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琳把碗筷轻轻放在桌上,然后背起书包,天真地向爸爸妈妈道别。
跨过田梗,回过头来时,看到爸爸与妈妈正向自己挥手致意,一股股暖流流过心房。她感觉自己快乐极了,一路小跑进入龙华中学。
她走进自己的卧室,突然看到老校长正色眯眯地看着自己,她不由得惊呼,谁让你进来的?
我想你嘛,梦幻中,是你叫我来的,老校长皮笑肉不笑的说。
快出去,不然我喊人了,她怒斥着他。
喊呀,我不怕你喊,我是校长,有乡长级别的待遇,在这里,我想整地就整地,说着老校长就扑了过来,紧紧的搂住她,并不时地做一些猥亵动作。子琳急了,用力反抗,但无济于事。
校长如一头困兽,正要爆发他的野蛮。
你走开,你走开呀,子琳吓得哭了。
老校长见她不就范,松开搂住她的手,站定蹲下,形成马步,然后双掌运气,大吼一声。突然,从眼中射出两把利剑,直射子琳。防不胜防,利箭射了过来,子琳吓得全身一下子出了许多汗,她不由地痛哭失声:“妈妈快来,妈妈快来救我,”她扑入了妈妈的怀抱。
“别怕,孩子,妈妈在这里,妈妈再也不要离开你了,”一位妇人的哭泣声传进她的耳膜里,她不由得慢慢睁开眼,发现自己正俯在方丽的膝上。旁边父亲陆强正关切地望着自己。
阳光直射进来的光线,一下子把她从梦中引到现实,她不由的收回身子,陌生地看着眼前的这位亲生母亲。
“孩子,不要这样,她是来看望你的,”陆强解释说。
“孩子,”方丽早已哭成泪人:“我不祈求你原谅妈妈什么,但我祈祷你不要让我离开,让我在你身边尽一位做妈妈应尽的责任。尽管我知道这是迟来的关爱,我希望你能接受,因为这样我才觉得自己像个人。”
子琳哭了一会儿便泪眼模糊:“想今日,何必当初。”
方丽仍哭道:“当我知道蔡菊的事,你爸她俩之间的自我牺牲后,妈妈才觉得自己一下子渺小了许多。以前做错了许多事,让我寝食难安,妈妈理应为以前的事做一些补偿。”
陆强向她点头:“原谅妈妈吧,难为她能有这种心意使你们母子分离,当时我也有责任,要怪,连爸一起责怪吧!”
子琳头脑昏昏,正不知如何面对之时,阴京蕊笑吟吟地走了进来,破天荒拉起子琳与方丽的手并按在一起:“世上所有的追求都是为了幸福,个人幸福离不开家庭成员间的融洽与和睦,有这样的好时机,何乐而不为呢?”
他把头转向子琳并不停地眨眼,示意她认下自己的生身母亲。
“对,对,京蕊说的对,”陆强忙不迭地说。
四目相对了很长时间,子琳才喉咙松动,激动地喊道:“妈。”
此时,谁也没有方丽激动,她轻轻应了一声,便俯下身去,把女儿搂进怀里,爱抚地说道:“好孩子,好女儿,妈的乖孩子,妈再也不要离开你了。”
阴京蕊向陆强看去,四目相对,都会心地笑了。
从屋内能听到小鸟叽叽喳喳的声音。
京蕊在子琳的双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算是新的一天的问候与祝福。
子琳幸福极了,春光拂面,脸含羞涩,如一位含苞待放的青春少女。
来到诊疗室,骆梅象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从容,镇定自若,来到他身旁,看也没看他一眼,便把手中的一份报纸放在他面前,然后飘然离去。
看着她离去,阴京蕊眨眨眼睛,嘴角露出笑容。
报纸是当日的,他展开后细细浏览,突然被一条新闻吸引住了:龙华中学实行重大改组,解除现任校长郑哲职务,解聘特级教师蔡子琳。内容分析的原因是师生恋,违背公序良俗。
阴京蕊强忍着内心的愤怒,来到龙华学校校长办公室。
沙丙剑站起来,亲热地看着他:“你有什么事吗?“
阴京蕊把报纸放在他的面前,声色惯厉地说:“哪部法典不允许性情相投的人相爱?一群固守民族窠臼的混蛋。”
“你,你敢骂老师,”沙校长暴跳如雷。
办公室外与楼下已聚集不少的老师,他们议论纷纷。
“有错就该指出,老师也不能例外,”京蕊针锋相对。
沙丙剑冲出门去,冲楼下大喊:“校警,把他赶走,这里有条疯狗。”
“呵,疯狗,疯狗正要叫人来咬我,”他站在栏杆边,若无其事的样子。
楼下的老师们轰然大笑,沙丙剑的脸倏地红了起来。
正当校长着急之时,一辆黑色轿车在楼道旁停了下来,带着墨镜的郑哲与另外两名身材魁梧的青年从车上下来,径直来到沙丙剑的身前,二话没说,'啪啪'两耳光打在他的脸上。
沙校长顿觉火辣辣的疼,捂着被打的脸,瞪大眼睛,不解地向后退:
“你,你们这是干什么?”
“说,报上登的新闻是谁的主意?”
“事实嘛,哎呦。”
话没落音,沙闪剑的脸上又挨了一下,两名青年窜上去就要痛打一顿,被郑哲制止了。
“是,是老校长,”他终于战战兢兢的说出了原因。
“你充其量是他的一颗棋子,想和我斗,你还没那份胆量,不过你可告诉你主子,想排挤我提高自己的地位,没门。董事会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还有,我要警告你,我有权撤销你的现任校长资格,除非你好好的干工作,不要光想着工作以外的事情。”
说完这些话,他才转过头,摘掉眼镜,温和的对阴京蕊:“听说子琳出事了,我没空去看她,很忙,代我向她问好,就说她永远是我的好妹妹。”
郑哲走了,威风凛凛地走了。
什么忙,只是不想见她罢了,怕尴尬,阴京蕊想。
回到医院,阴京蕊把事情都说了,方丽自言自语的说:“没想到这么险恶。”
子琳担心地说:“他们会不会进一步用舆论攻势打击我俩?”
“有些事可以预料,但也出乎意料,”阴京蕊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坚强,什么事也没有。
阴京蕊出诊回来时,方丽把子琳接走了。
子琳留了一个纸条,放在他的办公桌玻璃压板下:为了你的事业,为了我的身体,暂避三个月,到妈那里去了,为什么呢?你明白的。
读后,阴京蕊有一种失落感,什么很快就要过去,三个月,还不等于三年,让我怎么过?可转念一想又能怎么样呢?身体健康最重要。
他来到门诊室,不见骆梅,四处寻找后,最后在她的卧室找到了,她,正在低首沉思。
“怎么,有心事?”
“我要走了。”
“什么?走,到哪去?“
“这里,我无法再待下去。”
“为什么?”
“为什么?难道非要我亲眼看到你们走进洞房才行吗?”
“你这是没有必要的逃避。”
“不逃避,怎么能解脱呢?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她提起已整理好的包作要走的样子,眼睛之中泪花点点。
“骆梅,请不要这样,”他拦住她:“这里的事业是我们俩的,难道你就忍心走吗?”
“来时我说过,只是帮你。”
“骆梅,”他把语言放到轻而又轻:“就算为了我,留下吧!”
听到他那情人般的语言,骆梅矛盾极了。她把包袱往地上一掷,俯在床上哭了起来:“这算什么嘛?这算什么嘛?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阴京蕊看了一眼她纤细的腰肢,挪步向床边靠近。
他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