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那一次,我第一次同叶逸成打了一个照面,也没有说上一句话。
后来得知,也因为同桌的及时悔悟,向老师们告知了这件事,老师们立即通知了警察,我这才勉强算是得救了。同桌被记了一个大过,叶逸然则是留校察看,不过她已经成为植物人了,这个对她叶没有什么影响,她的家人选择退学了。而那群混混则被送进了少管所。
叶逸成因着这事情,多多少少受到了影响,公然受到了大家的排挤,因此,他最后不得不转校了。他在转校之前,找人转交了我一封信,那封信,我看完了就扔掉了我想着,他是同叶逸然是类似的人,没有必要过多交往。
程简之同学
你好
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写这封信,但我还是写了,我想让你知道一些什么。
从小,我的父母亲很忙,忙到什么程度呢?那时我和妹妹刚上小学的时候,他们来了学校,说要接我们回家。我和妹妹当时以为是坏人,拉着学校值班室的门卫大爷哭喊了半天,说有坏人要抓我们。门卫也确实负责,有能力,三下五除二,立马将他们抓获,还交给了警察先生。等爷爷奶奶来的时候,才知道闹了一场乌龙,他们都好不尴尬。可我和妹妹也是真的不认识他们了。
再后来,爷爷奶奶死了,家里时常只有我和妹妹俩人。可是只要有妹妹在,这天还没有塌下来,日子也算能过下去。
初一的时候,妹妹说她喜欢一个男孩子,说他长的很好看。我也偷偷地瞧了,果然是很好看,我想着我妹妹这么活泼可爱,定能将他追到手的,毕竟,女追男,隔层纱嘛!
有时候,我也挺抱怨的,怎么这么难追,我那么惹人疼爱的妹妹,怎么就入不了他的眼睛。再后来,就有了陈希是gay的消息,这时候,我也是心疼妹妹,劝他停手。可是妹妹固执且执拗,依旧穷追不舍。陈希他也不因那一条不是绯闻的绯闻对程润之有所避讳,这件事情也就是事实了,我们都是这样想着的。我想,妹妹碰壁多次,定然会回心转意的。
再后来,又多了一个你。之前,没有人提过你,饶是陈希和程润之也没有。我就依着观望者的态度看着你,也明白陈希为什么选择你。陈希承认你是他的女朋友,我妹妹确实是挺不好受的。她也渐渐地没有找陈希了,我以为她是放下了,我真地以为她是放下了。
我看着你同陈希相处的时候,也不大像是情侣那样,倒像是依赖,对,就是依赖。不知不觉中,我也慢慢地观察起你了。你同妹妹的不一样,她活泼好动,而你,除了同陈希,程润之说些话,平时就跟机器人一般,没有了朝气。我想,你要是活泼好动些,更像一个仙女,没有一个仙女似你这样冷冰冰的。
再后来,我妹妹出事了,就再我眼前出事的。我明白,我不应该怪你,可我还是怪你。除了怪你,我不知道要怪谁。我妹妹同你一起掉下来的时候,我担心她,同时也不希望你有事情。
我想,妹妹最痛苦的事情,无非就是你是陈希的女朋友。如果你不是她的女朋友,她就不会那么痛苦。我现在请求你成为我的女朋友,真诚地期待着。
XX商场,下午六点,每个星期六,我都会在那里等着。
叶逸成
2006年12月28号
我当然没去,一封信,就想让我跑过去,我不受这个当了,每次我都会躲着这个商场走。日子,似乎是静下来了,恢复平静了。约莫着过了半年,程润之知道我的身世了,陈希也知道这件事情了,慢慢地疏远我。
而我,也莫名的会有一些快递,刚开始还会打开,什么蛇啊,虫啊,老鼠啊……反正都是女孩子不喜欢的东西。刚开始也被吓到了几次,后来习惯了,最后也不打开那些快递了,直接扔了。这件事只有我知道,当时没有人帮我,我也告诉任何人。
这个事情持续了有一年之久,就这件事无限度地锻炼了我的胆量了,铸就了我以后的性格,沉稳持重,少年老成。
我只得罪过叶逸成,这件事就是他了,不会是其他人了。
此刻,这人还在我眼前笑着,已不是当年那个温文舒适的人,现在浑身散发着满满地邪气,眼睛里隐藏着我看不大清楚的东西,气场也太过强大,背后不禁冒出冷汗。我淡淡道:“也是,我这还算是轻的了。当然你想干什么,我一定奉陪到底。”
叶逸成伸出手,靠近我,我立马往后一躲,他的手僵在那里,好不尴尬。他觉着无所谓,道:“程简之,刚刚不还像一只刺猬一样,怎么此刻就变成兔子了,我还会吃了你不成。话说,咱们都这么熟了。”
这人脑子着实有病,从哪儿看出我们俩熟的,连面都没见到过几次的好吗?兴许是哪根神经搭错了。我淡漠道:“这位同学,兴许你是那根神经搭错了,还是神经错乱了,这些都没关系,重点是,我们不熟,也不可能熟起来的。”
叶逸成笑了笑,关键他还带着眼睛,别人看着是如沐春风,温柔款款,我看着就是一衣冠禽兽。他将手放下来,道:“反正咱们也会熟起来的。”
铃声响了,也是真的要上课了。他这才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总算是能歇会儿了。他现在是非常的偏激,已不是当年那个待人有道的少年郎了,对着别人还好,对着我就是杀气十足了。
陈亦风看着我,有些担忧道:“要不咱们俩换一个位置。”
我转头看着他,冷冷道:“不要跟我说话,我和你很熟吗?”叶逸成和他妹妹一样,身体里隐藏着神经病基因,叶逸成明显地更甚,我根本不知道他会做些什么,但是肯定对我身边的人有威胁。
陈亦风一脸震惊,不可思议道:“程简之,你发神经了。”
我转过头,不再理他。这一节课,陈亦风没有听,我也没有听。
老师突然叫陈亦风起来,喊了俩下,他才起来。之后,又喊了我,我根本就不知道是哪一道题。这就尴尬了,同桌二人都没有听讲。老师怒道:“你们这是梦见周公去了?”
班上的人哄堂大笑,我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批评一个人好笑吗?你们都没被批评过吗?为什么笑点会这么低?我们俩当然都不做声啊,肯定不能承认自己梦见周公了啊!
老师恼怒道:“你们俩站一节课。”要是平时,也不见得他有多生气,只是我们俩的态度着实有些问题,不回答问题就算了,而且那个表情,老师估计我们和他闹别扭。其实不是,我们和老师能有什么别扭呢?我们在担忧着不同的事情而已。
我们只能站了一节课。
下课之后,叶逸成来了,道:“程简之,如何,好学生也开始罚站了,这真是有趣。”
他是无头苍蝇吗?怎么又跑过来了,不噎着我,他是不好过吗?算了,对付狗皮膏药,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他。我低着头,继续写作业,当作没有他这个人就成了。可是,你能当他不存在,他可不能当你不存在啊!
叶逸成趁着我不注意,佝偻着身体在我耳边道:“你说,陈希现在在干嘛?”
此时,我也不顾上此时的姿势暧昧了。我内心一震,陈希不是应该在学校吗?可按照这人的问法,他此时定然不在学校,那么他会在哪里呢?可我又能算是陈希的谁呢?我凭什么能管得了这些。这几年陈希都会去一个地方,一个特地隐瞒我的地方。他隐瞒地很深,因为他选择的时候不是在正常放假的时间,而是选择上课的时间。
有一次,我去陈希班上找他,他同学道:“他请假了,你不知道吗?”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理论,他请假了,我就要知道吗?不存在的,每个人都会有秘密,都有不为人知的过往。是的,后来我也发现他有几次不在,依旧是请假的名义,可我知道他只是自己请假的,他的父母也是不知情的。有些事情知道就好,没有必要弄清答案。
我立马将叶逸成推开,道:“这位同学,你离的太近了,我不习惯离的这么近。”
叶逸成突然站起来了,摸着镜框,道:“没关系,以后你会知道的。”
这话说的极其深奥,他似乎知道了很多事情,知道我不知道的事情,未知的可怕。
叶逸成还顺带拿走了我的水杯,帮我灌了一杯热水,显得很绅士,也仅仅是显得而已。他回来的时候,顺带将我的水杯放下,装得我们很熟一样。周围的人都看不懂这一波操作,我也看不懂。我不知道他想干些什么,他看不透,也猜不透。
这样的生活维持到了星期六,我回家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家里有人会等着我了,爸爸,我现在回家,他都会出现在家里。小的时候,我需要他在我身边,他不在。过了那个时间段,我就不需要他在我身边了,他现在又出现在我身边了,这一波操作我也是看不透,不过算了,看不透的东西多了,哪儿能看的那么仔细呢?
想想,真是头疼,学校里有叶逸成,而家里有爸爸,在某种程度上说,爸爸也是一种尴尬的存在。我心里有许多的疑问,可我也不知道问谁,我认为没有人会给我答案,要不就是认为我多想了。
叶逸成的成绩虽没有陈希的好,但也是不错的,为何他现在是高二,而不是高三,确实猜不透。我想,认识的人里面只有陈希才知道,可是,有必要问他吗?是的,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