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天上还有一方世界,几千年前,一块巨大的陨石从上方陨落,硬生生的将一座山峰砸为平地,我们的先祖,云游此处竟发现这一块巨大的黄金,勤劳的古人用镐子,手和背篓才建成初代的长安城。”
枫叶林
生辞裹了裹衣服,搓了搓手。
“今年的寒冻似乎比往年来的快了些。”
白帝城
都说长安就像一场未下完的弈棋,只是不知落的如此下场,应该说是罪有应得还是天意如此。
边楼的粱柱之上,挂着一个香囊上面绣着平安二字,牡丹的香气仍有残留。
嗡嗡
草丛中钻出一位白鬓老人,虽然年老,手中还是紧紧握着一把破旧的砍刀。
“安史贼人,老夫生要做长安人,死也要做一长安鬼!”
“别误会,我不是什么安史贼人,我就是一过路的游侠儿。”
说罢,老人颤巍巍放下砍刀,混浊的眼球立马暗了下来,抚着自己的白须,对生辞说道
“既然不是安史贼人,老夫劝你一句快快离开这吧。”
“老人家,我想问一下你囗口声声说的安史贼人到底…”
老人上下打量着少年,望了望衰败的花园叹了口气道
“就是那群起义军!我的儿子去了战争就再也没能回来过…”
老人停顿了一下,擦试眼中的泪花,接着说道
“就这还没完!还毁了我们这群无家老人的房子,如今就剩我一个老不死的东西了…”
(春风唤醒桃李花,秋雨打落梧桐叶。点点细雨抚绿叶,依依春风化桃香。)
“安史贼人毁了我们的生活,更是泯灭了众人的心啊!”
老人老泪纵横,泪水打湿了青衫,偶然间看到福贵手中的香囊,收起了眼泪连忙问福贵
“这东西,你是从那得到的,我的女儿她是不是还活着?
“你的女儿?”
“我女儿被那群禽兽给…带走了,这是我与她的约定。”
“这东西是我在边楼楼梁上拿到的。”
听闻,老人捂住心口要不是生辞相扶,不然老人已经晕倒在地上了,老人缓了缓神,接着说道
“糊涂啊!糊涂!怎么就这么傻呢?”
“(一想到梁上的香囊)老人家,你放心,落叶归根,到底我只有找回她的尸体了。”
“(老人泪眼看向生辞)这…个是画像,拜托你了…”
生辞接过画像看了一眼,抬头看了看天,接着手算六壬,刹时一股股流波划过整个白帝城。
“留连卦,那应该在北方…北方是别芜园?”
别芜园
山石上的碧螺松松垮垮的,塘中的荷叶也渐渐泛黄,中空的根蔓上也沾染了泥污,空荡荡的庭院似乎仍有曲声徘徊。
福贵轻轻推开木门,老旧的零件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是一座祠堂,那四周的草垛里也有一丝颤动,不过是一只老鼠。
入正殿列着一尊弥勒佛,两旁造有罗汉,坐莲佛陀和送子观音,而那姑娘正巧自缢于观音前。
台上有一封信,上面写着
“小女子本是京城周氏,前些日子,起义军打败一支唐朝巡查,正当我们各村出席感谢时,发现他们的意图并非为了什么保护百姓!真是可笑,那时我只能躲草丛看他们一张张作呕的嘴脸,烧杀强夺美名其日补充军饷。
我看见了无论反抗与否,无论老少,男人全作白骨,年轻姑娘沦为了窑妓,蓄养的畜生一夜之间全成酒肉,军帐之中更是夜夜笙歌,这种情况并未太久,可才仅仅一周存活人数不够七人。
最后女儿不忍事实,将香囊挂在桥梁,挂上白绫一死了之,女儿不孝,此之恩情望来日再报。”
说罢,福贵抱起那具死尸,在河塘中浅浅挖了一个坑,将死尸放心用土细心埋好,向上面插了一株杨柳。
釆香径中尽是尘土,微风过出落下片片桃花,树梢之上只有几只鸟儿在聆听着世界的惨剧,长廊之上苔长青绿,空寂的祠堂也只有空悠的钟声相伴,白鹭划过,落下枝羽,彩云追云,却又是一番佳话。
“这是你女儿的信,她的尸骨我已经安在北边河塘了,至于之后…节哀!”
再次经过别芜园,在山石的顶头有一个金色的神灵,头部就像水滴似得,一不留神就遛进了祠堂。
祠堂
老旧的佛像威容不改,破旧的布条被从墙缝透过的风任意摆弄,佛像后面有一口大钟,还破破烂烂的。
“咕噜?咕噜咕噜!”
“金梦灵吗?我好像在师叔的三千阁书中看见过,人一生下来就能分化五行,当一个人死后不甘时,上天就会将下一场美梦来实现死者的遗憾,梦灵便是根据梦的甜蜜程度所吸引的一种生物,但没有知道它们收集美梦是为了什么。”
生辞轻轻摆了七盏灯位列七星的样子,抓妖和抓鬼本质上没有太大区别,七星伏鬼阵原理就是用香薰过的红线去绕住七盏灯,用七星阵去聚阳/阴(用白线)从而去缚鬼,但此阵也有一个致命的缺陷,就是伏鬼者必须强于被伏者,否则极易反噬。
见七灯齐亮,仙灵被伏,生辞立刻将双指立于被伏仙灵之上,随着几道柔和的金光闪现,生辞便成功神魂入梦了。
关于入梦原理,实际有个成语叫至人无梦,或者更形象的叫梦中见月,这是筑基的标志,筑基及以上修士都不会做梦(更确切的是只能梦见一轮圆月)普通人的纯阳之血分布极散,多少更是因人而异,这就是为什么有些人天生不怕冷的原因,修道者每日打坐站桩一是为了补其先天气脉不全,二就是聚其阳气形成纯阳之血。
当然全身聚阳过多总多坏处,因此由于各门派功法不同这里不便多论,其中的目的都是为了聚阳于一指,这个境界也就是指阳。
这也是为什么符篆沾血能加强效果,但普通人反而不能,甚至减小威力的原因。
梦境将军府
中庭飞花见月明,映窗海棠枝枝满。满院春花待谁归?单衣伫立盼何人?枕梦因何泪成霜?柳下灯火为谁留?
大破仙芝军,设宴邀众人。
“今日,我李某在此略设薄宴,稍有不周,还请诸位理解一二,特选宫中倡女一二特为诸位弹奏数曲。”
白帝城家家升起孔明灯,河道上也泛着点点红光,月上树梢,也自有人约黄昏处的故事。
兴许是喝醉,或是觉的太闷,出来走走,听见柳塘处传来琴声阵阵,立而静听,不知入迷。
“真是奇怪,为何众宾皆归却独留你一人在此,抚琴望舒呢?”
“将…将军…”
两眼对视,周灵儿的脸上抹出几丝红晕。
“今日的月色甚美,可我却看到了月下嫦娥,不知仙子可有空闲陪我在这长安城中走走?”
“嗯(这一声很长,少女心绪随着这声一同去向了远方)”
长安街
“噫?蚀月了,不好!仙子快些躲在我身后。”
随后将军取出长剑,剑指对面前阴影,街道中似乎又暗了几分,大量的老鼠从各角落涌出,乌压压的,那群老鼠红着眼撕咬着她的梦境。
生辞再次回过神来,面前已经是过人高的老鼠,凶神恶煞的,耳边不断起伏着刀盾的碰撞声。
“银鼠蚀梦吗?不对,什么盅能蚀入天赐福梦呢?算了,来不急想那么多了。”
说着,暗金色的雷光从生辞双指探出,一时间电流的交会声竟使周边共鸣,耳鸣之声此起彼伏,电光火石间,一道金光雷霆从天空猛的散出。
约摸着过了几分钟强光退去,但街上只剩下了银鼠,为首鼠王嘶吼了一声,寻着气味又去找那一众人。
在另一边,将军牵着灵儿跑向将军府,眼见终于到了府邸立马召集护卫持兵灭鼠。
“区区老鼠?就把征战沙场的将军吓成这样?取我陌刀来,为将军破厉!”常居中说道
那人一出府门就看呆了一众过人高的银鼠手带刀盾斧钺,冲向常居中,吓着连腿都站不稳了,还需靠身过护卫托扶才能勉强不倒。
“妖怪…妖怪!这是天灾啊!”
将军任此人跑去,只是随后一挥手一支羽箭就将那人射杀到场,他只有一个原则,身后就是皇宫所以只能战!
经过一晚上的厮杀,将军府中尸骸无数,那怕到了天亮刀剑相碰之声仍未断绝,护卫宫女惨死数百,银鼠这才消散了。
皇帝派兵支援时才发现,在海棠树下一位面容俊俏的男子抱着一位女子靠在树上睡着了,身后立着刀剑断斧无数,不过这一次至少两人没有分别,梦到这里就结束了。
相传待故人离别之时,天上都会下起黄金雨,天下也就焕然一新,黄金梦便也是如此。
祠堂的柳枝长成,杨柳依依,偶尔一阵轻风吹来柳絮散落至一处方形的土堆之上。