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家宅的时候,已近四点,七爷屋里灯火通明,赵月跟存贤俩扶着一山跌进了七爷屋里
七爷一看一山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好,手里拿着烟斗的手都抖了起来,忙拿出药一山包扎好,赵月哭着对七爷说
“一山他,七爷,你救救他,呜呜七爷求你救救一山”
七爷看了看了赵月,又看了看一山,“你们的面巾”
“七爷……”
七爷抬了抬手,让赵月不要往下说了,捻起赵月的手把住了她的脉
七爷起身,转了身去,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突然狠狠的把烟斗捽在桌上,径直回了内堂,拿出来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粒药丸,还有一套施针的工具,七爷拿出药丸递给了赵月:“把它吃下去”
赵月接过药丸就准备给一山吞下去,七爷似乎已经看出了她的心思,右手一转把药丸扣在了手心里,左手出其不意的冲向了赵月的面门,赵月还没有反应过来,嘴就被强行给塞进了那粒药丸,七爷左手一开一合,一使劲,就让赵方吞下了那粒药丸,
七爷瞪着眼珠子,冲着赵月就喊了起来了
“尸毒是没药可解的,这不是能解毒的药,只是能卸掉一部份,但是一山现在这个样子,吃了就是白费,你懂吗?懂吗?”
七爷已经没有空去理赵月了,拿出银针,在一山几个穴位上慢慢的施针,开口问了五哥,“存贤,怎么会弄成这样”他怕问赵月,现在的她也回答得不会太清楚,就问了五哥
五哥把经过说了一下,但是他根本就不知道黑衣人是从哪冒出来的
“不是,的,七爷,他们好像,像是俩拔人,呜……一拔是十来个人,另外的只有一,一个人”赵月也知道五哥不知道还黑衣的事,赶紧补充给七爷“……那人应该是救了我们”跪坐在地一上的赵月看着七爷给一山施针,一边呜咽,一边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十来个黑衣人”七爷小声的念叨着,正想怎么回事呢,门外进来一个人,是跟着七爷多年的海管事,只见海管事进到屋里一言没发,只是冲着七爷点了点头,“你们先照顾好一山,我去去就回”说完七爷跟海管事,都离开了屋里
屋里的赵月抱着一山,坐在地上不停的哭,五哥站在一边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好,五哥还隐隐的感觉到了身上的游龙嗅传来一些温热感,连游龙嗅都感应到了一山身上的尸毒了,怕这回是凶多吉少了
七爷人还没有进屋,声音已经到了“我现在安排你们现在马上离开”转身对还跟在身后的海叔说道,“找个牛车,送他们出城”
“存贤,你也出去躲躲,今夜那些人,不知道是谁的人,这么大的事,明天公安肯定是要查的”
海叔叫俩声,门外的人应声进门来扶起一山准备出屋,赵月还怔怔在坐在屋内,她不愿吃下那个药丸,如果不能一起活着,她宁愿跟着一山一起死去,紧紧抱着一山,任那俩人怎么拖拽都不撒手,她怕,她怕一山离了七爷就没人能救他了,她怕一山离开这里就会死掉
“赵月,清儿也不准备要了是吗”七爷看着还发着愣的赵月,甩出的这句话真是一针见血
赵月醒过神来,是啊,还有清儿,还有清儿
“七,七爷,那一山……”
“去吧,先找个地方安身,然后……,就看一山造化了,只能听见由命了”
听到这句,听天由命,连赵月都半昏迷半呆滞了,任由那些人带着她跟一山出了大厅
七爷叫住了正要往外走海管事,悄悄附了他耳边交代了几句,然后叫了声外面的人,“叫杨仁宇来我房里”
杨仁宇,杨三叔,四哥前面说的那位师娘的堂弟,那年跟着师娘来到了院里,这一住也小十几年了
三叔来到七爷房间,七爷开门见山就跟他说了:“一山失手了,还有其它的人也去抢那块玉了,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你现在去看看,若是那玉还在……”七爷交代了一些细节,让杨仁宇,速去速回
另一头的赵月,抱着昏迷的一山,身边躺着还在睡梦中的沈清,赶牛车出了城,出城后几里地,赶车的把式,喝停了车,下车跟对着赵月说:
“月儿姐,海叔说的送你们出城后,以后的路你们就自己走,我现在回去了,这是七爷让我交给你们的”说着,递到赵月手里一外包袱
赵月一听是七爷给的,那是不是有救一山的药,忙打开手中的包袱,包袱里只是一叠粮票跟钱,还有一些金玉器,连个装药丸的盒子样式的或是瓶子都没见到,赵月盖上了包袱,“月儿姐,你们快走吧,现在一山哥这样”那车把式还在说着些什么,但是哭声已经起来了,其它后面的话根本听不清楚是什么,赵月,也没有心思去听他要说的是什么
“替我回去谢谢七爷,你也保重”
接过拉着牛车的蝇,拿着手中的鞭一下就抽在了牛身上……
杨仁宇再出现在古宅的时候,天就要亮了,这一俩小时下来,一山他们应该也走出去几十里了
“七爷”
“我还是去晚了,里面没有看到玉,在出来的时候,遇到了一些人,怕就是您说的那些也要抢古玉的人,将打了一小会,我才脱身回来”
七爷踱步走到门前,看着黎明前的天空中那最后一丝黑暗,
“尸体可还是完好”
“尸体头颅被人碎了,您说的古玉一点踪迹都有看到,我正准备四处在找找的时候,就听到有人下来了,就急忙逃了出来”
三叔想了想接着说:
“姐夫,您说是不是一山……一山已经拿走了那块玉牌了……”
七爷打断了杨仁宇的话,
“不可能,一山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没等七爷后面话说出来,杨仁宇小声的插了句嘴
“他身边还有个赵月,跟存贤,那他们呢……”
七爷转身狠狠的盯着杨仁宇,看得杨仁宇脑门的青筋直跳,忙解释道:
“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姐夫,我只是觉得这玉牌,消失得,太奇怪了,我下到古墓看到古尸的时候也吓,吓了一跳,古尸已经拖出棺外了,颅骨也碎了,这不像是一山的作风,但是半点不见玉牌的影子……,我也觉得一山不会是那样的人……”
杨仁宇已经不知道再怎么往下说了,被七爷看得全身的发麻了,七爷走过来把手搭在了杨仁宇的右肩上,只看到杨仁宇脸色越来越看,五官都快要全部拧到一起了
七爷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已经过了他能承受的极限了,那个啊字就要不由自主的叫出声了,右肩的上劲突然消失了,七爷拿开了捏在杨仁宇右肩上的手,
“回去早点休息”
七爷说完就转身回了内堂,杨仁宇在七爷迈进内堂门的时候,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是谁拿走了那块玉牌,七爷刚才那一下捏在他肩上是什么意思,是无意还是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