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找他,我可以治好他
清晰的大双眼皮带有漂亮的波纹,微微上挑的眼角,犹如大雁迁徙于秋水之畔。
乌黑的眼眸,平静而不起波澜。
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淡淡的阴影,恰到好处的卧蚕柔和了几分眼睛的攻击性。
季倾柠分神地想起了那些闲暇时争奇斗艳的男狐狸来,若是这个男人在,他们也不必那般争抢了,单单一双眼睛,就足以让他们甘拜下风。
但是,吸引季倾柠的倒不是这些。
而是他身上行走的气运!
这般强大的气运,即便是之前她未受伤的时候也只能堪堪相当!
那些气运对于旁人来说没什么,但是对于祥瑞九尾狐来说,就是源源不断的灵力来源。
待在他身边疗伤是最好、最快的方法。
纪倾柠在脑子里盘算完这些,余光突然瞥到一线血红。
哦,原来是药打完了,回血了。
因为纪倾柠没有叫护士,血已经顺着管子升了半米了。
纪倾柠淡定地拔了针头,翻身下床,完全不在意隔壁床病友欲言又止的神情。
这些药对她本来也没什么用,比起打这些,她现在更需要的是快速恢复她的灵力。
她得找到那个男人,再想方设法留在他身边。
纪倾柠推开房门,顺着感应到的气运方向,目标明确地上楼。
且不说狐狸天生嗅觉灵敏,便是那个男人与众不同的气运也足够她找人。
完全没有困难地,纪倾柠就找到了那个男人。
她推门进去的时候,病房三双眼睛好奇地盯着她。
纪倾柠一眼就认出了晕倒前见到的那个男人,强大的气运与其他人截然不同。
他倚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乌黑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探究。
她气定神闲地推门而入,显然是早有谋算。
纪倾柠在看到男人的时候,心里划过一抹惊艳,眼底的光亮更甚。
他摘了口罩果然吊打她见过的所有男狐狸。
皮肤雪白,眼眶深邃,鼻梁高挺,嘴唇纤薄而红润,甚至是好奇的眼神都仿佛是情人间耳鬓厮磨般深情。
在原主的记忆里,纪倾柠知道那个男人叫时景煊。
与原主并未交集。
之所以认识,是因为时景煊是当代顶流,在娱乐圈无人不知。
除了他以外,病房里还有两个人。
一个穿着衬衫,站在床边。
另一个躺在床上,脸色灰白,虽然估摸着年龄不过二十几岁,却仿佛命不久矣,而他周身的气运更是虚弱无比,隐隐泛着青黑的光。
纪倾柠快速地扫视了一圈房间,迅速做好了打算。
“你醒了?你认识我们?”穿着衬衫的男人先问了,眼神却在纪倾柠和时景煊之间游走,眼中带着明显的探究。
他和时景煊一起在天台救下了晕倒的纪倾柠,秉着做好事不留名的精神,交给医生和护士之后就离开了。
纪倾柠眨了一下眼睛,看着时景煊,手上却指着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淡定又坦然地说:“我找他,我可以治好他。”
闻言,时景煊坐直了身,眼神中的探究更深了几分。
病床上的男人肉眼可见地激动起来,仿佛蒙着一层灰的脸上也有了一丝明朗的神情。
但是转瞬即逝。
在他看到纪倾柠穿着的病号服,直勾勾地盯着时景煊后,迅速黯淡了下去。
是他太轻信了。
这个女人不过是借机接近时景煊罢了。
这些年这样的人还少吗?
男人的情绪变化纪倾柠怎么会察觉不到?
但她向来不喜欢解释,她要做的事情,做就完了。
纪倾柠拿出一张黄色的符纸,上面布满了鬼画符一般的不明符号。
“有火吗?”纪倾柠问了一句。
衬衫男看了一眼时景煊,很明显,他才是这里真正能做主的人。
“给她。”
男人的声音清润、低醇,仿佛大提琴悠扬的乐章。
纪倾柠接过打火机的动作微顿,耳朵不明显地抖了抖,她快速摸了把不争气的耳朵,做好了心理建设。
听力敏锐是狐狸的天性,声控也不是她的错。
将符纸点燃,灰烬倒进一旁的水杯里。
“喝了它。”
这一连串动作发生得太快,甚至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病床上的男人迟疑地看着杯子:“小姐,你……是认真的吗?”
“衍之哥,不能喝!”衬衫男急了,连忙扯开季倾柠:“你刚才晕倒了,我们救了你,你怎么还恩将仇报呢!”
相比衬衫男的着急,时景煊显得淡定很多。
全程他都只是坐在沙发上,皱眉看着这一切。
女孩瓷白的脸在灯光下几乎有些反光,看不出一点破绽。
可能是因为前不久哭过,女孩眼底有些红的,仿佛一只受伤的小兔子,显得格外楚楚动人。
在时景煊观察纪倾柠的时候,女孩似有感应一般地回头看了一眼。
深蓝紫色的眼眸里闪着光,让时景煊想起了从前看过的流星雨,炫目、耀眼。
纪倾柠不理会衬衫男的防备,不耐烦地看了裴衍之一眼,眼瞳变浅了一瞬。
下一秒,裴衍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过杯子,连同灰烬一饮而尽。
快到衬衫男来不及阻止。
纪倾柠将衣服从衬衫男的手里扯出来,退后了几步。
华岐大陆的人就是啰嗦。
要不是直接输灵力显得更加怪异,纪倾柠才懒得用符纸演戏呢!
这还是沈枝意给她的灵感。
裴衍之稀里糊涂地喝完了水,表情由错愕变成了惊喜。
他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能喘得过气来了,心脏处的钝痛也轻微了一些,身上也开始有些力气了。
裴衍之的变化时景煊自然也看出来了。
“小姐,你……”裴衍之刚想说些什么,就被纪倾柠打断了。
“首先,你的病我需要一个月才能根除,这一个月我们必须住在一起,以便我时时监测你的情况。”
“其次,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要求有其他人和我们同住。”纪倾柠停顿了一下,指着时景煊,“就他吧。”
“最后,麻烦借我点钱,帮我把医药费交了,我以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