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除了周末的时间,白楚严带她去公司成了常态,穿过公司的时候也丝毫不避讳地抱着她。
时间一长了,白氏集团的员工只觉得惊吓又惊喜,他们老板也不是没有感情的生物。
不经意地秀恩爱让人看起来也是赏心悦目的,女员工瞬间还有些痴迷这样的老板,男友力,霸总,行走的荷尔蒙。
但是她们的理智比花痴强太多,知道这是她们不能肖想的事情。
言木早就放弃了劝说白楚严的想法,到了公司,她也没有吃完就睡,睡完就吃,他在工作的时候,她也跟着学习。
短短几天的时间,言木对白氏集团有了一个更深刻的了解,太过于机密的文件,她没有看,而对于过去的报表,她认真地翻看又自顾自地分析一顿。
白氏的强大实在无人能及,这样的龙头企业摆在这里,无声无息都能轻易给其他企业压力。
虽然说白氏是家族企业,但是白楚严这几年接手之后,是越做越大,越来越强,产业的领域宽广到国外。
言木思索了一下,这样的龙头企业如果倒台了,那该引起怎样的一个连锁反应,失业、债务、法务等一系列不可避免的问题。
坐在沙发上的她晃了晃神,打消了这个可怕的想法,转头看向专心工作的男人,挺拔的身躯坐得直,低着头,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钢笔,熟练地两笔三划签名。
桌上干净得很,除了一摞摆叠整齐的文件,还有一头台式电脑,其他地方洁净得透着几丝黑亮的光泽。
她这样赤裸明显的凝望,白楚严略一抬眸便收到她的视线,他放下手中的笔,身体缓缓靠在了椅背,修长的双腿随意地伸开,十指交叉,手肘撑在了扶手上。
目光回视过去,两人沉默了好几秒,言木一愣,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
她扭过脑袋,羞赧地眨了眨眼,还以为他会继续工作,而下一秒就听到了他低沉醇厚的声音徐徐传来,“过来。”
办公室大却显得很空荡,似乎还带有些许回音。
见状,言木也知道刚刚是打扰到他了,拿走了放在大腿上的书,径直向他走了过去。
白楚严一手拉过她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手掌轻轻摩挲着她的细腰,看着她,目光如炬。
“我是不是又打扰你了?”言木低低地问他,白楚严总是隔一会就会来揽着她,抱完亲完才放过她,言木是觉得自己在这里实在会耽误他的工作。
但其实就是白楚严总是忍不住想要她一直靠在自己身边,隔着一段时间就是要抱她亲她。
可是他夫人就自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打扰他了,每次见她自揽责任,白楚严似乎也没打算解释,没皮没脸地点点头。
于是明目张胆地把她抱在怀里,吸吮着她身体里带有的淡淡的芬香,总有凝定心神的作用。
“刚刚一直看我。”白楚严本来也没想这么快,见她一直看着自己。
言木小嘴巴生得粉嫩,微微一抿,泛着了些光泽,令人垂涎欲滴,“没有一直,我就看了一会。”
白楚严用鼻子蹭了蹭她的脸,“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脸埋了她的颈窝里,她的腰又软又细,手掌轻易捏碎似的。
半响,言木问他:“老公,你管理这么大的公司是不是很累啊?”
白楚严退了退,漆黑如墨的眸子染着不明来意的意味,好以整遐地看着她,“嗯,很累,你要来帮我吗?”
“算了吧,我也没有什么能力,你这公司全是人才,我在这里不是要捣乱吗?而且她们都知道了我是你老婆了,我不喜欢别人对我阿谀奉承,人与人的交往是建立在真诚之上的。”
言木说着,想到了什么,“再说了,我到公司帮你,不是每天都要来,你这心思打得够坏的。”
言木拆穿了他,白楚严低笑了一声,冷硬的面庞透着几丝温情,“嗯,真聪明,没事,养家这事还是交给我。”
“其实,我也可以出去......”言木“工作”二字还没有说出口,被白楚严厉声打断了,“言木。”
眼见男人有些生气,言木也没有再说下去。
转眼到了跨年夜,新的一年如期而至,雪园被言木装饰修点了一番,原本清冷的雪园多了几分节日的气氛。
客厅零零星星地挂上了一条条闪闪亮亮的饰品,白白的墙有了几丝色彩。
言木一直没有用自己的工资,想着什么时候有用再拿出来,她在网上偷偷地买了一份礼物。
一套情侣杯子,还刻着字“余生是你”。
言木和王嫂还一起在家做了蛋糕,也做了很多香喷喷的菜肴,白楚严见她高兴,也任由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扫了一眼,唇角勾着一抹淡淡的弧度,眸子里泛着丝丝光亮。
看得出来,言木喜热闹,也喜欢小饰品,偏爱暖色的灯光,被她这么一装扮,雪园笼罩上一层温柔,有家的感觉。
言木穿着一身围裙,左手端着小碗,右手握着筷子,小跑过来,坐在了他旁边。
“快尝尝,试试味道。”说着,夹起一块土豆片递到白楚严嘴里,男人毫不犹豫吃了下去,有一下没一下的嚼着。
对着小女人一副求奖励的小表情,他揽过她的腰,贴近她,“好吃。”
言木笑得眉眼弯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蓄满星辰,格外令人赏心悦目。
“王嫂怕我累,只让我做一个菜,我就做了一个土豆鸡丁。”
言木做饭时随便扎了个丸子头,露出精致尖俏的小脸,几缕发丝没有扎好,零散地落在她的耳边和侧颜。
白楚严捋了捋她的发丝,别到耳后,轻言开声问道:“今天这么开心?”
“新的一年,新的开始,而且这一年对我来说是很特别的,因为你的出现。”
言木正经地将她的心里话娓娓道来,小嘴巴抿成一道线,眉眼却盈着笑意。
白楚严双手握着她的两只细嫩的手腕,把她手里的碗筷移开了些许距离,凑过去,薄唇覆上她的。
轻轻摩挲着她的唇,温柔缱绻地描摹着她的唇形,又香又软,像含着一颗软糖。
半响之后,眷恋着又意犹未尽地松开她,指腹抚了抚她的唇边,“嗯,夫人对我也很特别。”
许是她做的饭菜,白楚严吃饭的时候,什么菜也不吃,就把她做的那盘土豆鸡丁吃得一干二净,其他菜也没碰。
见状,言木心悸划过几丝感动,有时候他会自然而然地说出一些好话哄得她开心,有时候又会无声无息地做些事情。
穿着一身休闲的居家服,冷冽的气息也压制不住,却唯独对她时,说话会不经意轻柔下来。
饭后,言木依旧把蛋糕分给了雪园的其他人,但是她没有忘记把最大的递给白楚严。
这样的行为,在白楚严看来,他的女孩是真的好,有好东西吃也不会忘记身边人,设身处地地为别人着想。
这么善良温柔的女孩怎么就给他这个穷凶恶极的男人给拱了呢,还拱得那么彻底。
手机响了良久,言木拿起打开看看了,她通讯录的人给她发的新年祝福。
徐橙:亲爱的小木木,新的一年,你要快乐要幸福,祝你婚姻美满,额.....早生贵子啊/坏笑/。
严霁月:言木,新的一年,很高兴认识你,真好。
Andy:新的一年,事事顺利。
她往下划了划,也意外的看见了两个联系人给她发了祝福。
严霁行:白夫人,新年快乐。
沈鸣:新年快乐。
他们两人的联系方式是那次一并加上的,可保存之后,彼此没有任何话题可谈,也没有怎么说过话。
严霁行的祝福是编辑的才选择发送的,对她也是有礼貌地称呼一声,而沈鸣的祝福像是群发的。
可言木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她也一一回复他们,表示感谢并送上了自己的祝福。
过了几秒,手机提示音再一起响起,她把刚放下的手机又再一次执起,李泽航给她的新年祝福也到来。
李泽航:小助理,可别忘了我这个偶像,新的一年,幸福就好.....你要是不幸福,告诉我,我可以帮你的,还有,新年快乐。
李泽航的祝福言木有些没看懂,皱了皱眉,却也没有深想,在键盘上打字过去,“嗯,新年快乐,事业顺利。”
言木低头玩手机的动作被白楚严看在眼里,那神情一个一个模样,先是笑了笑,又是蹙起眉头。
他悄无声息地坐到了她旁边,看到了她手机屏幕里的内容,原本淡然平和的面容瞬间是沉了下来,那双黑眸像是淬了冰,阴冷至极。
她身边有什么人,白楚严是知根知底的,她没有在他面前提过他们,白楚严向来也不会主动提及。
他们和她来往的次数也微乎其微,构不成什么威胁。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手机还能这样增进感情。
言木再一次放下手机,目光循着白楚严望了一眼,发现了他此时的不对劲。
她见他板着一张冷冰冰的脸,剑眉是微不可察的拧起,眼窝周边微微凹陷,只露出了那双阴冷的眼睛。
这是言木长久以来发现的他生气固有的模样,虽是如此,言木也没有真的觉得他对自己生气。
好像....小朋友得不到糖,跟大人闹起了小脾气,只需稍稍一哄,立马雨过天晴。
“楚严,是怎么了。”言木凑近了他,耐心轻言问他。
他坦诚相告,嗓音低沉,“夫人收到的祝福,一半是来自其他男人的。”
像是秒懂他的意思,言木对他解释:“他们只是给我祝福,是朋友而已,楚严,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偏见。”
“我偏见?”白楚严没控制好语气,声调提了提,“其他男人对你隔空传情,难道我还要视若无睹?”
言木怔愣了片刻,他的话是真的过分,怎么一个祝福在他看来却成了隔空传情了?
她觉得生气又委屈,吸了吸酸酸的鼻子,“楚严,只是个祝福,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他们我没有见过几次,也不是什么坏人,而且我身边的人,你应该也比我还要了解,不是每次白泽都跟着我吗?”
白行听到声动,急促地来到了餐厅,只见老板和夫人情绪都不太好,顿住脚步没敢出声。
王嫂也从厨房里出来,夫人和少爷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吃饭,怎么突然吵起来了。
空气静滞看一瞬,白楚严没接过她的话,阴冷的眸子里满是压抑,面若寒霜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他就是没办法容忍别的男人靠近她,胸腔藏伏着不可抑制的怒意和该死的占有欲,五脏六腑都在叫嚣着,可是他还是竭力压抑。
这么好的一天,他不想发病。
嗓音似是克制,薄唇轻启,“把他们删了。”
言木知道他有暴戾症,很想体贴耐心地劝导他,却没有想到这样换来了他的得寸进尺,先是变相地曲解她和别人的关系,如果她真删了,是不是就证实了这个事实。
“楚严,如果你非要这么做,那我觉得你真的无理取闹,他们是我朋友,只是朋友,你这是不相信我吗?”她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让你把他们删了。”
言木沉默半响,不是赌气而是认真,“我不删。”她埋在桌底下的手捏了捏,语气坚决。
白楚严不想伤了她,推开椅子猛地站起来,朝门外走去,换了一身黑,出了雪园。
白行给了个眼神示意王嫂,跟随着白楚严一起离开了雪园。
他这老板到底是怎么了,夫人这么用心做的一顿饭,这么好的布置装饰,看到别的男人发来的祝福而已,吃醋怎么还吃出发病来。
街道上格外热闹,霓虹灯交错闪烁,欢迎着新的一年。
白楚严狂速到了赤壁缘,听到了白爷来了,原本处于狂欢的江越和约着会的俞野,硬生生地来服侍这位爷。
关键这位爷心情不是一般的差,是差到极致,看谁都像看死人,自顾自地倒酒就喝,包厢里安静到诡异的气氛。
江越原本还一脸埋怨,可看到白爷这样,话都被卡在喉咙里。
向来好丈夫的白爷不陪夫人,跨年夜来到这里寻酒欢,直叫他们受宠若惊以及膛目结舌。
江越扯扯泰然自若的俞野,瞥了眼白爷,转回头看向他,“野哥,白爷这是干嘛啊,好好的跨年夜叫我们过来,看他表演喝酒,有多帅?”
江越说得正儿八经的,说出这话,引来了俞野的低声嘲笑,他视线停留在了江越左耳闪亮的耳钉,发出尖锐刺眼的光线。
“你这小子,脑回路怎么这么强,”俞野的约会被中断了,有点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一次没跟江越周旋,一副好心好意的语气,旁敲推及地提醒江越。
“白爷这时间来,肯定跟嫂子有关,你经验丰富,传授传授。”
江越一听,成就感就来了,说到哄女人开心,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于是,他坐到了白楚严身边,执起酒瓶,主动地替他倒了杯酒,嬉皮笑脸,小心翼翼地出声。
“白爷,别生气了,女人是需要哄的。”江越脱口而出,前句不搭后句。
白楚严喝酒的动作一顿,像是对他的话有了兴趣,而后鬼使神差地只言片语向他说了今天的事情。
即使这么简单的几句话,江越也能脑补了接下来的情节了,他嘴角抽了抽,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在想,在保住自己命的前提下,又能够委婉地告知,这件事错在白爷身上。
这他妈吃醋也不能这样吃的,嫂子脾气也很好了,没粗言烂语地驳斥白爷。
他搓了搓手,轻言轻语,“白爷,我能做个小小小小的调查吗?”他缩了缩脖子,伸出两只手指头点了点。
“问。”白楚严沉声说了一个字。
江越稳了稳心神,“白爷是爱嫂子的吗?”
话音刚落,白楚严凌厉的目光盯着他,包间里的灯光交织着多种颜色,他一双黑眸看得也格外清晰。
江越焦灼又紧张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一时之间,没听到他的回答,下意识地往隔壁挪了挪,刚动,耳边传来低沉醇厚的声线。
“爱。”
白爷的回答顿时让江越再接再厉,“白爷有制造过惊喜给嫂子吗?”
白楚严想了想,“没有。”
“白爷有买过什么礼物给嫂子吗?”
“没有。”
“白爷有为嫂子做过什么吗?”
白楚严想起那顿饭,到最后做的还是她,思索了片刻,“没有。”
“嫂子有要求命令过白爷不准做什么事吗?”江越问。
“不能不吃饭。”停了一下,补充道:“要准时吃饭。”
江越无语地扶额,“白爷,那是嫂子为你好,这个不算。”
白楚严面色沉了沉,薄削的唇轻启,“没有。”
“白爷有没有经常限制嫂子?”
“有。”停顿片刻,“不过都是为她好,保护她。”
江越觉得没有什么问下去的必要,接下去说的话好像有点得罪人,他怯怯地问了一句,“白爷,我能说实话吗?”
“说。”
江越一骨碌地站了起来,语气义正言辞,“仅仅几个问题,可以得出白爷嘴里心里都是深爱嫂子的,可是在行动上欠缺得太厉害了,
白爷,没有办婚礼,没有拍婚纱照,没有蜜月,没有任何礼物,而嫂子也没有向白爷抱怨,
女人接近一个男人,不是看中他的车钱,就是爱上他,嫂子也不是那种爱钱的人吧,所以是爱白爷的,
可是白爷做了什么,虽然不让她出去工作或者是不让她出门,是为了保护嫂子,这能理解,但就今天的事情来说,真的是....是......白爷错了,你让嫂子删了其他人,这不是拐个弯误会嫂子跟别人有一腿吗?
这换做哪个女人肯定委屈死了,白爷你这....你这算是好的了,嫂子没像河东狮吼那样,要是我是个女人,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是在所难免的,说到底,是白爷你太不懂女人了,
女人嘛,就是合她心顺她意,不能老是要求她做什么,不然会容易反感的。”
江越说完,瞅着白楚严那面若寒霜的表情,瞬间腿软,飞跑到俞野身后,只露出脑袋朝白楚严盯着。
这么公然地控诉地下组织黑老大的人,估计着,此生也只有他一个人了。
白楚严默然不语,沉思了许久,站起身捋了捋西装,转头朝俞野身后的江越看去,光线照映了他冷硬的脸庞,侧颜的轮廓分明利索。
“江越,一个月,赤壁缘,任你玩。”
说完,转身离开了包间。
江越怔忡了好几秒才蓦地反应过来,摇了摇俞野的臂膀,惊声道:“野哥,你听见没,我竟然......成功的,把白爷说服了,这是实力,多年浸遇情场和女人的实力。”他得意地拍了拍胸口。
俞野金丝边眼镜后的眸子笑了笑,扬唇称赞道:“嗯,不错,建议你做当个感情分析师,应该有很多生意。”
江越是完全的高傲和自豪,大步大步地来回走着,双手背在后面,“我考虑考虑。”
……
雪园一片寂然,与外面的纸醉灯谜的氛围格格不入。
好像这偌大的别墅区成了冬季里最合称的风景,清冷冷,不留一丝温度。
王嫂一直没敢睡,就站在客厅,看着楼上没有动静,担心又急切。
夫人上楼的时候,跟她说了一句,自己没事,可她分明看见夫人的眼睛红红的,声音也是嘶哑,看来是哭过了。
平时少爷事事宠着夫人,怎么今天就突然生气地离开了,好好的一顿饭怎么成这样了。
见到白楚严回来,她也是欢喜也是担忧,“少爷,您回来了。”
白楚严看着客厅不见人影,嗯一声,朝她问道:“夫人呢?”
“您走了之后,夫人就上楼去了,少爷,这小两口嘛,您得多顺顺夫人。”王嫂适可而止,知道少爷有暴戾症,脾气向来不稳定,她也是出于好心好言相劝。
言木不知道白楚严去哪了,她站在窗边,外面天气非常冷,正是寒冬,今夜的月光很漂亮,洒在了浓郁稠密的夜色中,映得整个世界都被染成了一片温柔的颜色。
可是她却无助无力,委屈、担心、害怕的情绪涌上心头,汇成泪水夺眶而出。
无心再欣赏外面有多好的景色,她躺到了床上,阖着双眼也睡不着。
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她以为楚严今天晚上不会再回来了,新的一年还是她一个人度过,像往年一样。
除了手机里的祝福语,没有别人。
失神之余,她听到门把转动的声音,楚严回来了,她无声的泪水愈来愈强烈,她扯过被子遮住了脸面,只留了一个后脑勺。
白楚严推开门,看到床上蜷缩在被窝里的一小团,打开了灯,脱下了外套,走到床的另一边,一只修长的腿撑着挪到了她那边。
两手摸了摸那团鼓起来的被褥,含着酒气的唇动了动,低沉性感轻柔的声音,轻轻叫着她:“言木。”
白楚严知道她没有睡,她没有回应,他也不急,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叫着她。
白楚严跪坐在床上,连着被子把人抱了起来,动作轻柔。
言木攥着被角捂住了脸,也没有反抗,就这样被他安静地抱着,她真的很委屈,所以她很想流泪。
却不想让白楚严看到她泪流满面的样子。
“夫人,是我的错,对不起。”白楚严心里疼痛得像被人胡乱绞着,轻轻拉下她手中的被子。
她那双哭红了的眼睛,纤长的睫毛覆着泪珠,鼻头染着淡红,豆大的泪水从她脸面划过,不停的抽噎着。
而后低下头,又转成了低低的呜呜声,声音不大,却很有穿透力,像一拳打在白楚严的心头上,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