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薇喜欢枫叶,特地利用晚上时间画了油画,等风干就可以裱起来。温暖的色彩适合冬天的冷色调,或者她可以送给苏和,作为生日礼物。到了周四,程薇觉得一幅画心意太浅,想起上次在巴布洛留下的遗憾,或许这次可以弥补。预定好房车和蛋糕,程薇准备给他一个惊喜。
苏母早已安排好儿子过生日的事,不到周五就打来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家,苏和这才想起原来他周六的生日。
周六中午,下夜班的苏和还在被窝里补觉。程薇趴在床头,揉着苏和的头发,一副恳求的模样,“我下午想去巴布洛,上次没有玩好,你陪我。”
苏和半闭着眼,他怎么忍心告诉程薇今晚要跟家里一起过生日。他宁可跟她一起,可有爷爷在,他还不能带她同去。
翻身将程薇抱进怀抱,在额头留下一吻,苏和歉疚道,“薇薇,对不起,今晚我必须回去,晚上会很晚回来。等到下周末,我们一起去。”
苏和的生日肯定是会回家,程薇突然觉得自己的准备很多余。将失落藏在心底,程薇翻身从被窝爬起来,打开衣柜,“这样啊......刚好小雅想让我陪她逛街。那我换好衣服就去找小雅。”
“薇薇,你是不是生气了?”
程薇拿起衣服,转身看向苏和,脸上没有丝毫不悦,“怎么会,小雅同我早就说过,只是我一直没答应……”
……
下午,程薇与小雅在巴布洛生态谷闲逛,拍了不少美照。晚上的篝火晚会,一堆人手牵手围着篝火转圈。篝火旁,厨师在准备烤全羊。现杀的活羊,去皮后挖掉内脏,用铁丝将羊蹄绑在铁架子。沾满各种调料的刷子飞快地涂满羊身,熟一层肉便撕扯下来放进盘子,很快被一抢而空。师傅再刷调教继续烤,待篝火熄灭,歌声结束,羊只剩骨架。
小雅打着饱嗝,不清楚程薇今天为何如此有雅兴,要来住房车,一下午心情还不错的样子。“薇薇,怎么突然想起要来住房车,你要来也该是跟苏和一起。他今天是值班,还是因为......你们吵架了?”
“小雅,你知道我不喜欢吵架。他今天生日,回家了。”程薇两腿交叉躺在床上,这个季节看不到星星,住房车有点浪费。
“所以其实你本来是想来这里给他过生日,而他回家了,你也没告诉他这件事。”小雅坐起来,突然不开心了。
“无所谓,过生日跟家里人在一起多好。”程薇一副看透世事的语气,让小雅更不开心,这绝不是程薇的真实想法。
“薇薇,你这样好委屈。谈恋爱搞得跟地下工作一样,他家里人不同意,连过生日都不能正大光明的在一起。”
程薇看着夜空,或许他们真的到了应该分手的时候。“小雅,我也时常思考这个问题,没有结局的感情,就应该早做决断。可是我这样的情况,我都不想结婚,只适合谈恋爱啊。”
小雅听不得这样的话,“呸呸呸,你别这么悲观。总会有人不介意你的家庭情况。你家里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况且他们都不在了。”
孤身一人,了无牵挂,可她还有一颗炸弹未处理。
“小雅,我困了,睡觉吧。”
......
金陵大饭店,一家人其乐融融为苏和过生日,连胡昊天父母也被邀请参加。胡昊天全程闷着不说话,需要喝酒的地方喝酒,不需要喝酒就吃菜。苏和过生日,他竟然把程薇扔下,这样的爱情对薇薇来说算什么?
“昊天,昊天......”苏晓连着叫了好几声,胡昊天回过神,见所有人都在举杯,连忙站起来。
等再落座,胡晓芝替儿子解释:“昊天的酒量很小,才喝几杯人都走神了,这点完全随他爸。”
苏老爷子疼爱小辈,不能喝就少喝。“我一向不主张劝酒,凡事尽力而为,昊天这孩子很乖。”
切好的蛋糕,被一块块盛在盘子里,苏晓尝了一小口,将奶油涂到胡昊天脸上。她使坏的笑容,竟与记忆中的场景重叠。胡昊天笑着看她把蛋糕给自己涂一脸。
散席后,苏母叫上亲家打小麻将,苏晓坐在一旁陪爷爷,逗得老爷子哈哈大笑。
胡昊天与苏和站在阳台,点了一根烟。
“回来怎么样?”苏和问。
“自然比待在国外强,还能守在父母身边。你和她了?”
“挺好。”苏和打算明天带程薇去巴布洛玩上一天,她很少会提要求出去玩,或许巴布洛对于她是特别的。
等到掐灭烟头,胡昊天拿出一颗木糖醇丢进嘴里,他还是想说上两句。“既然没有结果,你放了她吧。她很敏感,也没你想的那么无所谓。”
“你这么在乎,当初为何又要放弃?”这是一直盘旋在苏和脑海里的疑问。
胡昊天靠在阳台上,烦躁地想拿出烟,想到苏晓怀孕又忍住了。“自然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这算是一辈子的遗憾,但如果她过得不好,我不会坐视不理。”
苏和没有再往下问,程薇他自然会好好对待。
俩人沉默着,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临走,胡昊天又忍不住提醒:“爱一个女人,最好的承诺就是将她娶回家。如果你做不到,那你不要耗着。苏和,我相信你的为人,也相信你母亲不会接纳她。你自己考虑吧。”
裤兜里响起震动,苏和拿出手机,是一条短信。李佳琪说:祝你生日快乐。
胡昊天扫了一眼,随即离开阳台。他很想程薇,很想去见她,可是他不能。他嫉妒胡昊天,可是他无能为力,这大概是作为男人的悲哀之一了。
苏和还在阳台,删掉李佳琪的生日祝福,他最不需要的就是这个女人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