅比赛经过说了一遍,林父关心的问:“苏梅这次是不是学到很多?”苏梅说“是的。”林父说:“苏梅,这次比赛完,你可以全身心的练习钢琴,这次钢琴让我觉得买的值,下次你再参加比赛,如果得了第一名,或者是有需要,我再给你买架新的”。苏梅说:“不用了,我和小月用一架就挺好的。”林父说:“这哪能成啊,买了一人一架,这样你们方便练习,谁也不打扰谁!”苏梅说:“真的不用了!”林母和林月谁也不说话,空气一下安静下来。
林父只好转移话题,说:“苏梅我已经把你比赛后的消息告诉你爸妈,她们都替你高兴,都盼着你早日回来!”
苏梅说了一个字哦。
到了林家之后,苏梅打开行李,把买的那条精致丝巾送给林母,又把那条牛仔裤送给林父。两人接也是,不接也不是。苏梅说:“你们收下吧,我也给我爸妈买了,和你们一模一样的,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苏梅说完就把两样礼物塞到林母和林父手里。林母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林父说:“苏梅以后别花钱了,你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以后你也少不得用钱。”苏梅笑着说,“知道了,这次多亏林妈妈照顾,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自己成什么样,想都不敢想,到现在我还像做梦一样。”林母说:“苏梅那是你该得的,你也付出了不少心血和精力,你的心意我们都领了,下次别这样了,往后花钱的地方多着呢。”苏梅点了点头。
林父说要带苏梅去外面吃饭庆祝,苏梅说她要回学校上课,她已经落下一大截课程,得赶紧回去学习。林月说:“苏梅你干嘛这么着急?爸妈想给你庆祝。”苏梅说:“这次就算了,也不是第一名,什么时候拿了第一名再庆祝也不晚。”大家还想再劝什么,苏梅再三坚持回学校。林父只好送苏梅林月回去。苏梅回学校,林月不回,林父林母肯定又要数落林月。林月心想好不容易放松一天,还得回学校上课,只好跟着苏梅一起回去。
出发前林母说:“苏梅你晚上和小月一起回来。”苏梅点点头。林母感觉苏梅从出火车站一直闷闷不乐,好像有心事,但也不好当着林父和林月的面问。
林父送走两人,下车后看着林月和苏梅,胳膊挽着胳膊一起进了学校,心里说不出的感慨。
林月和苏梅回教室时,当时正上数学课,大家看着林月和苏梅回来,班里一阵骚动。苏梅刚走到陈世龙面前,两人相视一笑。陈世龙笑着小声问:“回来了,比赛怎么样?”苏梅轻轻点了点头,说:“还好!”陈世龙接过苏梅行李让苏梅先坐到座位上,把行李放在自己桌子下面,仿佛苏梅的行李是陈世龙的。陈世龙把凳子往苏梅旁边移了移,看着讲台上的老师,小声说:“你瘦了,瘦了一大圈。”苏梅惊讶的说:“有吗?我怎么没感觉出来?”陈世龙笑着说:“只要你一点变化,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苏梅不说话只是笑。陈世龙说:“你笑什么?不信吗?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我家称一称,我家有公斤称。一称就知道了。”苏梅强忍着不笑说:“我信,行吗?”陈世龙洋溢着小傲娇说:“这还差不多。我给你说,这段时间你可要胖回来,瘦的像个瘦弱的小柴鸡儿似的,站都站不稳,风一吹就倒!”苏梅没忍住,扑哧笑了,说:你这什么比喻,把我比喻成小柴鸡,我有那么小吗?陈世龙不以为然地说:“你在我眼里就是弱不禁风的样子,需要人保护。”苏梅说:“说的跟你像个大人。”陈世龙说:“那可不,要不然我怎么保护你?要是我比你还瘦小,那不就成你保护我了,不过你要是愿意保护我,我也不说什么。”苏梅说:“美的你,亏你是个男子汉,说出来也不臊得慌。”陈世龙说:“这有什么,大丈夫能伸能屈!”苏梅不说话了。
虽然林月和苏梅关系和好后,她们两个也从不在教室一起说笑,各有各的朋友,各有各的活动。晚自习放学后,苏梅没有和林月一起回去,想把落下的课程补回来,再去练习钢琴。林月也不好再说什么。
陈世龙凑到苏梅身旁说:“苏梅,这次你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我都能给你一一解答。”苏梅看陈世龙自信满满的说:“这是你说的,在我没问之前,你还有一次临时反悔机会。”陈世龙瞬间像被打回原形的小妖怪,无精打采地说:“苏梅你是不是故意让我出丑?就那么狠心一次机会也不给我吗?”苏梅笑着说:“不是我不给,主要是你太不经吓了,我还没问呢,你就举手投降。”陈世龙像个受气的包子说:“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狡猾,狡猾的狐狸!”苏梅笑了笑,说:“好吧!看在你赤胆忠心,送给你一个小礼物。”陈世龙立马浮出一个笑容说:“还是苏梅对我最好,干什么都想着我。”苏梅浑身打一个激灵,说:“好冷啊,真受不了你!”
苏梅说着拿出来一个手链,有三个小坠,分别刻的是‘陈’‘世’‘龙’,合起来就是陈世龙的名字。陈世龙看上去很兴奋问:“你的呢?”苏梅挽起袄的袖子,露出雪白又纤弱的手腕,一下闪了陈世龙眼睛,心里猛地一惊,又白又瘦,惊讶的看着苏梅。苏梅说:“我戴着呢!”陈世龙脑瓜一转说:“苏梅你这样不对!”苏梅不解地说:“哪里不对?”陈世龙一本正经地说:“我先给你解下来再说。”说完,陈世龙就帮苏梅解下来。苏梅等着陈世龙说话,陈世龙却把带有自己名字的那串手链系在苏梅手腕,又让苏梅把带有苏梅自己名字的手链系在他手腕,两人正好对调。陈世龙见苏梅系好之后说:“这下对了!”苏梅不明白地问:“我还是不明白,到底哪里不对。明明开始是对的,偏偏说这次是对!”陈世龙心里得意极了,说:“我戴你的,你戴我的,可不就对了嘛。”陈世龙心想都这样了,我就不信你时时刻刻想不起我,保准你一看见手链上我的名字就想起我。陈世龙心想自己的阴谋诡计得逞,越想越高兴,心想苏梅你个大笨蛋大傻瓜猪脑袋,这都不明白什么意思。苏梅被陈世龙搞得莫名其妙,明明开始是对,非要陈世龙说出个所以然。陈世龙有些生气,说:“苏梅你就是个猪脑子,笨脑子,知道猪怎么死的吗,猪是笨死的。我看你除了学习就是弹钢琴,脑子里没有别的。早晚有天你变成书呆子,榆木疙瘩!”苏梅更加不明白陈世龙说的什么意思,陈世龙一气之下走了。苏梅不明白陈世龙刚才好好的生什么气,有什么好生气的,一低头苏梅就看见手腕里戴着刻有陈世龙三个字的手链,一下愣住了,那三个吊坠互相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叮叮铛铛的响声。
苏梅好像明白陈世龙为什么突然生气,但似乎又不太明白,懵懵懂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