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阳阳盯着谢曦看了一会儿后，重重地叹了口气：“算了，你笑吧，大声一点，被人嘲笑过以后，我脑子可能会更清醒。”

　　谢曦发誓。

　　她真的没想笑，而且也打心眼里认为徐阳阳真的很惨。

　　可明明是很惨的事，被徐阳阳说出口，怎么听都很好笑。

　　“好了，好了，笑一会儿得了，别太过分嗷。”

　　徐阳阳不满地撇了撇嘴。

　　“好的。”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徐阳阳就差掩面悲泣了，这么丢撵的事，他没想跟谢曦说得。

　　谁知道谢曦这么聪明，直接抓住了重点，让他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早知道就不给谢曦提醒了！

　　气！！

　　“好。”

　　“不许告诉别人。”

　　“好。”

　　“你发誓！”

　　“我发誓。”

　　徐阳阳这才满脸哀戚地离开。

　　谢曦则重新返回片场。

　　从她离开起，沈琰的心思就没往片场拍摄上偏一分，一直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

　　再等三分钟。

　　如果三分钟后，谢曦还……

　　没等这个念头转完，谢曦回来了。

　　沈琰眼神重新柔和：“徐阳阳找你什么事？”

　　“闲聊了几句。”

　　留意到了谢曦眼里还未褪去的笑意，沈琰微微挑眉：“只是闲聊？”

　　和他聊天时，谢曦可没这么高兴过。

　　“嗯。”

　　谢曦点了点头，目光朝拍摄片场看去。

　　沈琰微微皱眉，酸溜溜地追问了句：“只是闲聊，至于这么高兴吗？”

　　谢曦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眯了眯眸子：“你怎么知道他叫徐阳阳？你认识他？你俩不是没交集吗？”

　　刚刚拿到徐阳阳一手信息的沈琰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应道：“我有提前熟悉工作场地、人员构成的习惯。”

　　“哦。”

　　这个习惯谢曦也有，就没再怀疑什么。

　　可沈琰却不满足，他继续追问：“闲聊这么高兴吗？也讲给我听听。”

　　其语气中夹杂着的醋味，连杨雪都闻到了。

　　“只是提醒了我两句，小心卫希，别让你着了道。”

　　“没别的了？”

　　沈琰盯着谢曦，不放过她的任何表情变化。

　　谢曦抬头横了沈琰一眼：“你哪来那么多问题？”

　　一旁的杨雪默默退开，免得影响到谢曦和沈琰打情骂俏。

　　沈琰闷闷地“哦。”了一声，整个人的兴致突然就宕下去了。

　　见状。

　　谢曦沉默了片刻，开始反思。

　　是她太凶了吗？

　　“聊了一些别人的私人问题，不方便告诉你。”

　　只是一句简单的解释，却让沈琰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原来是这样？”

　　“嗯。”

　　沈琰满足了。

　　谢曦一定很在意他，否则也不会特意给他解释。

　　要知道，从前经历同样状况的时候，谢曦压根不会理他。

　　明显感知到沈琰情绪转变的谢曦眨了眨眸子。

　　虽然沈琰突然不高兴的频次比以前高，但好像越来越好哄了。

　　考虑到片场拍摄的问题。

　　谢曦和沈琰对话时，声音很小。

　　因此。

　　他们的对话内容，并没有传到其他人耳朵里。

　　但在场不少人，都看到了他二人似在打情骂俏一般的亲密行径。

　　某些八卦的声音渐渐蔓延开来。

　　“谢曦和念木娱乐的沈琰什么关系？”

　　“肯定不简单。”

　　“而且，你们知道吗？沈琰这次来剧组，是为了投资。”

　　“真的假的？”

　　“真的，樊导昨个不是把吴总得罪了吗？听说吴总的投资也要撤了。”

　　“啊？这么严重？那咱们岂不是会面临资金不足被迫停工的危险？”

　　“这就得看沈琰投多少了。”

　　“沈琰真的会投吗？”

　　“据可靠消息！会！”

　　“咱们都对谢曦好点，稳住谢曦，就算稳住沈琰这个金主了。”

　　“嗯，我还指着这部戏出头呢，绝对不能出纰漏。”

　　在樊松康的摧残、以及剧组时刻面临停工的摧残下，剧组的大多数人都没什么坏心思。

　　比起没用的八卦，他们更担心剧组的投资，以及这部戏能不能拍下去。

　　考察持续了一整天。

　　晚上，谢曦扒拉完盒饭以后，看向沈琰：“感觉怎么样？”

　　心中已有定论的沈琰状似纠结地沉思片刻，才道：“还不错，不过投资毕竟不是小事，我需要仔细斟酌。”

　　谢曦怔了一瞬，连连点头：“嗯。”

　　同时，向系统发出了疑问：

　　“不是说沈琰一贯雷厉风行，具有很强的商业嗅觉吗？怎么这次！？”

　　系统默默叹了口气：“不知道。”

　　它真不知道。

　　从前段时间开始，小说剧情、人物就已经完全脱离掌控了。

　　它只是个卑微的辅助系统，不具备扭转乾坤的能力。

　　只要小说世界依旧正常运行，不存在分崩离析这种危机，问题就不算太大。

　　谢曦：“……”

　　罢了，她是有多想不开，才会问系统！

　　谢曦埋头询问系统时，完全没有注意到，沈琰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或许谢曦自个儿都没发觉，她在跟系统对话时，会呈现与平时并不相同的形态。

　　巴丽晴和杨雪虽然成天陪在谢曦身边，但她们并不细心，也从未往奇怪的方向构思过。

　　唯有他，敏锐地抓住了这一点不对劲。

　　结束问询，谢曦抬头，刚好撞上了沈琰探寻的眸光。

　　大抵是沈琰的眼神过于赤裸，谢曦瞬间有些心虚：“看什么看？”

　　沈琰好笑地收回了注视，转移了话题：“就投资的事，我待会儿去找樊导谈谈，你先回酒店休息。”

　　谢曦点了点头，没什么异议：“好。”

　　……

　　樊松康焦躁不安地等了沈琰一天。

　　待沈琰出现时，终于松了口气。

　　吴总那边已经有确切消息了。

　　就因为昨天跟他吵了一架，那瘪三已经决定要把投资撤回去了。

　　投资一旦正式撤走，沈琰这儿又不能顶上，他这剧恐怕真的拍不下去了。

　　怪也怪他在选角的时候太一意孤行。

　　整部戏，涉及演员有上百个，连一个流量明星都没有。

　　没有流量明星，也就直接意味着，没有资本家愿意青睐。

　　想到这儿，樊松康又是一声叹息。

　　但还好。

　　他等到了沈琰。

　　“沈总，今天考察了一天，觉得怎么样？”

　　不得不说，生活确实能磨平任何人的棱角，早在《皇权》开拍之前，樊松康不可一世，从未设想过，以他目前的荣誉，也需要向谁低头。

　　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