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冰真哈了一声嘲笑她太天真:“演艺圈哪有真朋友真感情,左右不过是逢场作戏,你演我演大家演,就比谁演得更真,演得更深,能骗更多的人。”
钱影儿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僵持之下,郑冰真猛然瞥见不远处的花坛背后一闪而过的反光,遂直勾勾地朝钱影儿奔去。
钱影儿下意识反手一挡,刚触到郑冰真的肩膀,哪知对方却像遭受重击一样,蹬蹬后退两步,捂着胸口咳嗽不止。
钱影儿看了看手,又看了看眼前的人,突然意识到什么左右看了看,花坛背后的树叶动了动,钱影儿面色一沉,猜想自己可能被偷拍了,郑冰真此番是引她入局呐。
于是她没动,等着看对方怎么演。
郑冰真涕泪横流,面对昔日挚友伤心得无以复加:“钱影儿,你这个朝三暮四的女人,你私自把我女儿拐了来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对我们家思辰还念念不忘啊?你这个狐狸精,早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没想到你心机这么深,居然对小孩子下手,把我女儿收买了好让你当后妈是吧?”
“咳咳咳,”她咳得更厉害了,“我、我是真的把你当最、最好的朋友,你、你怎么能这么、这么对我?”
钱影儿瞅着她,只见她右手使劲儿攥紧了左胸口的衣服,眼泪啪嗒啪嗒跟拧开了水龙头似的,心想这货对自己可真狠,今天过后,她胸口那块肉怕是要被捏紫了。
“妈妈……影儿阿姨……”优优来得太是时候,小小的女孩子局促地揪着手指,大大的眼睛闪着怯懦,她咬着嘴唇,半响才鼓足勇气问,“是不是优优又做错了什么?你们不要吵好不好?”
“!!!”钱影儿心中猛地一痛,这孩子跟她小时候真的太像了,每次母亲被父亲殴打,姐姐被侵犯,家里因为一丁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动干戈时,她总在想,是不是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她的父母都不爱她?
郑冰真见重量级的救兵来了,得意地冲自家孩子招了招手:“优优!你总算认得谁才是你妈妈,快过来,马上离开这个地方,离这个女人远一点,她不是什么好人,一肚子坏水,你跟着她,她指不准什么时候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
钱影儿微微皱眉,她特别不喜这些东西被孩子看到,于是她有意将孩子支开:“优优乖,你帮阿姨一个忙好吗?阿姨背包里有一个蓝色的文件袋,你帮阿姨拿一下好不好?”
“很重要的东西吗?”优优怯怯看了看母亲,她感觉母亲可能并不太喜欢她和影儿阿姨走得太近,可影儿阿姨真的对她很好,她不去的话影儿阿姨会伤心的。
钱影儿重重地点头:“很重要很重要,优优帮帮阿姨好不好?”
“……好吧。”优优看了一眼气得鼻孔冒烟的妈妈,最终情感战胜理智,高高兴兴地去拿东西,影儿阿姨说这是很重要的东西,那她等于帮阿姨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她很开心!
钱影儿淡淡地解释道:“任何人都会因为被别人需要而欣喜,小孩子也一样,你和思辰,都让她觉得自己可有可无了。”
郑冰真恶心得像在看一只苍蝇:“收起你那教条般的说教吧,我最讨厌你那副圣母的样子,你凭什么管我家里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我怎么管我孩子是我的事,我和我老公过得好不好也是我的事,与你何干?我看你就是嫉妒别人比你好!又当又立的婊子!”
“影儿阿姨……妈妈……你们不要吵好不好?呜呜呜……”优优动作很快,来的时候恰好听到母亲歇斯底里的大叫,条件反射般地哭了起来。
钱影儿对着郑冰真摇摇头,觉得这人没救了,她走过去抱起孩子,抽出文件袋里的合同扔过去:“郑冰真,第一,你女儿跟着我拍戏是经过她爸爸同意的,白纸黑字,你想赖赖不掉。
第二,优优跟着我拍戏已经快一个月了,你现在才跟我找茬,是不是太晚了?身为母亲,这么长时间,你居然一通电话都没有打给我也没有打给优优,我真怀疑你有没有在乎过你女儿。
第三,这里是我的地盘,闲杂人等禁止入内,没其他事郑小姐请回吧,我们很忙。”
“你!”郑冰真怒不可揭,奈何对方说得头头是道,叫她根本无法反驳,只能将气撒在孩子身上,“优优,你还不跟妈妈回家!?你跟着那个坏女人干什么?”
她说着便扑上来抢孩子,钱影儿左躲右闪愣是不撒手,眼看孩子要被她抢到,优优不知怎么回事,两条胳膊牢牢地圈住钱影儿的脖子。
“不、不不……”优优小小的身子缩在钱影儿怀里,整个人都在抖,她昂着脑袋颤巍巍地反驳母亲的话,“我不要回去,妈妈,我要跟叔叔阿姨他们在一起,他们都是好人,他们都喜欢优优。”
“你!好你个贱种,你吃熊心豹子胆了你,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郑冰真发现居然有人敢对着她们公然拍照,冲过去一把将人手机抢过,扔地上几脚踩碎,“让你拍,让你拍,我让你拍。”
那人大怒:“郑冰真你太过分了,明星了不起啊?你赔我手机!”
“赔?!我没告你侵犯隐私算好的了,居然让我赔钱。”郑冰真之所以敢这么嚣张,是因为片场一般都有隐私政策,未防拍摄花絮泄露,没有许可,是不能私自录像的,她这么干,过分是过分了点,但也说得通。
只是她忽略了这是钱影儿的地盘。
“三宅叔,送客。”
“好嘞,看我的。”
宅叔这人吧,没什么好,就劲儿大,使不完的蛮劲儿。
他得了令,呸呸往手里吐了口唾沫,搓了几下,大手一伸往郑冰真的衣领子伸过去。
“你干嘛?你别过来啊!我报警了!”郑冰真狼狈地躲来躲去,哪还有刚才那嚣张跋扈的气焰。
三宅叔扬着鼻孔哼了一口牛气:“怕的就是你不报警。”
“你叫什么名字?明天,不,现在,我现在就让我的律师联系你,让你下半辈子都在牢里度过,让你成为劳改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