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直播弹幕更是达到了整场婚礼的最高峰值。
“啊啊啊啊啊——我看到了什么?摸头杀啊有没有?谁敢说这不是爱?”
“人家都是挽手,就他们俩牵着小手,这一波狗粮我嗑了!”
“众里寻他千百度,有谁注意到我们年年在捏钱影儿鼻子那一下,他的手在发抖!”
“手抖那个你不是一个人!娄斯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格莱美的红毯都走腻了,他会怕?呜呜呜呜呜呜,麻麻我失恋了,我老公居然真的爱着其他女人。”
“话说这真的不是故意的吗?娄斯年伴郎,钱影儿伴娘,有那么巧?钱影儿不是传出和褚文轩在一起了吗?女友和前任一起走红毯他能同意?好大一顶绿帽啊!”
“不知道的别乱说,Noah中文名潘亚诺,是娄斯年乐队的首席贝斯手,两人关系可好了,当伴郎有什么意外?苏华月之前就说过,钱影儿是她大学舍友,最铁的闺蜜。这就是一天大的巧合好不好!”
“谁敢再说我们影儿插足魏思辰婚姻的,我剁了她!魏思辰和娄斯年能比吗?”
“最后这个伴郎和伴娘真的是情侣吗?怎么感觉一点都不像?还没前一对来电。”
“是吧是吧!还是只有我们影儿和斯年最配了。”
红毯上。
“抱歉,我做习惯了。”娄斯年抱歉一笑,眸中含着几分委屈,钱影儿最受不了他这个样子,一时间什么责怪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他们两人太过熟悉了,很多举动都是顺其自然发生的。
比如他习惯性的摸她脑袋和各种不经意的亲昵动作,比如她吃到好吃的,第一个就想让他也尝到,见他吃不下,就想亲手喂给他。
他们之间的每一个互动都是那么浑然天成。
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
“还紧张么?”他突然问。
钱影儿一愣。
确实,被他这么一闹,她心里那几分紧张和疏离奇异般的消失了。
两人似乎又回到了几年前,无话不谈的时候。
有那么一瞬间,钱影儿有种错觉,仿佛自己和娄斯年,是真的去结婚一般,一步一脚印,周围的喧嚣远去,习惯了镁光灯的两人没有丝毫不自在,甚至是享受般的,他们迎接着所有人的祝福与注目。
就像去私奔一样。
两人不约而同的放慢了脚步,因为他们知道,路的尽头,他们就要分开。
多希望这条路的尽头是永远,让他们可以一直走下去。
只是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很快,伴郎伴娘归位,将新娘和新郎簇拥其中。
钱影儿喘息着,眼角余光忍不住探向他的方向,短短一段路的距离,她的力气仿佛耗尽了,心里空落落的,从现在起,海誓被掩,山盟被埋,他们,终将各奔东西。
她的哀伤与随处充斥着甜蜜喜庆的婚礼格格不入。
苏教授老泪纵横地将女儿的手递给Noah,象征着一个仪式,希望这个男人,能像他一样疼爱自己的女儿。
司仪微笑着问潘亚诺:“Noah先生,你愿意承认接纳苏华月小姐为你的妻子吗?”
Noah深情地望着苏华月:“我愿意。”
司仪又问:你当以温柔耐心来照顾你的妻子,敬爱她,唯独与她居住。要尊重她的家庭为你的家族,尽你做丈夫的本份到终身。不再和其他人发生感情,并且对他保持贞洁吗?你在众人面前许诺愿意这样吗?
Noah说:“我愿意。我Noah愿意承受接纳苏华月做我的妻子,和她生活在一起。无论在什么环境,都愿意终生养她、爱惜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不和其他人发生感情。”
司仪又微笑着转向苏华月:“苏华月小姐,你愿意承认Noah先生为你的丈夫吗?”
苏华月吸了吸鼻子,看了眼父亲,颔首:“我愿意。”
司仪又问:“你愿意到了合适的年龄嫁给他,当常温柔端庄,来顺服这个人,敬爱他、帮助他,唯独与他居住。要尊重他的家族为本身的家族,尽力孝顺,尽你做妻子的本份到终身,并且对他保持贞洁?你在众人面前许诺,愿意这样吗?”
苏华月深深地看着Noah,答道:“我愿意。”
“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司仪说。
Noah转身,与苏华月面对面。
目之所及,只有对方。
钱影儿和娄斯年出列,分别捧上戒指。
在那一刻,两人的心都不可抑止的跳了一下。
为这神圣而幸福的时刻。
訾小雨帮忙拿着捧花和手套,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她的距离始终离吴玚很远。
Noah和苏华月互相交换戒指,彼此间深情一笑,缓缓亲吻着,所有人都在含笑祝福着这对新人。
礼成。
一系列的环节后,苏华月已经累得不行,Noah心疼她,承诺让她扔了捧花就回去休息,晚上的婚礼就走个过场,其他的女王陛下和苏教授能解决。
“一,二,三……”
苏华月背对着一众未婚男女将捧花高高扔起,大伙儿兴奋地争抢着。
天哪!它落在一个金发帅哥手里了,不不不,它又弹出去了,一个红发美女接住了它,哦不,它被挤出去了!
一束捧花就那样像绣球似的在人群里荡来荡去,或许是享受这热闹的时光,没有人快速而准确地接住它。
钱影儿本来不想来的,訾小雨非要拉着她,说什么为了三年脱单,沾沾苏华月的喜气,没准儿年底就能闪婚了。
两人拉拉扯扯的,一束白光自眼前一闪,钱影儿下意识地接住了它。
触手阴凉。
钱影儿懵了。
訾小雨张大了嘴。
不是吧这么巧?
苏华月满脸喜气地走过来,握住钱影儿的手,真诚地说:“真好,你接到了,希望下一个结婚的就是你,提前预祝你早日有情人终成眷属。”
她说着,看了一眼缓缓走近的娄斯年。
钱影儿脸有点红,内心又极其萧瑟,手捧着花,几分不知所措。
这时候褚文轩极其蛮横地挤到她身边,宣誓主权般地揽着她的腰,对苏华月礼貌笑道:“那就谢谢苏小姐的吉言了。”
“……”娄斯年的脚步堪堪停在五米开外。
他转身走了,谁也没有看到他嘴角自嘲的笑。
钱影儿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手里的捧花仿佛成了烫手山芋,扔,扔不得,留着,烫手。
网友又亢奋了。
“天哪天哪天哪!有谁看见我们家年年宝宝那眼神?我真的心酸了!”
“这为什么不是娄斯年和钱影儿的婚礼?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简直意难平啊!”
“娄斯年!给我选,我见不得我家崽儿那么受伤的眼神,快给他幸福!”
“真的!我真的觉得褚文轩才是第三者,轩影党不要打我!”
褚文轩温柔的牵起钱影儿的手,迅速往她嘴里塞了一块巧克力,苦涩甜蜜的滋味在嘴里漾开,钱影儿荒凉的心忽然有了一丝暖意。
是她对不起褚文轩。
褚文轩有什么错呢?
他只是站在正当的位置护卫自己的正当利益而已。
他最大的错,大概就是喜欢上了钱影儿。
才让他的人生饱受煎熬。
就像是惩罚他之前二十几年光辉荣耀坦荡顺遂的人生一样,一个钱影儿虐得他百转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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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结束后,钱影儿几人结伴在Y国旅游了一圈,之后便回了国。
谁知道回国没几天,她就接到了娄斯年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