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匕首内用的是邬金属,这是世上最硬的金属了,而这面如血红是一整块手臂大小的星珊瑚,切割成俩个面附在了这邬钢上。这星珊瑚没个几万年也得几仟年才成了血色这么好的一块,还是这么大的一块”。
杨仁宇摸着手里的匕首,言语间慢慢就带上了些傲慢之气。
“就是那些切割后的碎料,都够你一家子挥霍一世的了”,杨仕宇说着说着就有点得意忘形了,他忘记了坐在他面前的沈清,那可是怼天怼地怼空气的人,哪里听得进杨仕宇说这样的话。
“有钱能使鬼推磨,杨三爷去找几个鬼帮你把玉牌拿回来吧”
“玩笑,玩笑,我们接着说这匕首”,杨仁宇也意识到又不小心伤着面前这位的自尊心了,指了指手里的匕首接着说:“就因着这星珊瑚年代太过于久远了,所以你也就是只看出了鞘是现代做的,而以为这匕首则是老物件的原因”。
“杨三爷这是找我来,给我科普吗?要是没有其它事我就先回了”,说完推开凳子起身要走了。
杨仁宇见沈清说走就要走,忙起来伸手想抓住她,留一留她:“坐坐,坐,当然不是,听我慢慢说啊”。
沈清往后稍稍一躲,避过了杨仁宇的手,不耐烦的坐了回去,还顺带说上一句:“那麻烦您快点,我这还饿着呢,这一桌子菜没有一个是我想吃的”。
“稍安勿躁,稍安……”,杨仕宇笑嘻嘻的坐下,把匕首往盒子里放,抬头无意的一眼,瞥到了沈清有些生气的咬了下下唇,停了要说的话,快快的装好了匕首,直奔今天请她来的主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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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墓那边已有消息,玉牌的位置也有,就在那马冠之中”,说到这杨仕宇在桌上翻过来一张纸推到了沈清面前,他在纸上早已画出了马冠的样子,并标明了文字。
沈清看着纸上画的,杨仁宇说这是马冠,可她怎么感觉像只兔子,也没经思索,脱口而出一句:“这怎么是个兔子模样”。
“噗”,刚准备喝口小酒的杨仁宇,给面前的一桌子菜洗了个澡,在看面前的沈清,看那一桌子菜的眼神就更嫌弃了。
沈清伸手挥散扑过来的酒气,:“杨三爷,想笑就笑,有话说话,至于吗?”。
杨仁宇一脸无奈,看来这还是他的不是,眼前的这一桌菜也是没法吃了,示意身边的人把酒菜撤了。
“好,好,我一次说完”,杨仁宇拿起递过来的毛巾擦着手,指了指给沈清的画。
“马冠中腹位置我已经标出来了,玉牌应该就藏在那。一般要藏物的青铜器,整体不是一次浇铸完成的,而是分别铸成的,并用连接方法使之连为一体,而连接则主要有铸合法,焊接法。如果真是这俩方法连接,那就要费些周章了,怕是暂时就拿不回玉牌了,那你也就只能先回来”。
“一定要回来吗?能不能,嗯……”,沈清是想就按杨仁宇说的去做,免得话说太多又平白招他笑话。
可她更想把这事解决掉,离这姓杨的远远的,现在若有方法,让她把古墓搬回来,那她也去搬,搬回来第一件事就先砸在杨仕宇脑袋上。
杨仕宇看着沈清欲言又止,脸上表情复杂,一时凝重有思,一时得意邪笑,就出言问沈清:“大外孙女这是有什么其它方法吗?”。
“没有,只是想问能不能把马冠整个弄回来,再想办法”,沈清说完已经深呼了一口气,已经做好准备让杨仕宇笑一场了。
只是她算岔了,杨仕宇并没有笑,反而是跟她说起了,为什么不能把马冠带回来。
“这马冠与马帘相连,马帘又与其它的马具相连,如果因时间或者其它原因脱落还好,那一个马面部的马具就三五公斤样子,如果没有脱落,那一幅马具至少也有十几二十公斤重”。
沈清听着杨仕宇说完,轻轻哦了一句,不再反驳,任杨仕宇继续说,只是心里不禁的还在嘀咕,我有那么柔弱吗?几十斤重拿回来最多也就吃力点,能有什么的。
“如果你见俩块中间只有缝隙,而缝隙上并没有细小的凸起点,那就只是用了并合之法,这合并之法嘛,就是在需要合并的俩块青铜器内做上几处倒勾型卡口,用力按下,使俩块器物间的卡口互相牵挂上。这样用并合之法合成的,那我们只需要用溥硬的利刃,沿着合并的缝隙,用力撬开就可”。
说到这里杨仕宇又想起了他的星珊瑚匕首,嘴角不经意的有扬了些,看了眼手里的盒子接着对沈清说:“这也就是我为什么先让你看那星珊瑚匕首的原因,星珊瑚匕首边缘都是钨钢,坚韧无比”。
“所以是要用这匕首去撬开那青铜的马冠,才有拿到里面的玉牌是吗?”。
“是的,里面是玉石并不是怕火烧之物,所以我也就不敢肯定的说他们是用了什么方法,只是这星珊瑚肯定是要带上,这要是这并合之法,那有了它足够打开那八个马冠了”。
“多少,八个,你到底要偷多少块玉牌啊”,沈清一听杨仕宇说的是八个马冠,简直就不敢相信,拍桌而起指着杨仕宇的鼻子就开骂了:“杨三爷,你不要过份了,当初说好是偷一块玉牌的,现在你竟然跑出来八个……”。
沈清站在那开起了连环炮,中间一点都没给杨仕宇留插话的空隙,更不会去理会杨仕宇一直让她坐下的手,直到杨仕宇喊出一句:“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沈清这才怒气冲冲的停下了她那连珠的话头子,双手抱胸站在那,一幅你说,你接着说,我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的样子,瞪着杨仕宇。
“玉牌只有一个,但是有八个马冠,墓主是何用意现在已经不可能知道了,大概是想把玉牌再藏得深一点吧,你若刚才没有打断我,我正准备说这个”。
唉,也不怪沈清怒火冲天,这杨仕宇说话也真是够拖泥带水的了,一句话非得绕着说,这不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嘛。
沈清这下也想到杨仕宇为什么不让她把马冠拿回来了,就算八幅马冠全部脱落得只剩下马帘,那就够赶上她体重了,还真有难度。
看来杨仕宇刚才没笑,还真算是对得起她了,就是不知道他杨仕宇有没有憋出内伤。
杨仕宇见沈清不再像刚才那样怒气冲冲,才接着对她说:“先坐下,听杨三爷把这些事接着给你讲完”。
“你快些讲吧,我已经坐不住了”
“唉,好好,我快些讲,刚才说哪了?”杨仕宇看了看还站在面前的沈清,她完全没有要理她的意思。
杨仕宇只好看了看手里装着星珊瑚的盒子接着说:“刚才说到拿它开八个马冠都够了,呃,还有什么,好像也没什么了,就是你带上这星珊瑚去,既然墓主用了八个相同的马冠,那玉牌肯定就在其一了,反正就是带上这星珊瑚去就对了,今天晚上就看你的了”。
被沈清这么一吼,杨仕宇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清楚这个问题了,想想也没啥要交代的了。若不是二十年前他被伤了筋骨,这次也未必就得这么求着这小妮子。
杨仕宇想到这,满脸又堆上了些笑容,把手里的木盒子往沈清面前一推。
沈清单单左边嘴角一扯,看着推过来的盒子笑得似有所图,对着杨仕宇说:“听杨三爷的意思,这匕首是要送给我了”,说完伸手就要去拿那木盒子,只是慢了一步抓了个空。
杨仕宇听沈清那意思,这是要明抢了,马上就把盒子又收回了自己手里:“外孙女,你这是要明抢了,三爷爷是想你行事方便,才把这价格不菲的匕首拿出来借你一用”。
杨仕宇特别把借你一用这四个字,说得又重又缓,就怕沈清听不清楚。
沈清撇了撇嘴,冷笑一声说道:“小气巴拉那个样子吧,我才不稀罕这什么星珊瑚呢,不过就是样子好看,别是中看不中用,那可就尴尬了”
杨仕宇哈哈大笑了俩声,摸着装星珊瑚的盒子对沈清说:“大外孙女,激将没用,这匕首实在是你三爷爷的心头好,要不这样,等这事成了,三爷爷送你几件宝贝,不敢说让你大富大贵,但也能保你一家一世无忧了”。
“还真谢谢您了,我还看不上呢?只求这事完了,咱们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今生不见,来世不遇”。
沈清这么一说,正合杨仕宇意,他本来就是客气客气,就以他出了名的铁公鸡似的性格,这次能把这星珊瑚拿出来让沈清用,就已经是下了好大决心了。
“好,好,那我今夜就等外孙女的好消息了”,说着把手里的盒子又一次推到了沈清面前。
这次沈清等他完全放开了手才去把盒子听到自己面前,打开盒盖,那血红的星珊瑚就在眼前,红的如血一般就要流淌滴落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