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方雪点点头，“去弄点吃的。”

　　吃饱了才有力气打仗。

　　红心A立刻去了。

　　莫建业有些懵，“你...”

　　江方雪看他，“先别问。”

　　莫建业点点头，坐到单人沙发上。

　　江方雪拿过电脑，继续忙碌。

　　莫建业暂时也没什么事和江方雪说，就等着后面行动。

　　他眼看着一个一个的人进来出去的和江方雪汇报情况。

　　有条不紊，训练有素。

　　莫建业沉思起来…

　　她不仅仅是电脑技术好，才帮助他破案的啊…

　　过了会儿，莫建业实在没忍住，问：“你既然对这方面关注，怎么没考警察？”

　　恰好红心A送饭来。

　　江方雪从电脑上抬头，她道：“我事情太多了，单独盯不了，所以只能这样处理。”

　　其实当初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傅元白。

　　她想多点时间给他。

　　就中和了。

　　不过这个，就不必和莫建业说了。

　　莫建业没多问，表示理解的点头。

　　*

　　沪城。

　　太阳完全落下，今晚的天阴，遮住了月亮，一眼望过去，黑沉沉的一片。

　　仿佛在呼应某个心情阴沉的人。

　　贺斯年和秦缙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前站着的男人。

　　一个下午了，一动不动。

　　晚饭也没好好吃。

　　真是一物降一物。

　　“你猜。”秦缙凑在贺斯年耳边，声音压到最小，“元哥会去吗？”

　　贺斯年摇摇头，“不确定。”

　　傅元白做事不好揣测。

　　秦缙轻且小的叹了声，“我安排几个人过去吧，有什么情况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贺斯年：“先别动，万一那边要处理事情，再惊动了。”

　　秦缙觉得有道理。

　　咔嚓一声，病房门被打开。

　　贺斯年和秦缙齐齐看过去。

　　戚博延脸上挂着职业微笑。

　　秦缙起身，问：“你来干啥？”

　　戚博延举了举手里的托盘，“送饭。”

　　秦缙：“吃过了。”

　　戚博延没回答，径自走到傅元白身侧，嗓音温和：“傅少，江医生让我来送饭。”

　　傅元白没看戚博延，转身坐回床上，自己支上了小餐桌。

　　戚博延走过来，把饭放下，然后拿出一包中药递过去，“先喝。”

　　傅元白接过喝了，随后拿起筷子，安静的吃饭。

　　戚博延拿出手机录视频，录了五秒后，给江方雪发过去。

　　任务完成，戚博延收起手机，满意的走了。

　　看完全程贺斯年和秦缙：“……”

　　还踏马真是一物降一物！

　　*

　　江方雪这边收到了视频，正好也吃完了饭。

　　她回复戚博延：【我还放了些人，你看紧点，他要走不用拦，但我要第一时间知道。】

　　戚博延：【我办事你放心。】

　　江方雪放心的扣下手机，和莫建业说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莫建业听到一半的时候，有些疑惑，便先打断了江方雪，问道：“你这计划不是这几天刚有的吧？”

　　太精密了，几乎每个点都想到了。

　　虽然说还存在未知的风险，但已经是伤亡最低的计划了。

　　本来这个行动就是高危的。

　　“不是。”江方雪开口解答，“我只是盯着三角洲，但我没伸手处理，因为这地方不好拔，不属于我们能动的范围。”

　　莫建业大概明白了，“那你是因为这次他们去找了你的麻烦，才把这计划重新梳理，然后决定清了这颗毒瘤？”

　　江方雪是有计划，但她不是神，什么事情都能处理好。

　　尤其是这种事，跟野草似的，一阵风就能吹起来，除不尽。

　　所以如果不是到她的面前，一般情况下，她都是帮助莫建业来处理，而非自己动手。

　　这次也是因为他们用她的家人威胁了。

　　不清了，她这股火下不去。

　　她最烦用家人威胁的。

　　所以很多的英雄连墓碑都不能有。

　　怕的就是牵连了家人。

　　可凭什么呢。

　　错的明明是那些毒.贩。

　　“差不多吧。”江方雪道。

　　其他的，莫建业没再问。

　　两人继续说着计划。

　　一直到这边天亮。

　　红心A送了早饭来。

　　江方雪道：“莫局，吃了早饭您去睡会儿。”

　　莫建业点头，“你也睡会儿，打仗必须有个好精神。”

　　江方雪嗯了声。

　　*

　　之后的日子。

　　基本上就是来回的试探，从最底层开始，一步步的往上打。

　　沪城这边。

　　戚博延每天三次打卡。

　　傅元白神色是一贯的冷淡，没看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吃饭正常，喝药也正常。

　　身体肉眼可见的，往好恢复。

　　戚博延没太在意傅元白的行为心情。

　　但贺斯年和秦缙这两个跟了傅元白这么久的，总觉得心里不安。

　　尤其是傅元白越正常，他们的心就越慌。

　　因为实在是不放心，贺斯年还是放了人过去，传达一些三角洲那边的情况。

　　直到某天...

　　他们才知道这个不安是因为什么。

　　两人在吸烟区吸烟。

　　一根又一根，白雾遮住了两人的脸，什么都看不清。

　　过了好久，秦缙出声：“你来说吧，我这人嘴笨，我怕说的不对了，元哥疯了，说实话，我不想再见一次了。”

　　上一次疯，是六年前，回到沪城面对江方雪死亡的时候。

　　贺斯年捻灭烟头，缓缓出声，“不管谁说，这事都已经是事实，只要关于嫂子的，元哥都会疯。”

　　“哦。”秦缙也捻灭了烟头，“那也你说。”

　　贺斯年：“......”

　　*

　　两人走回病房。

　　碰到了打卡完离开的戚博延。

　　两人对视一眼，把戚博延拉到了楼梯间。

　　戚博延背靠着墙，双手护在身前。

　　也没害怕，脸上还挂着职业微笑。

　　他问：“你们要对我做什么？”

　　“......”

　　秦缙看贺斯年，贺斯年示意他说。

　　秦缙便说：“想问一下元哥的身体怎么样了。”

　　“哦。”戚博延放下身前的手，滑进了白大褂的口袋里，温和的嗓音道，“江医生开的药，后续就养着，没大问题。”

　　秦缙：“那心理上呢？能承受多大的刺激？”

　　戚博延看着秦缙，没立刻出声。

　　秦缙着急又问了一边。

　　戚博延这才缓缓出声，“只要关于江医生的，刺激都挺大的，但我是学儿童心理的，成人的...反正我建议是——瞒着。”

　　秦缙抓了下自己的头发，骂了声，一脚踹在墙上。

　　贺斯年看着还是平常那副斯文的样子，但琥珀色的眸发深。

　　瞒着。

　　等傅元白自己知道了。

　　更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