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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我们回家

都怪我演的太深情 栖从 2567 2024-07-14 1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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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听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会场的。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突然被邢姒掐掉的车内广播。

  青年心不在焉的低着眼睛往里走,迎面却撞到了一个人。

  红酒洒了盛听筠一身,深蓝的衬衫洇开沉色印记。

  “我还说是谁呢,这不是又被逢棠耍了一次的盛总吗?”

  来人是隔壁企业的副总,当时在高中就跟盛听筠很不对付。

  青年扫了他一眼,漠然视之。

  对方叫陈琛,曾经跟他争过几次项目,都打了败仗。

  他在背地里早就恨盛听筠恨的牙痒痒了——一个爹不疼还缺爱的半残废,他想不明白他是怎么样拥有了那些他高攀不起的一切的。

  眼下抓到了这个机会,好不容易占了上风,他当然要不遗余力的好好嘲讽一下。

  “真是好笑啊,我们驰骋商界的盛总,居然也会被一个女人玩儿的团团转啊。”

  “你把一颗心捧了过去,送到逢棠的面前。”

  “逢棠她呢?她要吗?”

  “你没想到她还会选择别人吧。”

  空气骤然安静。

  对方凉薄的声音就像是一根荆棘,轻而易举却又极为凶狠的穿心而过。

  她要吗。

  她会要他的这颗心吗。

  不会。

  盛听筠那双垂在身侧攥紧的手忽然松开了。

  面前的男人依旧是那副讽刺极了的样子,可盛听筠偏偏,没办法反驳。

  逢棠对他的感情,是他最不确定的事。

  她喜欢他么?

  她这样的人,会喜欢一个人吗?

  方才还淡静不惊的青年此时整个人被推向崩溃边缘,整个宴会厅很安静,几乎每个人都在欣赏他的丑态。

  逢棠不会。

  他很清楚,逢棠根本不会为了他动心。

  她从不喜欢他,以前不喜欢,现在不喜欢,以后也不会喜欢。

  盛听筠微微发起颤。

  左边传来微微的耳鸣,他几乎是瞬间红了眼睛。

  ……没什么好争论的。

  他不过是说了实话。

  可为什么被人戳破之后还是难以接受。

  人群窸窸窣窣,他们戳着盛听筠的脊梁骨,说他不识好歹,居然想攀上逢家。

  轻微的嗡嗡声交杂着窃窃私语声,撕扯他的思绪,触碰他的傲骨。

  是了。

  逢棠骗他。

  她一直在骗他。

  根本就没有什么补偿和回心转意。

  前几天分明说着她知道错了,转头却又去见了周惊砚。

  渣女。

  “谁说我选择别人了?”

  万籁俱寂之时,宴会厅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袭深红晚礼服的逢棠冷着脸,风尘仆仆的走进会场。

  她是参加完颁奖典礼来的。

  连身上的礼服都没来得及换。

  大半个肩膀暴露在灯光下,纤细脆弱的脖颈上系着细细的丝带,发丝垂落,有些微微的凌乱,但并不影响她惊艳的好看。

  她抓住了盛听筠的手。

  对方的手好凉,几乎让她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后者抬着眼,很迷茫的看着她,似乎不明白她怎么过来了。

  眼尾绯色浅薄,那颗泪痣做点缀,愈发显得他脆弱可怜。

  逢棠心疼坏了。

  ……她只是履行了一个前任的基本准则,没想过盛听筠会因此受这种欺负。

  要不是邢姒看不过去偷偷跟她告状,这家伙今晚不知道得有多委屈。

  “你怎么……”

  盛听筠半垂下眼,安静的由她捂着手,目光停留在她皙白的肩上,他张了张唇瓣,嗓音低哑。

  但逢棠没听。

  她现在整个人处于暴怒的边缘,她不想听任何人狡辩,她就想单方面输出。

  她反手揪住程琛的衣领,漆黑眼底掀起凛冽的风,逢棠抬手,无比清晰果断且丝毫不收着劲儿的给了他一拳。

  “叫你天天造我谣。”

  程琛猝不及防受了她一拳,力道之大,几乎将他整个人抡到地上。

  “还欺负我们家小盛。”

  “酸黄瓜,爷今天就拍了你下酒!!!”

  有人见形式不对赶紧来拉架,逢棠这人自小就虎,尤其是高中,徒手一揍八,狠的要命。

  “不不不逢总,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再打要出人命了……”

  “还有你,”逢棠皱着眉,忍不住又回头训他,虽然依旧板着脸,但语气却柔软了好几个度,“下次还要不要我陪着来?还赶不赶我走了?”

  “……”

  盛听筠唇瓣抿的死紧,动作却是配合的摇了摇头。

  太乖了。

  逢棠双手捧住对方的脸,后者顺从的垂眼倾身。

  浅淡冷冽的香气循序渐进,一点一点的入侵他的神经。

  停留在自己颊边的手温热而软,像是在安抚他。

  盛听筠僵住了。

  之于他,逢棠很少会有这么温情的时候。

  她只会粗暴的扯开他的衣扣,尖牙嵌入他的锁骨。

  他痛,可她不松嘴。

  她喜欢极了那对锁骨。

  那就……由她咬吧。

  他每一次都这么想,所以再疼也只是自己忍着。

  逢棠一点也不温柔。

  就连和他做也是。

  她似乎很喜欢看他疼到落泪的样子。

  原来她也有心疼他的时候吗。

  盛听筠还沉浸在胆战心惊的不踏实里,骨感漂亮的长指微微收紧,他颤了颤眼睫,目光始终没敢直视她。

  ——直到对方轻轻贴上了他的额头。

  刹那俱寂。

  一切都像是按了暂停键,他的世界只剩下左耳轻微的低鸣,心尖猛然被人掐住,他呼吸一窒。

  怎么……怎么回事……

  这是因为她心疼他,怕他难过,所以在哄他吗?

  盛听筠眸光暗了暗,苦巴巴的叫她:“逢棠……”

  “我们回家。”

  她像是雪山尖上骤然刮起的一阵凛冽刺骨的风,席卷而来,离开时干脆利落,留下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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