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剧组结束了在外景地为期一个多月的拍摄后转场影视基地拍摄骋璡和小沫回宫的戏份,连若初已经拍过两部戏,但仙灵和闵硕都是在外景地拍摄的,一个是在山里,一个是在草原上,连若初还从来没有在影视基地拍过戏。
连若初来过很多次影视基地,以往都是看旁人拍戏,现如今换了自己,还有几分紧张,这里的人,怎么也比外景地要多,不过大家一直在安慰她,影视基地的各项硬件条件都比外景地好太多,戏外的生活要舒服的多。
到影视基地的第一场戏就是小沫女扮男装去烟花楼,连若初第一次尝试男装,别有一番帅气的样子,岑俨在一旁装作无奈的样子,“作为男演员我只有守在城楼上吹风的份,女演员竟然要去烟花楼,唉,世道不公啊!”
换好装束的连若初临走前冲他扮了个鬼脸,岑俨想起她对莎莉的挑衅时不卑不亢的样子,很想伸手去拍拍她的头,奈何剧组人多,只能控制一下。
小沫男装的戏份基本上都是和黎逍在一起,她和林执已经很熟悉,而且大多是聊天的戏份,拍摄起来异常顺利,连着几天收工都跟早。
这天岑俨也早早收工,换了衣服出来去找袁政吃饭,远远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换了便装的连若初正跟一个中年大叔在说些什么,最后指了指不远处等戏的群演们。
小徐认得那个中年大叔,“那不是咱们总订货的高大叔吗,连小姐怎么跟她在一起?”
“订货?”
“对啊,平时咱们缘唐拍戏用的道具,吃的用的,基本上都在高大叔那里订,戏外有些用得着的东西也都是优先在他那里订,已经很熟了。”
岑俨的目光追随着连若初,看她的样子跟高大叔道了谢就离开了,小徐问:“我去问一下吧?”
岑俨点头,没一会儿小徐回来,原来连若初在高大叔那里订了些水和小吃,要给群演们送过去。
“俨哥,高大叔说这不是头一回了,连小姐来的不多,但是每次过来都会买些水和吃的送给等戏的群演。”
岑俨知道连若初是个心善的姑娘,可是没想到,她连这些不认不识的人都能给予善意,着实难得。
后来岑俨请大家吃东西的时候让小徐给外面等戏的群演们也一并送去了一份。
连若初一连几天都恨不得躲着程菱走,文熙从来没见她怕过谁,看她这个反应很是纳闷,就算是程菱工作起来凶了一点,也不至于把她吓成这样吧,走路都要躲着。
文熙拦下打掩护让连若初快跑的纪念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纪念无奈又想笑的样子让文熙更好奇了。
“小初没有耳洞,菱姐这几天带着设计部把小沫后期所有要用的耳环全部都改成耳夹,因为这事儿念叨她来着,还好这几天拍男装戏不用耳环,文姐你没看到小初那个可怜样子啊,都打算要去打耳洞了,不过时间来不及,最终也没能成行,她这不是心里过意不去嘛。”
文熙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只是因为耳洞,她了解程菱,刀子嘴豆腐心,不过是念叨几句罢了。
她想了想还真是一直都没有注意过这件事,《剑魂》中的仙灵是世外高人,身上没有任何装饰品,压根不需要耳洞。《流光残影》中的闵硕公主身份特殊,整体造型都是程菱设计出来的,根据人物设定,也没有耳环。至于这次的《天涯》,小沫和闵硕一样都是赫拉族的公主,前期在塞外自然是不需要耳洞的,可是她后期嫁给了骋璡,无论是身份还是衣着打扮都要按照皇朝的规矩来,这才需要耳环。
现在的女演员大都有耳洞,程菱在设计耳环的时候压根没考虑这一点,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连若初还是疤痕体质,临时打耳洞一时半会儿也恢复不了,只得把做好的耳环全部改成耳夹。
耳夹是戴的时间久了是很疼的,好几次收工后,岑俨都看到连若初的耳垂上一个深深的凹陷,她两只手去揉耳垂,松开之后更红了。可就是这样,她也从来没有交过一声疼,更没抱怨过。
在影视基地拍摄的第一场重头戏就是骋璡和小沫的婚礼。
岑俨以前拍过几次结婚的戏,大都是古装,这次也就不新鲜了,反而是连若初大红色的新娘造型出来后让人惊艳,程菱专门给小沫设计了一套有异域风情的新娘造型。
袁政和林执还有一众演员与工作人员都拉着小沫拍照留念,直到副导演喊着准备试拍才算把她从人群中解救出来,岑俨拿着红盖头给她笑道:“终于把新娘还给我了。”
那场盛大的婚礼不仅是《天涯》的重场戏,更是缘唐精心打造最华丽温馨的婚礼,第一次穿上古代的喜服,连若初心理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那样完美的婚礼,是多少女孩子的梦想吧,而这场戏拍的,让她有种做梦的错觉。
岑俨之前也拍过婚礼的戏不止一次,同样也是古代的婚礼,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的婚礼,让他印象深刻。
连若初本能的真实反应将他也带入了情景。
拜堂的戏结束后要等光线,岑俨和连若初坐在台阶上,岑俨扭头看她,忽然就伸手过去,她吓了一跳,看着他伸过来马上要碰到自己的手和越来越近的脸四肢僵硬无法动弹。
他伸手取下她耳朵上的耳夹,顺便揉了揉她的耳垂,她的脸颊滚烫,说不出话来。
“女孩子做这一行最是不容易,你学姐拍《三世烟火》的时候整天吊威亚,衣服做的又飘逸,我们这些戏服厚的都被勒出血印子,她比我们有过之而无不及。还有悠悠,她刚出道的时候拍古装戏多,尤其是打戏,刀枪剑戟不长眼,受伤是家常便饭,手都被缰绳磨出水泡,在外景地拍戏,整天风吹日晒,脸都脱皮了,要知道女演员最是爱惜容颜。”
“越长大越发现,哪有简单的事呢,别人看起来做的容易的事换做自己却是难上加难。学姐,悠悠,她们都不是学表演出身,大概要吃的苦更多吧,还有韩羽,我也挺喜欢她的,听说她也是学乐器出身的。”
“演员的确是个外表看起来风光,实际很辛苦的行业,说起韩羽,她泡在水里三天就为了几分钟的戏,最后还差点溺水,后来又酷暑在城墙上站了一天,戏服那么厚,热的她中暑晕倒,差点就从城墙上摔下去。”
连若初想起从前听林小曼说岑俨拍《武陵》的时候也是吃尽了苦头,“你不知道吧,你学姐拍《三世烟火》的时候被威亚惯性甩到山体壁上,身上都是淤青,很久才好。”
她摇头,没想到,看起来柔弱的学姐,那么勇敢。
她看着岑俨完美的侧脸,你能体谅别人的辛苦和不易,会佩服别人的努力与付出,可是最自己的那些经历从不提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