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个价吧。”葛亦瑶说。
钱影儿也不墨迹:“6万。”
葛亦瑶咯咯地笑了,摇摇头喝了一口咖啡:“你这狮子大开口啊,行内混迹多年的老资历也不一定有这个价,更枉论你初出茅庐。”
拿资历说话啊……钱影儿心想,世界上很多时候,年龄是不能拿来说事的,它代表不了任何东西,除了你越来越差的身体机能。
可是她明白,却不是所有人都接受得了。
钱影儿正色直言:“葛小姐是明白人,我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个剧本的市场价值,不是区区一个6W就能估算,你拿着它,可以创造几百甚至几千倍的收益,这是我最好的作品,要不是急需用钱,我真舍不得卖掉它。”
当你不得不向现实低头的时候,倘若不把最好的东西拿出来,别人还不一定看得上。
这就是现实,血淋淋的。
葛亦瑶点点头,目光不露声色地瞟过她书包里露出一角的录取通知书,突然问:“你是学生?”
钱影儿面色一凛,这是怀疑剧本来源,于是郑重道:“放心,这作品是我独立创作的,目前市场上绝无仅有的新颖题材,上面还有我做的笔记和修改,正儿八经的原稿。”
三天时间,足够这女人调查她,搞创作的,最怕版权纠纷,自己太年轻了,这个作品已经远超她这个年纪能写出的深度和内涵,葛亦瑶一向小心谨慎,她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
葛亦瑶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一半,不能再多了,只要我一句话,这稿子出了我这门,没人敢收。”
钱影儿心里窝火,姓葛的显然有备而来,料准她缺钱不得不让步,趁火打劫,但她不是软豆腐,随意让人拿捏的。
“四万,一分也不能少,要不我现在就把它烧了。”她说着掏出打火机,伸到剧本下面准备点火,白色的纸页遇火微微蜷起一角。
葛亦瑶急忙跳起来把本子抢过捂在怀中,这姑娘是个狠人,这一把火烧下去,几千万的收益就打水漂了,原稿当场销毁,她回去即便想拷贝一份也没办法,谁不知道稿子是编剧的命根子,她眼都不眨说烧就烧,该敬她是条汉子吗?
“你这姑娘,火气这么大干什么,价格不行再谈就是了,多大的人了还玩火,这儿禁烟的知道吗?”
钱影儿知道这事儿成了,面上故作不解:“那葛小姐的意思?”
“买买买,我这就叫秘书给你打钱过去。”葛亦瑶生怕她反悔似的将稿子收进包里。
“祝您新剧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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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大酒店,米小慧带着娄斯年出现在18楼的总统套房。
叼着雪茄的中年男人看向来人,嘴角浮起一丝轻浮而不屑的笑容:“来了。”
“是是是,让卓总您久等了。”米小慧笑眯眯地将人往前一推,谄媚得像古代青楼里的老鸨,见娄斯年直挺挺的像个木头,不高兴地捅了他一下。
“干什么呢你?不是说好了吗?伺候好了卓台长,你想要什么没有?”
“……”娄斯年没说话,只暗自咬牙,将心底那股恶心憋回去。
被称作卓总的男人见惯了大风大浪,瞅着他的模样,起身的人又退了回去。
“米小姐,我是给你的面子才答应见他,他不愿意就算了,免得伤了你我的和气。”
“愿意的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